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我遠點……”元長歡虛弱的吐出五個字，眼前一黑。
“圓圓！”
“來人，傳大夫！”
接住元長歡軟綿綿的身子，謝辭怒喊道，向來平靜無波的聲音頃刻揚起。
冷靜下來，才發現元長歡臉上不正常的暈紅，身子滾燙。
他方才竟誤以爲是睡覺睡得小臉紅撲撲。
看着那紅潤櫻唇幹裂，謝辭拿了杯水潤着她的唇瓣。
摸了摸她額頭的熱度，謝辭眸子越發寒涼。
心情郁燥難捱，“大夫呢，怎麽還不來！”
“來了來了！”
清婉帶着府中大夫走來，腳步淩亂，看着床榻上被世子爺抱在懷中的病弱美人，惶惶不安，世子妃定然是昨夜泡了半夜的冷水，才着涼的。
夜裏就該來看看的。
“都給本世子去外頭跪着，世子妃何時醒來，你們何時起來！”
謝辭語調冷淡，看都不看那些丫鬟一眼。
這麽多人，連個小姑娘都照看不好，要她們何用。
一群丫鬟瑟瑟發抖的跪在行止軒的門口，惹得整個王府衆人皆是步步謹慎。
生怕這火燒到自己身上。
“世子妃這病來勢洶洶，若是高燒不退，很危險。”大夫見世子爺面容冷沉，繼續道，“不過幸好我這裏有祖傳的退熱良方，不出三個時辰，便能退熱，不過還需靜養。”
“去熬藥！”謝辭清隽的眉心緊蹙，不容置喙的下命。
“哎，這就去。”
大夫應了聲，趕緊去熬藥。
謝辭親手用冷帕子給元長歡額頭降溫，看着她緊閉的雙眸，紅彤彤的臉頰，謝辭又打了溫水，想要爲她擦拭身子。
卻發現她的手心皮開肉綻，因着泡了太久的水，泡的發白，整個手心極爲恐怖駭人。
謝辭的眼神更駭人，聲音冷到極緻，“滾進來！”
外面的丫鬟不敢怠慢，趕緊低着頭走進來。
握着元長歡的小手，謝辭不曾用力。
“世子妃爲何會生病，昨日發生了何事，事無巨細如數禀報。”
閉了閉鳳眸，謝辭嗓音輕若無物，卻讓人心生懼意。
在元長歡的手心塗上厚厚的一層藥膏，謝辭還覺得不夠，直接将一整盒世間難尋的凝脂膏用指腹塗勻在她兩隻幾乎破碎的手上。
頭一次，謝辭看着這雙手沒有欲望，反而湧上淡淡的心疼。
“說！”
“昨日在路家……”
清婉抖着嗓子，簡單的将白日裏發生的事情叙述一遍，包括元長歡在冷水裏泡了半夜，并且一臉平靜的回房就寝。
“爲何不禀？”
昨日出了這麽大的事情，竟然沒有人禀報他。
清婉疑惑，“奴婢傳信給聽卓了。”
很好，聽卓何時學會了陽奉陰違，自己可是半分消息從沒從聽卓口中聽到。
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手心一癢，察覺到元長歡的手指微微蜷動。
謝辭立即低頭，元長歡眸子緊閉，面色蒼白，全然沒有蘇醒的意思。
目光頓住，突地拉開元長歡的衣襟，發現她的鎖骨與脖頸之間，細膩的肌膚紅腫一片，像是被揉搓過甚。
謝辭又撩開她的衣袖，果然……
落下帳幔，親自在她身體上檢查一番，幸而未發現其他不妥。
清潤鳳眸卻翻騰起洶湧波浪，怒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