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讓男人的眼睫微微一顫,顯然刺痛了他心裏隐藏的疤,語氣立刻變得有些刻薄起來:
“不知道李小姐是以什麽身份跟我談......我是外人,你又算什麽?”
他微微一笑,将咖啡的小勺子重重地丢在瓷杯裏,濺起一片深色的液體,污了雪白的桌布。
聲音刺耳,舉動也有些失禮,司遠并不覺得抱歉,而是姿态随意地往椅背後一靠,翹起了二郎腿。
“我說得沒錯吧,你如果跟她真的關系不一般,在她聲名狼藉的時候,怎麽不發一言,還急着撇清跟她的關系呢?”
一直表情孤傲的女孩,微微垂下眼眸,臉上的表情更冷了幾分,擡起頭時,看向司遠的目光居然有些憎恨:
“你知道什麽!”
這一聲呵斥,聲音不小,驚動了那頭跟女傭的年輕男人,幾步沖了過來,有些不滿地沖着女孩指責:
“大小姐,你收斂下您的脾氣,人家司總好心地見我們,你怎麽能沖他發火呢!”
女孩皺眉,沒有出聲反駁,扭頭看向一邊,不再說話。
年輕男人眉目清秀,乍一看像個斯文的大學生,但是一開口,嘴皮子卻是十分利索。
司遠剛覺得這人說得在理,就後悔了。
男人一轉頭,表情笑眯眯地,像是在讨好他,但說得話卻比女孩更毒舌:
“還有司總,您拿了不該屬于您的東西,屬于盜賊行徑,哦,忘了跟您自我介紹,我叫唐聲。”
話不動聽,居然說他是盜賊?
至于你叫什麽,呵......司總下巴一揚,不認識,不care。
唐聲也不介意司遠這态度,看了李若溪一眼,然後再次道:
“李若溪她是不算什麽......但是,我,可是顧兮一手帶大的。”
唐聲的眼神,隐隐有些傷感,笑意漸去,望向司遠的目光,便隻剩下嚴肅:
“所以,她的東西,即便沒有捐贈,也輪不到司總您攥在手裏。”
對于唐聲的話,司遠的第一反應除了意外,并沒有懷疑其真實性。
畢竟,此刻年輕男人的神情,足以讓他相信,顧兮于他是很重要的人。
“那又怎樣呢?”
司遠笑容和煦,語氣裏卻是毫不在意的涼薄。
在這裏跟他比親疏,真是可笑。
“不怎樣,就是覺得我來拿回她的遺物,天經地義。”
“莫非,司總留下她的東西,是想讨好小顧兮?”
兩句毫無關聯的話,卻是讓司遠有些訝異,雖然他最近鍾意小顧兮,也知道她拿大顧兮當作偶像,但他卻也不至于真的傻到,拿另一個女人的東西,去讨好她。
那不是讨好,那是自讨苦吃。
不過這個叫唐聲的,知道的還真挺多?
“司總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恕我直言,您既然想要追求小顧兮,那就認認真真地好好對她,别用有錢人的肮髒手段!”
唐聲說的話突然就偏了題,一直沉默的李若溪忍不住側目,看了過來,見他神色隐約有些激動,還握緊了拳頭,不由心情怪異。
唐聲認識小顧兮?
司遠覺得自己很冤枉,這倆人還真挺有意思,上門讨債的吧......他什麽時候用有錢人的肮髒手段了!
要是肮髒手段管用,他還需要這麽苦逼嗎!!!
唐聲聽不到他的心聲,之所以有點生氣,是因爲隐約通過自己的渠道,聽到一些風言風語,說是司遠包養了小顧兮。
他認識小顧兮時間不長,可卻是莫名的相信和親切,心裏認定小顧兮絕不是那樣的人,但也不排除是司遠用了手段,頓時便更沒好氣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