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長歡手中長劍落地。
在厚厚的雪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不可置信看着握住她腰肢的謝辭，元長歡毛骨悚然，瞬間炸毛，“你松手，松手！”
他的手，沾滿了哥哥的鮮血，沾滿了秦瀾滄的鮮血，沾滿了她的孩子的鮮血，未來會不會還沾滿她的血呢。
元長歡幾乎崩潰的反應被謝辭強勢壓制住，“不準動，再動，我就在這裏要了你，當着秦瀾滄的面。”
“讓他睜大眼睛，好好看看，你是誰的女人。”
“不，不！”
元長歡不斷搖頭。
想要從謝辭手裏抽出來，獲取自由。
可惜，謝辭根本不會給她機會。
直接将她打橫抱起，“别因爲我吓唬你。”
看都沒看秦瀾滄一眼，直接踏着風雪離開。
秦瀾滄撿起手邊的劍，塗滿鮮血的臉上，弑殺血腥，“想要帶走小元姑娘，先問過我手中的劍。”
“别！”
元長歡聽到秦瀾滄的聲音之後，強忍住心中的惡心，抓着謝辭的衣襟，“你不要殺他，我跟你走！”
“不胡鬧，不和離？”謝辭淡淡的說了一句話。
“不和離，不胡鬧！”
元長歡一字一句，艱難的重複。
沒想到謝辭非但沒有半分喜色，反而眼神越發冷凝，森然，“圓圓，爲了他，你都能舍棄自己的自尊了。”
“還說他在你心裏沒有那麽重要。”
“呵……”
随即發出一道輕描淡寫的嗤笑。
元長歡被謝辭的這聲笑激得心口亂顫。
“你到底怎樣，才要放過他，他是無辜的！”
“無辜？”謝辭垂眸看着懷中拽着他的前襟，手背甚至都冒出青筋的玉手，眼神越發清淺淡漠，踩着躺在雪地中，幾乎與雪地融于一體的玄令，步伐輕緩穩當，“圓圓，在你舍身救他的那一刻，他就該死了。”
語調詭谲幽冷。
有那麽一瞬間，元長歡感覺自己的喉嚨像是被地獄深處的鬼手扼住了般，窒息又陰冷。
周身萦繞着暗獄鬼氣。
沒有半分君子端方的溫潤氣質。
這不是謝辭，這又是真正的謝辭。
元長歡貝齒咬着蒼白的下唇，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謝辭冰冷的手指蓋住她的眼睛，“圓圓，你很厲害，成功激起了爲夫的殺意。”
“不，不，不要殺他。”
即便知道自己越說不要殺他，謝辭越會覺得他們關系匪淺，可是這個時候，若是不說，謝辭定然會殺了他。
秦瀾滄不能死，不能因她而死。
“好，不殺他。”謝辭冰冷的手指從元長歡的臉頰滑落，沿着她的臉，細細輕撫。
卻撫摸的元長歡越發悚然。
果然，謝辭的下一句話便是……
“留着他，讓他好生看着，娘子是如何被爲夫寵愛的。”
寵愛兩個字，咬的很重很重。
元長歡強壓下滿身悚然，抓着他的衣襟越發用力，“謝辭，你殺了我哥哥。”
謝辭被元長歡氣瘋了，腦子裏根本就沒有絲毫想要解釋的欲望。
滿腦子都是她不愛我，那就恨我好了。
最好恨一輩子，也算是镌刻在心，永遠刻苦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