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韫已經迅速換了話題,“對了,關于你今日的信……”
這話頭一起,頓時讓赢心欽轉移視線,“信怎麽了?”
“本将覺得,這信中人與之前招惹過你的那個糙漢應該不是同一個人。”謝韫故作理智的分析道,“你看,如果他是個粗魯兇殘的糙漢,那他怎麽可能寫得出這種字,本将對看字識人頗有研究,你若是相信本将……”
話音未落,赢心欽立刻回道,“我自然相信你,不然也不會将這種難以啓齒之事告知。”
對于娘子的信任,謝韫心虛的松口氣,“咳,那我們來看這字,筆走龍蛇,看似潦草,其中不失霸道沉穩,根據本将所見,應該是個穩重可靠,霸氣剛烈之人。”
“現在本将有兩個猜測,要麽這兩個是同一人,但你之前誤會那個糙漢,他對你可能沒有惡意,他是個好人,第二個猜測便是這兩人并非同一人。”
聽到謝韫之言,赢心欽輕抿紅唇,“不可能是誤會,那個人一見面就對我動手動腳,絕非好人。”
“可能大概也許他有什麽難言之隐?”謝韫試探的看向她。
卻見赢心欽擡眸,清澈的瞳仁凝視着他,“你是不是認識他?你怎知他有難言之隐?”
“不認識,我看字猜的。”謝韫回視赢心欽,眼神毫無躲避,清眸透徹。
赢心欽斂了心神,她有那麽一瞬間,竟然覺得謝韫是在幫他說好話,可是想想也不可能,一個是赫赫有名的大将軍,一個是狼狽粗魯的市井糙漢,怎麽可能會認識。
大抵謝韫隻是識字認人罷了。
垂下杏眸,若不是同一人的話,那那個糙漢的線索又斷了。
“你爲何非要找到那個人?”謝韫握緊了茶盞,突然問道,“畢竟大海撈針,即便是平城,要找個人也不簡單。”
赢心欽念及謝韫乃自己的救命恩人,對他并無防備之心,而現在,隻有他能幫自己了。
于是乎,咬咬牙,将她的猜測全都說出來,“我懷疑我母妃之死,與這個人有關。”
“呯……”
謝韫手中茶盞掉落在地,茶水全都濺濕了他的衣擺。
“哎,快擦擦,都濕了。”赢心欽連忙拿出帕子,給他擦拭衣擺。
她一動,就被謝韫握住了手腕,眼神嚴肅看着自己,赢心欽滿目驚詫,“怎麽,怎麽了?”
“你說你母妃之死與他有關,有何證據?”
謝韫沉吟片刻,發現自己反應過激,理智補了句,“事關雍和王妃之死,這事不可胡亂猜測,得有證據的。”
娘子竟然懷疑他,這天底下,沒有人比他更希望她好好的,怎麽可能去傷害她的母妃。
見他面容肅穆,赢心欽也跟着嚴肅起來,“我雖沒證據,可上次整理母妃遺物之時,發現周夫人給我母妃的信中,告知了柳飄飄的存在,導緻我母妃心病難愈。”
頓了頓,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