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心底慌張不安的采蓮哭的更厲害了。
元長歡靠在小幾上,手臂撐着額角,一襲櫻桃色錦繡華麗的衣袖順勢滑下。
露出一節白膩炫目的手腕肌膚。
房間内一片寂靜。
隻有采蓮哭哭啼啼的聲音。
卻沒有人打斷她。
采蓮越哭聲音越小。
“哭夠了,哭夠了就老實交代,上次的腐朽黑心棉冬衣與這次混有仙府草的香囊,是不是你縫制的!”
安嬷嬷陰沉着一張臉,逼近了采蓮。
被安嬷嬷的突然逼近吓到,采蓮連連後退,“我……我沒做,我什麽都不知道,不是我不是。”
“不知道?夜鸢你來告訴她。”
元長歡把玩着自個嬌嫩的玉手,玩味冷笑。
将一件冬季棉衣丢到采蓮臉上,夜鸢語調平平,毫無波瀾道,“棉衣被拆開過,縫合的繡工與混有仙府草的香囊,繡工出自一人之手,杏雨是洗衣丫頭,出了名的不會針線,而能模仿表姑娘繡工,除了你這個随表姑娘一同長大的丫鬟外,再無旁人,你爲何陷害表姑娘,暗害世子妃,若不老實交代,大刑伺候。”
夜鸢面無表情的模樣,比安嬷嬷陰沉的模樣,都要駭人。
采蓮滿臉驚恐,不斷重複一句話,“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說,你究竟有何目的,幕後指使你的人是誰!”
夜鸢步步緊逼。
采蓮猛地擡頭,撲向元長歡,眼神透着幾分陰狠,“都是你,你搶了姑娘的位置,我要殺了你!”
看着兇神惡煞的撲過來的采蓮,元長歡拿起小幾上的香爐,直接扔到她臉上。
順勢一腳踹向她的心口,看着捂着臉不斷地在地上翻滾尖叫的采蓮,眉眼飛揚,嚣張又驕矜,“搶了她的位置,呵……“
這本來就是元長歡的位置!
被香爐砸的滿臉都是血,采蓮的尖叫聲漸漸弱了。
“不好,她要咬舌自盡。”
夜鸢迅速上前,卸掉她的下巴,阻止她自盡。
元長歡卻按住夜鸢,冷冰冰的道,“讓她死,還省得髒了我們的手。”
“拖出去,亂葬崗埋了。”
蠢貨。
以爲自殺了就是幫她的主子隐藏了,殊不知,這是坐實了她主子的行爲。
而她,也坐實了畏罪自殺的罪名!
“世子妃,就這麽輕易放過表姑娘了?”玉緞給元長歡倒了杯果茶,憤憤的開口。
“放過她?”元長歡嗤笑,懶散靠回軟枕,“你以爲她頭上那個血窟窿是白撞的?”
那麽大的血窟窿,已經夠她受的,而且天寒地凍的大老遠回别院,不留下後遺症才怪。
重點是謝辭對她态度冷漠,身邊的貼身之人都未随她回去,重傷又孤家寡人,可比殺了她更難受。
唇角勾起一抹諷意甚濃的弧度,諒她日後也掀不起風浪,不過……
“夜鸢,派人盯着她。”
該警惕,亦是要警惕。
話音一落,外面倏然傳來隐易禀報,“世子妃,榮遠候府來人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