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段時日,她是在娛樂坊的。
亦是不知元長歡即将回來。
……
此時。
遠在平城以南的通天閣。
一襲紅袍,傾國傾城傾天下的龍閣主與一個穿着華麗辣眼睛錦繡袈裟的和尚相對而坐。
龍曲淵手指點着迷鏡,“師叔,看到了嗎?”
随着他的動作,發絲晃動,眉心的雪月亦是微微一動。
折射出的柔光讓對面的玄令擡手擋了擋。
指縫間看到那黑漆漆的鏡子,什麽都沒有,讓他看什麽。
玄令慢吞吞的從迷鏡上移回視線,反而看向龍曲淵,“師侄讓師叔看什麽呢?”
“師叔輸了。”龍曲淵手指輕點秘境,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
“呵,師叔這輩子就沒輸過。”
龍曲淵聽着他狂傲的話語,忍不住斂眉低笑,笑聲如梵音悅耳。
卻讓玄令皺眉。
龍曲淵在他的冷眼下,慢悠悠的開口,“師叔費勁将小丫頭送到秦瀾滄身邊,最後他們的紅鸾星卻越來越遠,師叔不是輸了是如何?”
玄令嫌棄看了眼迷鏡。
也看不懂。
不過也知道,龍曲淵在這方面不會騙他,對秦瀾滄嗤之以鼻,“虧我還以爲秦瀾滄是個男人,這麽好的機會,都不知道霸王硬上弓,還能做點什麽。”
“多好的機會都珍惜不了。”
“以後沒什麽出息。”
聽玄令如此嫌棄秦瀾滄,龍曲淵卻搖搖頭,“這一世,小丫頭與謝辭不可能分開,師叔你收手吧。”
玄令卻站起身,華麗的袈裟擦過迷鏡。
“秦瀾滄沒用,總有有用的。”
說着,他就要往外走。
“師叔,若這次失敗,切莫再插手。”
玄令身形一頓,沒有回答龍曲淵。
飛身而起。
寬松的袈裟揚起。
如同一隻展翅而飛的大鵬。
失敗?
他絕不會失敗,元長歡這一世即便不能與秦瀾滄再續前世之緣,也決不能與謝辭在一起。
依舊慵懶靠在暖玉床上的龍曲淵,眼底卻滑過一抹幽光。
對于玄令的離開,沒有絲毫阻攔。
反而越發閑适。
立在一旁宛如雕塑的仙鶴突然動了動眼珠子,口吐人言,“閣主,該睡覺了。”
“小仙,誰準你說話的。”
仙鶴眼珠子立刻不動了。
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
重新扮雕塑。
手撐在下巴上,龍曲淵陡然歎息一聲,“罷了,你去幫她吧。”
仙鶴本來是想要等龍曲淵睡着再偷偷出去的。
沒想到閣主竟然直接讓它去了。
驚喜來的太突然。
小仙僵硬的抖抖翅膀,“閣主,我真的能去了嗎?”
“去吧去吧,剛好本座不想看到你。”
“謝謝閣主!”
小仙瞬間沖出窗外。
“……”
發出一陣鶴鳴聲。
喜悅不已。
聽着它歡喜的聲音,諾大的通天塔隻剩下他一個孤寡老人,龍曲淵頭一次感受到了寂寞。
要不要去看看小師弟呢。
還是睡覺?
怼天怼地的國師大人陷入了沉思。
……
十日後,墨城。
元長歡單手抱着自家兒子,走在繁華的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