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聲音輕柔，帶着暖意，不馴的眉眼輕揚：“她很好，不過，我覺得小顧兮也很不錯呢。”
外人聽着極度自戀的話語，果然讓顧令昭又露出幾分不悅的情緒。
南笙擡眼看向顧兮，少女豔麗無雙的面容，和那個不惜讓她和自己反目的女人，大顧兮......無比相象。
這個孩子......着了魔了，你以爲處處模仿你那個所謂的姐姐，就能讓顧令昭多在意你一點麽。
你再努力也比不上她，你越努力，顧令昭便會越将你和她放在一起比較。
想到已經丢進垃圾桶的肘子肉，南笙不知怎麽，心裏有些喘不過氣來，就像許久前害怕的那樣。
她害怕自己成爲一個徹底的替身，也害怕自己的女兒活在别人的影子裏。
可無一例外，她害怕的，都成了真實的存在。
“你比她，還差得遠，她四歲時就能......”
顧令昭住了嘴，眼神裏因爲回憶而閃爍的驕傲神色，又迅速暗了下去。
四歲的時候，顧兮回望了一下自己的童年，但發現時間久遠，小時候被不停地塞各種技能，她想不太起來那年學會了什麽了。
隻是顧令昭眼神裏不加掩飾的驕傲，讓她心裏越發嘲諷，有什麽可驕傲的呢，還是你親手毀掉了自己的驕傲作品，覺得這種犧牲很偉大？
顧兮雙手抱臂，看着顧令昭眼神裏的黯淡，臉上一瞬間笑意蕩開：
“不如，我們打個賭，如果我走到了最後，你就答應我一件事情。”
顧令昭剛想拒絕，少女輕柔的聲音帶了幾分蠱惑：
“别這麽急着拒絕，這個節目明面上隻是一個生存競技的綜藝，但實際上是幾個國家之間的對賭博弈，你是當事人之一，應該比我更清楚......你也可以去查查我前幾期的戰績，你的女兒要是沖進了決賽，那可就是爲國争光了。”
大概是爲國争光這四個字，戳到了顧令昭的點，他笑了笑，一瞬間褪去了身上的溫和氣質，帶上了幾分淩厲和殺伐。
“那我就等着看，你這幾年在外面學了些什麽了不起的本事。”
顧兮笑意盈盈，無視南笙擔憂的神情，有些挑釁地問：“你就不問問我是要什麽？”
顧令昭并不在意，又恢複了溫和儒雅模式：“随你要什麽。”
宛如一位寵女兒的老父親。
顧兮輕輕哼了一聲：“要你的命，怕不怕？”
南笙急忙起身，一把捂住顧兮的嘴，慌道：“說什麽胡話，你真是......”
顧令昭沒有生氣，或者說，在顧兮主動提出，要争取爲國争光，進入國際賽時，他就不再是以父親的角度來看她了。
對于一個思想覺悟高，且有價值的人，他一向極具耐心。
拉下南笙的手，顧兮見沒有激怒顧令昭，頗覺可惜似的開口：“哦，開個玩笑......我還沒想好要什麽，到時候再說。”
“在家不好麽，非要出去冒險，要是再受傷怎麽辦！”
南笙雖然不知道國家間的對賭博弈是什麽意思，更不清楚一個娛樂圈的綜藝錄制，還能扯到爲國争光的層面，她隻知道顧兮參加這個節目，實在是太危險了。
“在家當然好了。”顧兮開口，臉上的笑意微深，可這裏，不是屬于她的家啊。
“啊，對了，房間裏還缺點電子設備，既然我決定繼續參加節目了，麻煩顧元帥将我的東西還給我，我好提前做好準備。”
顧令昭擡了擡眼皮，對于顧兮這陰陽怪氣的稱呼并不在意，點了點頭。
顧兮拿起手帕，姿态優雅擦了擦嘴，說了聲吃好了便走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