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見多識廣的龍曲淵也被他的眼神，吃了一驚。
刹那間恢複從容，“你這樣看着本座也沒用。”
“如此沒用，這般沒用，那麽到底如何有用。”謝辭逼近龍曲淵。
眼神冷冷的睨着他。
如血色深淵的鳳眸，惹得龍曲淵難得有幾分動容。
“行行行，看在本座師傅的面子上，本座再教你一個法子。”
“若是本座沒有猜錯的話，長孫鏡應該上岸後便會帶小丫頭解蠱，解蠱後，小丫頭會忘了你，你在她解毒醒來之前，将她帶走即可。”
“如何解蠱？”謝辭陡然問道。
還真是問到了重點。
龍曲淵輕拍他的肩膀，“你一定不會想要知道。”
謝辭衣袖下的手，狠狠握起。
紅色的身影，悄無聲息的來，悄無聲息的走。
夜越發濃。
“世子爺，屬下來遲。”
賀修知急趕慢趕，終于在天亮之前趕到。
将護在心口的折子呈上去。
“這是所有關于牽引蠱的消息。”
“其中包含了……”
在賀修知的叙述下，謝辭翻開折子。
看着裏面整齊的字迹。
手越來越松。
越來越松。
“哎……”
賀修知眼睜睜看着折子随風飄散，落在水中。
折子上的字迹，随着風，暈染成了一團墨色。
打了個旋兒，沉入水中。
驚愕的想要撈住。
卻見世子爺大步往回走，嗓音宛如含着砂礫似的沙啞，洶湧的陰霾，布滿全身，“撤退！”
“世子爺，世子妃？”
墨河連忙追了過去。
卻被墨塵扯住。
“世子爺心中自有定奪。”
“可是……”
墨河不明所以，他們布置了這麽長時間，世子爺這是說撤退就撤退，他不要世子妃了嗎？
而後像是想起什麽似的。
扭頭抓住賀修知，“賀先生，你給世子爺看了什麽東西，讓世子爺變化這麽大？”
賀修知亦是一臉茫然，“就是世子爺讓我去找的關于牽引蠱的秘密啊。”
“這麽重要的東西，世子爺竟然随便丢水裏了，我也很懵。”
看着賀修知不想是知道不說，而是真的不明所以。
墨河才放過他，擡步想要追上自家世子爺。
豈料……
“不用追了，世子爺已經離開了。”
墨塵淡聲開口，“你繼續在這裏盯着，我去找。”
“世子爺不是說撤退嗎？”墨河不知道自己該聽墨塵的還是聽世子爺的。
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墨河，“世子爺的撤退不是你理解的撤退，總之盯好了，即便看到北周的人，也不要現身，暗中盯着即可。”
“哦……”
墨河眼睜睜看着墨塵離開，撓撓頭。
感覺自己智商不夠用，還是聽話吧。
很快。
天邊泛起魚肚白。
低調的北周船隻在靠岸之前，染上了袅袅煙霧。
“怎麽，不喜歡孤陪你用早膳？”
長孫鏡早已穿着整齊，冷眸清明，坐在元長歡對面，看着她食不下咽的模樣，溫聲問道。
一擡頭，就能看到長孫鏡的眼神，元長歡不鹹不淡的問了句，“喜歡不喜歡你自己心裏沒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