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江流咽了咽口水,他三次參加入隊考核都沒能成功,長官突然說起這個.....
表盤裏再度傳來聲音:“而她,隸屬于疾風,于十三年前的一次維和活動中犧牲。”
猛地刹車,傅江流滿臉的震驚,有些難以消化,對方歎了口氣,沉聲道:
“你找到的訊息,應該是她很久前留下的,那名女性死者,我們查過,并沒有什麽問題。”
傅江流張了張嘴,那頭已經直接切斷了信号,長官說得好像有道理,可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總覺得長官似乎隐瞞了什麽事情。
“滴——滴——叭叭——”
車後面,傳來一長串的喇叭聲,透着煩躁。
“前面的傻逼,我操你娘的,這大馬路中央也能停車,擦,你特麽就等着罰單吃死你吧!”
傅江流被這粗狂的罵聲叫回了魂,伸手探出車窗,比了個中指。
在對方下一輪國罵來臨前,他猛地踩下油門,揚長而去。
疾馳的快感中,冬日的涼風趨散了車内的暖氣,傅江流摘下眼鏡,神情複雜。
一年前,他都不知道會有那麽一天,要跟第二個叫顧兮的女人打交道。
更想不到,他追查了許久的事情,才剛剛有眉目,人們口中的兮美人,卻突然在自己的别墅自殺了。
她死了,一切重要的信息戛然而止,他避開警方,提前搜查了一遍顧兮的家,沒想到最後卻是幫着那個女人悄然掩去了一些痕迹。
他之前付出的所有努力和精力,到最後也沒能讓那個難纏的女人繩之于法,随着她的死亡,似乎都失去了意義。
她的手裏明明沾滿了血腥,卻還可以光明正大的活在人前,可真是厲害......
想到這裏,男人的臉上,露出與之前全然不同的苦澀,他曾經覺得自己就代表着正義,就應該讓那些穿行在黑暗中,在灰色邊緣遊蕩的人,得到該有的懲罰。
最好,一個也不能放過!
那是他在漫長的追查中,最堅固執着的想法。
可是......
傅江流喉間有些哽咽,沒有什麽比知道自己處處想置于死地的人,偏偏可能是他的同伴時,心情更絕望。
來不及喜悅,就要承受對方已經死亡的痛苦。
可是現在,長官卻告訴他,純粹是自己想多了,想岔了?
瞟了一眼格子裏放着的小盒子,傅江流将車停下,又擡頭去看車窗外,金麗大酒店的巨大招牌。
一旁的咖啡屋裏,透過明亮的玻璃,依稀能看見一身明黃棉服的少女,坐在靠窗的沙發上,似乎在等着什麽人。
傅江流揚了揚唇角,也是可笑,死去了一個與他貓捉老鼠許久的顧兮,現在,他卻要受命來保護一個同名的小姑娘。
冥冥之中,有些怪異的命運感。
似乎發現了他的車,裏面坐着的小姑娘,沖着他招了招手,然後一瘸一拐的走過來,臉上帶着單純的喜悅。
拉開車門,少女靈活地跳上車,絲毫不受腳傷的影響,搖上車窗的瞬間,她臉上的明媚喜悅都瞬間化爲烏有。
“帶我繞一圈,進金麗酒店的地下停車場,避開那些狗仔!”
傅江流回神,很聽話的哦了一聲,開始繞圈子,後座的人開始脫外套,然後沖他伸手:
“東西帶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