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味深長說了句，“還請秦少将軍……手下留情。”
秦瀾滄入目便是謝辭那雙清幽狹長的鳳眸，冷哼一聲，“你先來。”
聽秦瀾滄之言，謝辭也未推辭，執黑子先行。
皇上在聽自己這兩員大将嗆聲，還覺得挺有趣。
隻是越看棋盤，皇上的神色越沉。
若棋盤爲江山，那這兩人似乎才是真正的博弈者。
秦瀾滄指尖微頓，恰逢謝辭擡頭，兩人互看一眼，随後才各自扭過頭，謝辭眼神依舊平淡從容，秦瀾滄卻不掩飾自個兒的嫌棄鄙視。
将他們的動作收入眼底。
等到皇上再次看向棋盤的時候，卻發現唇角一抽……
棋局扭轉實在是太過戲劇。
這兩人當真是在下棋嗎。
謝辭慢悠悠落下最後一個字，攤手道，“你輸了。”
“願賭服輸！”
“手下敗将。”
“謝辭你别得意啊，别以爲在陛下面前我就不敢揍你！”
“嗯，你揍吧。”
“……”秦瀾滄憋着一口氣，卻不敢在皇上面前動手。
皇上看着棋盤上那個黑白棋子交錯的兩個‘醜’字，眼神極爲複雜。
現在的年輕人，這麽會玩。
“今日朕也算是長見識了，原來下棋還能如此下。”虧他方才還覺得這兩人的氣勢，能吞并他的江山。
現在看來，年輕人還是年輕人。
“陛下謬贊。”秦瀾滄撓着頭笑的坦率明朗，應下了皇帝這句誇贊，“下次微臣一定會赢謝辭！”
“……”皇上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随後轉移話題，“朕今日召見你們，是想問問，你們對接待北周國使臣，有什麽想法。”
皇上撚起一枚棋子，平靜怡然的問道，像是當真跟他們閑聊似的。
北周這個國家的使臣，提起來皇上就頭疼，仗着與他們大祁毗鄰，卻人傑地靈，次次互訪，皆是鼻孔朝天，令人反感。
謝辭與秦瀾滄何嘗不懂皇上心思。
秦瀾滄率先道，“陛下放心，這次北周若是再來嘚瑟，微臣一巴掌把他們錘到地底下去！”
指望不上這個先動手再動腦的莽漢，皇上将希望寄托于謝辭身上。
卻見謝辭沉吟半響，“若是微臣沒記錯，陛下曾提過，這次來使乃北周太子。”
“确實如此。”
謝辭莞爾從容道，“北周太子，以賢聞名，此次北周皇派他前來接五公主和親，應該并非尋事，反而是來求和結盟。”
“北周與臨昭素來敵對，大概是臨昭踩到北周底線，北周意圖一舉殲滅臨昭。”
皇上斂眉沉思。
秦瀾滄輕哧一聲，“北周想的倒是好，如今三國鼎立，誰都犯不着誰，等他滅了臨昭，壯大自個，危險的豈不是咱們，兔死狗烹，唇亡齒寒，以爲咱們傻啊。”
“是啊。”謝辭理直氣壯的颌首。
噎的秦瀾滄捏拳頭想錘他。
在乾坤殿待了整整一上午，兩人才告退。
殿外，秦瀾滄與謝辭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到了相似的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