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清婉要說什麽喪氣話,玉緞立刻止住,“停停停,世子爺連和離都答應,怎麽會因爲這個事情,就爲難小姐?”
“倒也是。”清婉點點頭,眉心的折痕卻沒有下去。
因爲她怕麻煩小姐。
又怕小姐因爲她去求世子爺。
或者世子爺趁火打劫。
一瞬間,腦海中想了無數種可能性,最後都化爲小姐方才那句:“什麽都不用管,繡好嫁衣等着當新娘子就好。”
小姐笃定的話語與眼神,讓清婉燃起了希望。
她要聽小姐的話,努力繡嫁衣才行。
當日,元長歡便親自去了帝師府。
站在帝師府的門口,元長歡揚唇笑了聲,她本以爲會再也不見的人,這才過了多長時間,便上趕着又來了。
念及清婉,元長歡閉了閉眼睛。
邁步而入。
整個帝師府傳遍了:“元姑娘來了,快去禀報主上。”
這種聲音,源源不斷。
元長歡被這一道道禀報聲震得耳朵都要聾了,問最近的侍衛,“你們家帝師在嗎?”
“在在在,元姑娘裏面請。”
這些侍衛大概是得了謝辭的令,将夫人改成了元姑娘。
而且均是格外恭敬熱情。
這可是未來的夫人,他們怎麽會不熱情的。
在熱情的迎接下,元長歡到了行止軒。
行止軒的牌匾依舊是筆走龍蛇,鐵畫銀鈎,當初誰都想不通,爲何偏偏如玉的貴公子似的謝辭,能寫出這番霸氣強勢的筆墨,而今才知,謝辭的強勢野心全都是可在骨子裏的。
行止行止。
高山仰止,景行景止。
“看了那麽多年,還沒看夠?”謝辭低潤充斥這笑意的聲音傳來。
元長歡才蓦然看向他。
隻見他站在院子中央,對她笑的如皎月。
“以前沒注意。”元長歡随意應答了兩句,踏進了行止軒,環顧四周,卻沒發現向來跟在謝辭身邊随侍的聽卓。
問了句,“聽卓呢,我有事問他。”
“哦,不是來尋我的?”謝辭見她越來越近,眼底的笑意越發濃郁,濃而不豔。
對他的眼神,生不起絲毫的厭惡之心。
一切嫌惡憤恨全都随着和離,煙消雲散。
如今元長歡看謝辭如同看個陌生人似的。
謝辭面上笑着,心裏卻隐隐帶着幾分冷意。
元長歡微微一笑,滿目疏離,“也是來找你的,先找聽卓,我有話問他。”
“不巧,聽卓出門采買去了,過會兒才能回來,不如進來坐坐?”謝辭溫和的詢問。
“好。”
她不是來跟謝辭吵架打架的,而且低頭不見擡頭見,若是鬧不僵,那最好就不要僵硬。
總比多個敵人要好。
她甯可多個鄰居。
見元長歡痛快答應,謝辭鳳眸微挑,沒有多問,“請吧。”
直到廳内坐下,元長歡控制自己不去看别處,隻是啜了口茶水看向謝辭,“既然聽卓還沒回來,那我先跟你說說吧。”
“請講。”謝辭客客氣氣的擡手,又給她添了杯熱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