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少年讓她磕一千個頭是想看她的誠心,她一沒錢二沒物,就想幾句話請人出手相救?這世上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不僅是那一樓和二樓的客人看了眉頭,就連掌櫃和小二看了也覺得這年輕婦人做來不對。先前他們見她可憐讓她進來歇一晚,誰知這婦人卻不是感恩的人。
他們可是看得明白,若不是那青衣公子殺了那幾人,這年輕婦人估計最後還得落到那四人手裏去,也正是因爲他們看得明白,此時對于這婦人怨恨的話才感到不滿。
人怎麽能這麽貪心不知足,不識好歹呢?
鳳九聽了那年輕婦人的話,卻沒生氣,隻是笑了笑,不再理會的喝着酒,任由那婦人跪在那裏,也不叫她起來。
那婦人好似存了心似的,覺得自己跪在這裏,這少年年紀輕輕,最後一定會受不了衆人的目光而答應爲她的孩子治療,可惜,她的算盤打錯了。
鳳九喝着酒,吃着肉好不惬意,而那婦人跪在桌前,聞着酒香和肉香,卻隻是幹看的份,她不由的咽了咽口水,見那少年沒有理會她,又跪得雙膝酸疼難耐,便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扶着椅子站了起來。
她并沒有離去,而是拉開桌子就準備坐下,然,看見這一幕的鳳九卻是手指一彈,一道氣流襲出,那椅子退了開去,那準備坐下的婦人坐了個空,整個人狼狽的跌坐在地上。
“哎喲!”
她痛呼一聲,抱緊懷中的孩子,心裏的委屈,怒氣,怨恨,一下子全湧了出來,一時間,竟也忘了面前之人是何人。
“你爲什麽人推開椅子害我跌倒!你好歹毒的心腸,你想摔死我嗎?”
先前跪地相求而不得償,如今又摔了一跤,想到被夫君休棄無家可歸,想到懷中孩子重病無法醫治,她心中所有的委屈怒氣和怨恨全在這一刻迸發而出。
鳳九站了起來,一步步的走到她的面前,此時的她有些被惹怒了,清俊的容顔上沒有笑容,清眸冷如寒霜,聲音一字一頓帶着嘲諷的說着:“我有讓你坐下嗎?你是什麽身份?配與我同起同坐?”
年輕婦人被冷着一張臉的鳳九吓到了,可看到少年譏諷輕視的目光與神情,不禁有些羞惱,道:“先前你還請我喝酒!”
“那是我先前心情好,我讓你坐了,如今,我可沒讓你坐。”她冷笑着,居高臨下的睨着那跌坐在地上的年輕婦人:“認不清自己的身份也敢在我面前叫嚣?”
這時,掌櫃看着這一幕,朝一旁的小二交待了一聲,小二點了點頭便上前去拉起那年輕女子:“起來起來,出去出去!我們這裏不歡迎你這樣的人!”小二半拉半推的将她趕出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