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死不正好,你可以琵琶别抱了。”謝辭幽幽的回道,語調詭異複雜。
元長歡一巴掌拍到他臉上,“寡婦不好嫁,你不知道嗎。”
“比起整日面對你這張衣冠禽獸的臉,我更不想成爲被人指指點點的寡婦。”
喝完半盞茶水,謝辭沙啞的嗓子稍稍潤澤,清隽的眉眼因爲高燒,而慵懶疲倦,“好嫁不好嫁都無妨,總歸你也嫁不了旁人,嫁入謝家,生是謝家人,死入謝家墳。”
說着便要重新閉上眼。
像是無意識的話。
但是卻在元長歡心裏掀起了波瀾。
眼神微微變化,嗤笑一聲,“那麽多妻妾,你家墳可裝不了這麽多人。”
“沒有妾,隻要本世子不承認,誰說了都不算。”謝辭嗓音淡淡,卻不容置喙。
意思很明顯,他母妃納的妾,他不承認,就不算數。
沒等元長歡回話,謝辭從錦被中伸出手,握住元長歡的纖纖玉指,姿态疲憊,狹長肆意的眼尾微微下垂,顯得無害又脆弱,偏生謝辭天生的盛世美顔,卻将這脆弱無害強化,讓人更是心疼不已。
抿了水的薄唇泛着水色,嗓音沙啞而朦胧,“圓圓,不鬧了好不好,不能抱着你,爲夫已經好幾日沒睡了。”
被他低沉沙啞又怠懶的聲音給蠱惑道。
元長歡甚至都不想計較他瞞着自己的事情了。
這男人慣會利用自身優勢,讓她心軟。
可她明知道這是苦肉計。
卻依舊願意上鈎。
元長歡眯了眯桃花眸,猶豫之時,謝辭拉着她的手腕,直接将人抱上了床榻。
一個怔然間,元長歡已經被滾燙的懷抱圈住。
下意識推開他的胸膛,謝辭下巴磕在她肩窩處,自然又親昵,“圓圓,别推開我。”
每次聽他喊圓圓的時候,元長歡心尖都在顫抖。
好氣!
這男人幹嘛總是誘惑她。
元長歡放在他胸口的手便推爲握,死死的抓緊他胸口的衣襟。
謝辭見她身子緊繃,燒的迷迷糊糊的腦子,隻殘存一絲清醒,聲音火熱而低啞,“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但不是現在,相信我好嗎?”
帶着近乎祈求的音調。
元長歡身子漸漸柔軟,縮在他懷中。
罷了……
他們之間确實缺少了信任。
她該學着信任他。
氣氛正好,元長歡近乎呢喃的開口,“謝辭,你喜歡我還是喜歡我的手?”
“……”
悄無聲息。
元長歡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
似乎像是等待審判似的。
可是謝辭卻沒有絲毫回應。
推了推他的胸口,元長歡升了升聲音,“謝辭,你喜歡我的手,還是喜歡我?”
“你可有一點喜歡我?”
低低的聲音,在溫暖如春的羅帳中,無限循環似的。
可是……
被問之人卻沒有半分回應。
元長歡覺得不對,這才擡頭,“謝辭,你沒聽到我說話嗎!還是不想回答我!”
沒等她把話說完,擡頭便看到謝辭緊閉的雙眸,方才浸了水的唇瓣不知何時,又變的幹燥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