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告訴你了,你看起來又并不開心……
如果不是她在這裏礙眼,顧兮相信,面前這個向來情緒不外露的男人,可能會一瞬間哭出來。
謝翊如何能開心呢?
如果大顧兮就是那個小丫頭,那意味着她後來成功逃離了謝家,還成功的站在了世人眼皮子底下,大大方方的活了下來。
大顧兮竟然是一個這麽厲害的人麽?
哦,不,那個小丫頭本就是個厲害的人。
一瞬間,謝翊心裏有些亂,他發現自己對大顧兮的認知,好像出了極大的偏差。
甚至當這兩個人對号入座時,他感覺自己誰都有些不認得了......
他隻覺得好似冥冥之中,有些什麽是早就注定好的,分毫不差,差的隻是相遇的時間,和未能相認的遺憾。
這種情緒同樣感染着顧兮,她忍住内心的酸澀,笑了笑:“有什麽你想問的,咱們出去再說吧,我肚子痛。”
她是真的肚子痛,對于一個正在來大姨媽的人,這麽又驚又吓還受了凍,簡直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爲什麽要給你這個鑰匙扣?”
謝翊神情不明,難道大顧兮動不動就送人這個?
顧兮一愣,呃,這要她怎麽編?
“那個......我也不知道,她說這個東西本來是一對兒,對她很重要,但是一個多月前她在公司碰到我的時候,突然把她給了我。”
“沒想到這個東西這麽高級,一扒開,居然裏面還有乾坤。”
少女說話的語氣有一絲讨好,謝翊依舊有些疑惑,一個多月前,那不是她自殺前沒多久?
一對兒......是說跟他那個是一起的麽,很重要?
謝翊心情一時不知是喜是悲。
等等!
謝翊把鑰匙扣遞還給顧兮,皺眉:“這個鑰匙扣很新......”不太像跟他那個是一對兒。
顧兮接過,嘿嘿一笑,指着頭頂,打岔:“下雪了哎!”
謝翊歎了口氣,仰頭,冰冰涼涼的雪花,如飄飛的絮,落在他的眼角又化開。
算了,他有的辦法查出來,既然這小丫頭不想說,他幹脆也不問了,不然聽她随口編故事,還差點兒就相信了。
“哎,這條麻繩兒哪裏來的?”
顧兮仰頭,指着土坑邊緣亂糟糟的枯枝爛葉間,不太起眼的一根麻繩,很是驚喜。
謝翊也猛地收了心思,目光落在那根麻繩上,怎麽會......
他掉到坑裏的時候,那裏絕對沒有這個東西。
“所以,我們現在能走了嗎?”
顧兮蹲下身,霸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在謝翊意外的神情中,一揚下巴:
“來吧,不要因爲我是一朵嬌花就憐惜我!”
某人一點兒都沒憐惜,蹬着顧兮的肩膀,抓住那根麻繩爬上了土坑。
看着一瞬間開闊的視線,還有地上已經淺淺鋪開的一層雪,男人微微笑了起來。
手裏的麻繩繃直了,另一頭綁在離着土坑不遠的一顆松樹上,地面上,深深淺淺的腳印......蔓延至了遠處。
“謝影帝,謝大佬......謝先生....謝翊....???”
“喂,你不會丢下我跑了吧?”
坑裏喊得抑揚頓挫的聲音,一點兒聽不出擔憂,謝翊把繩子丢下,面無表情地俯身看向坑裏的人。
“自己上來......我腿疼。”
本以爲小姑娘要氣得跳腳,結果坑裏的人哦了一聲,抓住麻繩,還頗爲體貼地道:
“那你找個地方坐着,等我上來了扶你走!”
謝翊冷着臉,剛想去拉顧兮一把,就見本來還挺虛弱的小姑娘,拽着繩子,特别利落靈活地幾步蹬着就出了坑。
他不由多看了顧兮一眼,對方已經伸手過來,特别殷勤的要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