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倚墨竟然這麽剛烈。
直接以死明志。
看着額頭冒了個血窟窿,鮮血直流的蘇倚墨倒在樹下,元長歡心跳撲通撲通。
越發得快了。
“屬下沒攔住,請世子降罪。”
表姑娘的尋死的決心太強烈了,所以爆發出來的速度,讓人猝不及防。
謝辭伸手,試了試她的鼻息,臉色陰沉寒涼,“送回院子,叫大夫。”
“是。”
隐易趕緊抱着表姑娘,往偏院快步走去。
謝辭回頭看了眼元長歡,見她臉色蒼白,似乎是被吓到了,嗓音微低,“我去看看,你留在這裏。”
“我陪你一起去。”元長歡快走兩步,拉住謝辭的手。
這次輪到謝辭拿開她的手,“不用,你留下好生調查此事,讓聽卓陪你。”
“哦……”
元長歡點頭。
她雖然脾氣暴戾,實際上,心卻柔軟,頭一次看到有人在她面前如此剛烈的自殺,還有些緩不過來,眼神略顯僵硬。
謝辭輕捏了捏她的手心,“别怕,沒事。”
說罷,快步離開行止軒。
象牙色的錦衣在空中劃了個肆意弧度,落下。
看着他的背影,元長歡本來僵硬的眼神迸發出一道冷芒。
安嬷嬷扶住元長歡,“世子妃,這次若當真不是表姑娘所爲還好,若是她所爲,那她真的很危險。”
她是真的自殺,不是裝裝樣子,所以後面無論查出什麽對她不利的東西,她都可以反咬一口,說有人陷害她。
太狠了,這種對自己狠的人,對旁人更狠。
元長歡殷紅的唇瓣微抿,“查。”
“是。”
很快,聽卓便派人将整個禦親王府翻了個底朝天。
沒等聽卓查完,向來穩重的清婉驚慌失措的走進來,“世子妃,杏雨在房間裏自缢了!”
“什麽?”
剛坐下沒多久的元長歡立刻站起身,扶着安嬷嬷往杏雨房間而去,聲音淩冽而嚴苛,“死多久了?”
清婉搖搖頭,“仵作還沒來,奴婢不知,隻是身子都冰涼了,應該死了很久。”
說話時,很快便到了杏雨的下人房。
杏雨是洗衣房的丫鬟,安嬷嬷與她倒是熟悉,“怎麽突然就自缢了。”
直到現在,還有些不可置信。
昏暗的下人房,裏面的一切收入眼底。
簡單卻幹淨,沒有打鬥過的淩亂。
屍體被放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元長歡惡心翻湧,但是卻克制住了,桃花眸一眯,“誰是最後見過杏雨的?”
“是奴婢。”一道細弱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
“過來,你叫什麽名字,何時見過杏雨,當時她可有什麽不對。”元長歡下巴微擡,嗓音冷凝。
丫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奴婢名喚雨蝶,跟杏雨住在同在這裏,今天一早,杏雨說她病了,讓奴婢給她告個假,奴婢就去洗衣房了,這是看她的最後一眼。”
“直到剛才,奴婢做完工,給她捎午膳回來,發現她竟然吊在梁上。”
說到這,雨蝶身子顫抖,哭個不停,“奴婢,奴婢,沒想到她就這麽……”
元長歡粉唇一抿,正要繼續查問,突然聽卓高聲道,“世子妃,有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