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近一直跟在楚挈身邊照顧,所以她說的有發現,發現的是什麽,不言而喻。
黛眉輕佻,又補上了句,“是不是楚挈發生什麽了?”
喘息過後好不容易平複下來的清婉點頭,“沒錯,是楚挈,奴婢聽到他說話了!”
“他又不是啞巴,當然會說話。”
“但是他說的不是咱們這裏的話。”清婉曾經聽老王妃說過南蠻話,與楚挈睡夢中說的話一個調調。
“說清楚。”元長歡立刻察覺到了不對,眉心輕蹙,快速問道。
清婉将方才發生的事情如數告訴元長歡,“剛才奴婢端着水進屋的時候,聽到床榻上有奇怪的聲音,于是便走近一聽,看到是楚挈在說夢話。”
“奴婢仔細一聽,他說的是南蠻話的調調。”
随即清婉重複了一遍方才楚挈說的話。
“南蠻?”元長歡神思一晃,南蠻與這裏,可是隔山隔海。
這孩子……
怎麽會說南蠻話。
還有,這話何意。
“你可知道他話中何意?”
元長歡看着清婉,低聲詢問。
清婉搖頭,“奴婢不知。”
這南蠻話還是她幼年曾經聽老王爺身邊的一個軍師說過,因爲語調奇異,所以才令她記到現在。
“他那句話的意思是,父親,我想你,想見你。”
一旁穩如泰山的折添陡然開口。
“嗯?”
主仆兩個齊刷刷看向折添。
把折添看的有些穩不住面上表情,輕咳一聲,“世子妃你們做什麽如此看着屬下?”
“你會南蠻話?”
元長歡挑眉問道。
“恰好會一點。”折添誠懇的回道,“作爲世子爺的貼身侍衛,當然要什麽都會一點。”
“啧……”元長歡啧了聲,難怪謝辭看不上夜鸢,還要把夜鸢送去培訓。
與折添相比,夜鸢确實是一個不合格的暗衛。
“楚夫人不是說過,這孩子從小沒爹,怎麽會喊爹,是不是你記錯了,其實不是這意思?”清婉猶豫一番,還是看向折添問道。
向來穩重的折添,難得不悅,“你可以侮辱我的武功,但是不能侮辱我的記憶,這點南蠻話,怎麽可能難得倒我。”
随即笑了聲,“不過南蠻話确實難學,除非從小生活在南蠻,不然他一個不到五歲的孩子,怎麽可能會說這麽流利的南蠻話。”
“世子妃,依屬下之間,這孩子很有可能是個南蠻子。”
“楚月是南蠻人?長得不像啊。”元長歡眸色冷厲,心中許多疑問。
南蠻人的長相,跟他們大祁人,絲毫不同。
而楚月跟這個孩子,明顯是大祁人的長相。
怎麽可能……
“楚月不是南蠻人,他的父親可能是南蠻人。”折添點到爲止,“畢竟,世子爺可從來沒承認過,這個孩子是他的種。”
元長歡猶疑不定,若不是謝辭的孩子,那楚月的手怎麽回事,孩子的長相怎麽回事,滴血認親是怎麽回事,當年謝辭在靖州又是何事。
如果當真不是謝辭的孩子,那這個陰謀未免設計的太過……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