讓人不由得不寒而栗。
怎麽會得罪這樣一個妖孽。
道憫後悔了,但是他隻能硬着頭皮撐下去,“是那個女子胡言亂語,東西不是我偷的,而她偷了我們的《塑骨經》。”
可惜,已經沒有人想要聽他的話了。
一切都在赢心欽的掌握之中,除了……
外面傳來細微的腳步聲,一道真正悲憫蒼生的靡靡梵音響起,“阿彌陀佛。”
淡淡的一道佛号。
本來混亂的佛殿竟像是被洗滌了所有戾氣般,衆人全都冷靜下來。
唯獨赢心欽,杏眸微擡,帶着幾分邪肆冷意,姿态還是弱女子小可憐的模樣,看向已經踏入殿内的人。
一胡須純白的老和尚與一年輕公子往這邊走來。
赢心欽眯了眯杏眸,帶着鋒芒的眼神越過周瓊安,滑向那個老和尚,平靜的心緒起了波瀾,先發制人,“您是這個寺廟的主持?”
“貧僧并非主持,亦能主持大局,女施主稍安勿躁。”老和尚又是一聲佛号,随即看向低頭恭敬的玄妙,神色缥缈,“玄妙,發生何事,細細說來。”
“是,師兄。”玄妙立刻将方才發生之事一一禀明,倒是并未添油加醋。
沒等玄宗大師開口,周瓊安一聽到他說赢心欽疑似偷盜《塑骨經》之時,便截住話頭,“不可能!”
“塑骨經乃童子男身方可修習,你說,平傾郡主偷了這東西有何用?”周瓊安嗓音如染上了寒雪似的,眉如遠黛,眼神如冰。
此言一出,道憫剛想反駁,卻被玄宗掌風一掃,“不是女施主所爲,向女施主道歉。”
玄宗來之前便掐算過,《塑骨經》失竊乃家賊所爲,并非外人。
再說,家賊所偷《塑骨經》是早就調換過的假物,玄宗雙手合十,親自與赢心欽道,“女施主,今日乃千馬寺之錯,爲了彌補,貧僧可親自爲施主解簽。”
他早就看到了赢心欽手中那簽。
上上簽。
香客們一片嘩然,這可是玄宗大師親自解簽啊,據說,大師一年隻爲一位有緣之人解簽,從未有過例外,這次竟然爲赢心欽破例。
有香客提醒赢心欽,“小姑娘,快點答應啊,這是玄宗大師父啊。”
“是啊,可是千載難逢的機緣。”
“郡主……”
他想要讓赢心欽同意,畢竟機會難得。
赢心欽卻看都沒看他們,隻是紅唇微勾,帶着幾許嘲諷,将手中的簽随意抛在簽盒内,“不必了,隻要這位師父繞着千馬寺跑一圈,并且大喊我故意抹黑平傾郡主的聲譽一百遍即可。”
玄宗大師輕撫雪色胡須,神色寥寥,倏然一笑,難怪異星轉世也要守護她,确是奇女子也,點頭應了,“玄妙師弟,你去看着道憫,務必讓他按照這位姑娘所言執行,若反抗,關藏經閣,直到不反抗爲止。”
見沒自己事兒了,赢心欽擡步離開,兩個丫鬟連忙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