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兩眼無神的女孩，陰冷的眉眼變得格外猙獰，脖間傷口的刺痛感，讓她想要奮起反抗，卻渾身酸軟。
“不裝了？”
少女绮麗的眉眼，明豔的猶如海棠花開的面容，明明帶着笑意，美麗至極，卻讓女孩更加的驚恐。
她以爲自己騙過了他們......
“我，我沒有撒謊......你們猜的沒錯，我是謝家暗室派來來的，謝泓少爺親自下令于我，讓我來确認你的身份後，将你帶回去。”
少女搖頭，漫不經心：“不對，你是來殺我的，不管我的身份是不是符合你們在找的人。”
許露瞳孔微縮，顯然沒有料到她這麽敏銳，既然知道，爲什麽還要對她催眠，多此一舉？
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她在想什麽，少女臉上的笑容很淡：“因爲，暗室的第二課，就是如何避開催眠的幹擾，你學得還行。”
一句話，讓許露連掙紮的心思都沒有了，面前這個人對她的來曆，甚至是暗室，都了解得太過于透徹了。
“所以，我現在想知道的是......那個要我死的人，是謝泓，還是你口中那個厲害的女人？”
許露神情一僵，沒有說話，黝黑的面容都似乎慘白了一瞬。
顧兮也不急着催她，而是似笑非笑地将手上的力道松了些，歪了下頭：
“讓我猜猜看......你接到了兩道命令，一道是像你說的那樣，還有一道是像我說的那樣。”
一個是要确認身份後帶走。
一個是無論她是誰，都得死。
“你，你怎麽會知道得這麽清楚！”許露有些後悔，自己實在太過小瞧這個人了，以爲不過是個娛樂圈戲子......
“都說了，是猜的，看你這反應，我猜對了。”
“要我死的那個，是誰？”
許露牙關發顫，喉嚨裏幾乎要破口而出的名字被活生生咽了回去，低下頭，用害怕的語調回道：
“是謝泓少爺，他，他說你跟謝翊少爺關系不清不楚，讓我盡快解決掉你。”
掩在被子裏的手握得很緊，對不起了，謝泓少爺，比起你給我承諾的好處，那個可怕的女人，給她的東西，更讓她無法擺脫和抗拒。
“哦，這樣啊。”
“那你好好養傷，傷好了，就回去複命吧。”
少女的聲音輕柔的不像話，許露卻像是見鬼似的，擡頭看向她，迷茫，忐忑，亦不解。
顧兮笑了笑，松開手，起身。
走到門口的時候，見床上的人還沒回神，她便好心地提醒：“你不是還有個任務，是想确認我是誰嗎？”
許露猛地一驚，忙道：“我，我現在不想知道了。”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
門邊的少女像是有些無奈，唉了一聲，绮麗的眉眼，在光影裏顯得有些飄渺，美的不真實。
“回去告訴那個想讓我死的人，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厚德堂的人，讓那人掂量下自己的分量，再來找我玩吧。”
厚德堂！
許露差點從床上爬下來給跪了，要不是渾身發軟，她真的想給這位姑奶奶磕頭了。
謝家淩駕于一切的厚德堂，暗室再厲害，甚至那個女人再厲害，怕也是不敢在厚德堂的人面前吱一聲的，她怎麽這麽倒黴！
“别怕，我不吃人。”我隻殺人，或者救人。
少女安慰完，無視床上仿佛三觀都受到沖擊的女孩，徑直推門走了。
“厚德堂......謝老家主的人，還好我說是謝泓少爺想讓她死，看在是家主親孫子的份上，應該不會追究吧。”
還有那個可怕的女人，應該也會看在自己聰明了一回的份上，饒了她吧？
許露打了個哆嗦，隻覺得失血過多的身份，冷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