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的西山别墅,被一陣門鈴聲驚擾了寂靜。
寒江皺了皺眉,看着壁爐前已經睡着的少女,拿起沙發上的毯子,蓋在了她身上。
開鎖的屏幕上,露出一張機靈的年輕臉龐,身後一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身影,讓寒江再次警惕起來。
謝翊,爲何這個點來西山别墅?
披好軍大衣,寒江回頭看了眼睡着的顧兮,想了想沒用直接開鎖,而是打開門自己走了出去。
......
“哎,顧......嗯?你是誰?”
侯英正高興地準備打招呼,擡眼看到開門的男人,打扮邋遢,很有一副犀利哥的既視感,一時懷疑自己走錯了門。
“你找誰?”寒江問,目光卻是直接忽略侯英,看向身後藍色幻影前靠着的男人。
“她還在睡?”車前的男人問,冷峻的面容下,是努力克制着的洶湧情緒。
清晨的陽光灑下一縷在他身上,發間帶着晨霧的濕氣,也不知在這院外站了多久。
光影朦胧,車前的男人,便像是夢中旅人,又像是遠洋的詩人,随着朝露而生。
寒江看在眼裏,心道,這謝家的小子确實有一副好面相,不怪小兮會看中他。
謝翊黎明前便趕到了這裏,懷揣着一腔熱意,隻想來見顧兮一面,等到了這裏,才清醒了幾分。
不願打擾也許早已沉睡的她,便一直在院外等待着天亮,明明不過兩個小時,這近在咫尺的距離,卻讓他覺得格外難捱。
“嗯,昨晚折騰了一夜,天亮才剛入睡。”
寒江答得一本正經,一點不在乎聽的人會不會誤會,顧兮喜歡謝翊這事兒,他早就知道,隻不過如今顧兮是以小顧兮的身份生活,謝翊這般,豈不也算是移情别戀?
院門口的動靜聲不大,卻依舊讓屋内的人睡不安穩,顧兮向來淺眠,宿醉之後頭腦昏沉,但身體已經先一步清醒,直接掀開毯子站起了身。
“她明天要飛尼泊,後天去錄制節目,需要養好精神。”聽到身後的動靜,寒江補充了一句。
“沒關系,我抱她上車睡,正好今天去置辦行頭。”
謝翊難得這麽堅持和固執,他想到裏面睡着的某個小騙子,帶着其他男人過生日,卻不願告訴他這個男朋友,便覺得有些氣悶。
三個月的戀愛關系,就算是交換來的,那現在也還沒到期呢,這麽沒心沒肺帶别的男人回家過夜,可還行?
車前的人邁步走到門邊,與寒江相視而立,兩人間的氣場并不融洽,但也不算一觸即發。
倒是侯英覺得,眼下的場景,怎麽那麽像是小顧兮跟其他男人别墅共度一夜,自家謝哥不顧病體,前來‘捉奸’?
然後,現在小顧兮的男人們會面了,接下來是不是要開怼了?
侯英擡頭,默默搓了搓手,有些莫名期待。
可惜關鍵時刻,正主來了。
“謝翊?”
門被開合得更大了些,寒江身後探出一道纖細的身影,少女臉上還帶着沒睡醒的懵意。
見謝翊在底下站着,顧兮下意識越過寒江,下了兩級台階,走到他面前。
還沒開口說話,就被連人帶頭一把裹在了大衣裏,溫暖的胸膛近在咫尺,顧兮醉酒後發蒙的腦袋,被刺激得稍微清醒了些。
鼻尖是男人身上淡淡的氣息,似廣袤無垠的冰雪裏,風起時的飄渺薄霧。
擁着自己的手臂強健有力,像是要把她揉進他的血肉裏,她甚至能聽到男人的心跳,有些過分的激烈。
顧兮一臉懵逼,謝翊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