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肯定的語氣,讓喬裏心頭的激動立刻消散無影,謝哥和謝泓向來不對付,可這次卻毫不懷疑,那必然就真的不是謝泓的手筆。
也就是說,小顧兮和謝泓真的出事了?
如果謝泓真的出事,那麽暗室無主,若是謝朝暗中聯合厚德堂和暗室,青鋒堂即便亮出隐藏的勢力,也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最終,喬裏還是遲疑地開口:“如果這樣,那就意味着我們要和厚德堂的人全面開戰了,謝哥你以後在謝家......”
“要不我們再忍一段日子,青鋒堂剛剛啓用,恐怕......”
“忍?我就是忍得太久,才讓他爲所欲爲這麽多年。”
男人的語氣有些涼薄,眼眸裏卻有深沉的悲傷,大顧兮的死和厚德堂脫不開關系,他隐忍不發,是不願辜負那個人曾經爲了保護他所做的一切。
也不願違背母親的意願,去陷入謝家的争鬥,去沾滿血腥。
可這一次,顧兮以小顧兮的身份,再度歸來,厚德堂的人卻還不肯放過她,若他護不住自己愛的女人,活着還有什麽意義?
“謝哥,你要三思,清風軍的人對謝家忌憚已久,一旦謝家内亂,他們必定會趁亂而爲,對謝家不利。”
喬裏從來沒有阻攔過謝翊的決定,但到底還是害怕他這次是爲了一個女人沖動,更不願看到青鋒堂的複出,反而讓謝家遭受滅頂之災。
可惜,男人隻是扭過頭,神色淡淡地看向他,甚至還帶了幾分笑意:
“就算是毀了謝家,又如何?”
喬裏面色一震,失聲道:“謝哥,你是打算......”
男人唇邊的笑意淡去,隻剩冰涼:“不該存在的東西,早該毀了。”
就如那年母親說的一樣:你是謝家的孩子,若有一日你掌控不了謝家,就毀了它吧......總不能讓它困你一輩子!
他可以去掌控謝家,可這樣一個喪失人性内部腐朽而扭曲的困獸牢籠,并不值得他費心去争,倒不如直接毀了暢快。
“是,謝哥,我先帶青鋒堂的人繼續去搜,其他的,我們随時聽候調遣。”
不再多言,喬裏心中竟也難得被激起了幾分豪情,他本就不是謝家人,而是謝哥帶回謝家的,這麽多年看着謝哥隐忍也看夠了。
沒錯,謝家這個殺孽遍布的地方,早該毀了!
......
“小溪?”
茂密的崖壁榕樹間,拿着望遠鏡的少女,突然扶着枝幹起身,面色訝然。
鏡頭中,同樣一身迷彩,身影纖細的女孩,正在下方的河流岸上徘徊,還時不時擡頭望向榕樹的方向。
正是李若溪。
樹枝間拿着望遠鏡的少女,面色讪讪地摸了摸豔麗的眉眼,輕聲道:“叢林蚊子這麽多,居然還能睡熟做夢?”
雖然有些無奈,但顧兮還是沒忍住,又拿着望遠鏡看了眼河岸邊的女孩,模樣狼狽,臉頰上還有擦傷,孤傲的神情不在,隻有焦急和惶惶不安。
想到小姑娘孤身一人找到這個地方來,一定吃了不少苦頭,顧兮心頭一軟,到底是她看着長大的孩子,就算裝的什麽都不在乎,可心底到底還是柔軟善良的。
“能找到這裏來,這女人不簡單啊。”
不鹹不淡的聲音,在顧兮身後響起,男人邪氣的眉眼帶着幾分審度,還頗爲挑釁地補充道:
“要是壞了你的大計,那就不妙了,不如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