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的防備與警惕毫不掩飾。
謝辭的大手放在元長歡的額頭，“不熱了，怎麽還在說胡話？”
“你離我遠點。”拍掉謝辭的手，元長歡定定的看着謝辭，桃花眸恢複了水潤，清透見底。
勾唇一笑，謝辭握住她的手，“生我的氣了？我跟你賠禮道歉好不好？”
分外的好說話。
元長歡卻不吃這套，依舊抗拒着他的靠近。
“乖，是爲夫呢。”謝辭以爲元長歡是因爲那日受驚，所以抗拒男人的靠近，嗓音越發得溫柔缱绻，“不要怕。”
她怕的就是他好嗎，元長歡想起夢中那個絕色美人還有那縷熟悉幽香，便覺得渾身難受。
尤其是謝辭靠的越進，她越難受。
謝辭警覺的發現，元長歡這是抗拒自己。
神色越發的凝重，她還在氣他？
目光落在她蒼白消瘦的小臉上，謝辭薄唇微抿，沒有多言，反而當真退後。
元長歡這才覺得壓抑的空間緩和了許多。
輕噓一口氣。
看着她這模樣，謝辭薄唇抿的更緊了。
“睡了這麽久，先喝碗粥。”謝辭将一直溫着的清粥端過來，親手喂她。
元長歡拒絕，眼神執拗，“我可以自己來。”
這次謝辭卻毫不退讓，“張嘴。”
元長歡緊閉唇瓣，就是不張開，偏着頭。
本以爲自己會沒耐心，謝辭都未想過，面對她這般模樣，竟然無比耐心的哄道，“圓圓，你睡了這麽久身上沒力氣，若是打翻了怎麽辦？”
“爲夫倒是不介意幫你沐浴，你……”
明明不是威脅，元長歡卻聽出危險，若是換了之前，她早就妥協，但是這次，卻冷靜的看着謝辭。
沒有絲毫情緒。
對視半響。
謝辭站起身，将碗放下，擡步離開。
看着跪在外面的丫鬟，眉眼清寒，“伺候世子妃用膳！”
“是……”
玉緞早就迫不及待，連忙起身，差點摔倒，幸好一旁的清婉扶住她。
元長歡靜靜的看着錦被上的紋樣。
神色甯靜，除卻消瘦蒼白的臉色外，并無不妥。
偏生，就是這般甯靜，吓壞了玉緞。
眼眶紅紅的給元長歡喂粥，“幸好世子妃沒事，不然奴婢有何臉面去見侯爺夫人。”
元長歡眉眼平和的喝粥，沒有說話的意思。
“以後都不會有事了，世子已将欺負世子妃的那兩家徹底鏟除。”清婉扶着元長歡坐起來，墊了個軟枕，“世子爺對世子妃真好，自從您病了，都是世子爺親手照顧的。”
“整整兩天一夜未合眼。”
“是啊，世子爺對您真好。”玉緞之前對謝辭心有怨氣，但是這兩日看到謝辭眼睛未阖的照顧自家小姐，這怨氣早就散掉了。
元長歡依舊沉默，用過清粥後，輕描淡寫道，“我累了，你們下去吧。”
“……”兩個丫鬟相視一眼，世子妃這是怎麽了？
難道世子爲她出氣也不高興嗎？
用錦被擋住面容，元長歡閉上眼睛，卻清醒萬分。
不知過了多久，一雙手扯開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