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謝辭,元長歡甯可面對那匹瘋了的野馬。
都是瘋了,那野馬最起碼沒有任何的思想,而謝辭卻是一個有思想的瘋子。
更爲可怕。
走到謝辭面前,卻沒有握住他的手,反而仰頭,“你怎麽來了?”
“若我不來,你豈不是要落馬。”謝辭不溫不火的收回了手,看元長歡的眼神,像是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沒了爲夫,總是惹麻煩。”
元長歡對謝辭這話,想怼。
可沒等她開口。
身後卻傳來赢柒城的聲音,“謝世子來的倒是及時,再不來,恐怕小表姑甯可摔死,也不接受旁人的救助。”
方才将元長歡與赢柒城的動作收入眼底,謝辭自然知曉元長歡爲何不接受赢柒城的救助。
“七皇子這救命之恩太值錢,内子怕擔不起。”謝辭漫不經心的将元長歡納入羽翼,手臂看似輕輕的搭在她肩膀上。
隻有元長歡清楚,謝辭隐隐顫抖的身子。
他……
桃花眸一凝。
對了,他失了内力,那麽方才怎麽能輕而易舉的用墨绫将她卷過來。
元長歡猛地擡眸,看向謝辭。
卻隻能看到謝辭線條優美的下巴。
與赢柒城對視。
不過刹那,赢柒城便重新露出玩味的笑意,“一家人嘛,沒想到你們想這麽多,還怕本皇子訛上你們不成。”
狐裘披風下,元長歡抓住謝辭的手腕,淡聲開口,“行了,誰知道你會不會訛人,畢竟你是有碰瓷兒的前科,我們走了,告辭。”
說罷,便拖着謝辭往外走。
看着他們一高一矮的背影,赢柒城揚聲喊道,“哎,不賽馬了啊,金鞭你不要了?”
“受驚過度,賽不了嗎!”元長歡回的擲地有聲,完全沒有什麽受驚的意思。
“先同皇上說一聲,我們回去。”
本來是謝辭主導,不知何時,換成了元長歡主導。
謝辭垂眸看了眼元長歡緊繃的臉色,毫無血色的唇角隐隐上翹。
皇上迎面而來。
看着安然無恙的元長歡,心下松口氣,“無事就好,無事就好。”
“賽馬不想參加便不參加了,早些回去歇着。”
元長歡還未說話呢,話都被皇上說了,隻得恭聲回道,“謝皇上,臣女告退。”
“臣告退。”
本來是元長歡與禦親王一同前來,這離開的時候倒是多了謝辭。
回去路上。
一家人坐在謝辭的馬車上。
謝輕宴替謝辭把脈,“筋脈淤堵,内力全消,還敢救美?”
謝辭懶洋洋的靠在的車壁上,不溫不火的回道,“若不救,等旁人救嗎。”
“啧,你小子。”謝輕宴搖搖頭。
聽着他們父子兩個的對話,元長歡長睫輕擡,“父王,夫君他怎麽樣了?”
語調輕輕。
謝輕宴看着元長歡驟然沉靜下來的小臉心中輕歎。
這對小夫妻真是奇怪。
将自己的本性隐藏掩飾。
如此一來,天長日久,可是要出亂子的。
如此想着,謝輕宴對元長歡溫笑低語,“問題不大,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