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更擔心的,是他們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後會将她視爲陌生人吧!
而這一刻,在這後山中看到這一幕,她知道,她終是欠着他們一個解釋。
她深吸了口氣,壓下起伏的心緒,看着那還在說話的鳳蕭,開口喚了一聲:“爹爹。”
突然傳來的一聲爹爹,讓鳳蕭不由一怔,猛的回頭,看到了那從樹後走出來的紅色身影,目光不由一縮:“小九?你怎麽在這?”
他站了起來,本能的用身體擋去石碑上的名字。
或許,在他心裏,他不想去掀開真相的那一幕吧!
鳳九邁着步,一步步的走上前,目光落在那石碑上,輕聲問:“爹爹是什麽時候知道的?”
“小九……”鳳蕭看着她,不知怎麽說。
鳳九走上前,來到墳前,看着石碑上刻着的名字,道:“爹爹不想知道這是怎麽一回事嗎?”她的目光從石碑上移開,落在鳳蕭的臉上,道:“我終是欠着爹爹一個解釋的。”
鳳蕭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石碑,最後才道:“在多年前我就知道你不是歌兒,你是小九,當年那個人告訴我,是你奪舍了歌兒的身體。”
他聲音一頓,看着石碑,道:“隻是,當初經曆過那麽多的事情,我知道,你是真心将我們當成親人,也真心護着我們,而且你也将你當成了鳳家人,從沒做過對不起鳳家,對不起我們的事情,所以我相信,不管是出自于什麽原因讓你成爲了我的女兒,我也相信,你并非強行奪舍歌兒的身體的。”
聽着這話,鳳九微微一笑,露出一抹笑容來:“其實這麽多年,我想告訴你們這件事,卻又一直不敢開口。”
她看着鳳蕭,道:“當年清歌被蘇若雲所害,毀了容顔還喂了劇毒化去修爲賣入青樓之中,想要讓她受盡折磨的死去,清歌奮力抵抗,卻最終還是死了。”
“當我醒來時,靈魂已經融入了這具身體,我殺了那個害了清歌的人,當我坐在鏡前看到那張毀了容顔的臉時,腦海中有一縷殘魂在哭着。”
看到他衣袖中緊擰起來的拳頭,以及起伏的胸膛,她心下一歎,道:“那抹殘魂就是清歌,她告訴我她被蘇若雲所害,想要我幫她報仇,以及她放心不下你們,她希望我代她照顧好你們,我答應了,所以她的那縷殘魂融入了我的記憶,因此我的記憶中有了她的記憶,也是從那一刻起,我成了她。”
鳳蕭深深的呼出一口氣,聽着她将當時的事情仔細說來,他隻感覺,心中揪痛着。
他的女兒啊!就那樣無助的死了,也是他這個當父親的失職,若是他能保護好她,也許就不會發生當初那樣的事情了。
“至于後來的事情,其實你們也都知道的。”鳳九說着,看着他道:“隻是,這件事不知爹爹可要告訴爺爺和娘親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