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林初九的抗拒,蕭天耀強硬的幫林初九穿好蓑衣,然後拉着她的手往外走,“這裏不是人待的,我們回吧。”
這不是賭氣的話,這裏确實不是人待的,随時都有倒的可能,而且不止朱禦醫的帳篷,和他相近幾座帳篷也受了災。
可以說,朱禦醫害人不淺呀!
“……”林初九沒有說話,卻也沒有拒絕蕭天耀的動作。
蕭天耀說得沒有錯,這裏确實不是人待的,要不是一群小兵在外面不停的舀水,用手抓住帳篷的四周,這座帳篷早就塌了,他們都會被埋在裏面。
就這樣,在衆人的目視下,蕭天耀帶着林初九往外走,一走到門口,蕭天耀就将林初九抱起,然後……
如同一陣風,“唰”的消失在衆人面前!
“王爺這就走了。”擡擔架的小兵,看蕭天耀不僅沒有追究他們以下犯下的事,甚至問都沒有問一句,一個個都傻眼了。
他們,剛剛白擔心一場了?
“不走,留在這裏陪你們嗎?”朱禦醫翻了個白眼,不客氣道:“一個個傻愣在那裏幹嘛,還不快過來,把我擡走。”萬一帳篷倒了,被壓在裏面可就慘了。
像是爲了證明朱禦醫的話一樣,他的話剛落下,外面的小兵就冒着風雨大喊,“快,快把朱禦醫擡出去,我們快壓不住了。”風太大,雨勢又猛,他們人都要被吹跑了。
“來了,來了。”擡擔架的小兵忙打起精神,幾個人通力合作,把朱禦醫擡上擔架,然後又把帳篷的門給拆了下來,四個人撐起來,擋在朱禦醫身上,“擋一擋,别讓朱禦醫淋到雨。”
做好準備後,小兵就擡着朱禦醫往雨裏冒……
外面雨大,朱禦醫帳篷外又多是坑,深一腳,淺一腳,幾個小兵走得很辛苦,時不時就颠朱禦醫一下,朱禦醫痛得直哼哼,可他也知現在情況特殊,他不能要求更多,幾個小兵已經盡力了。
“還是王妃好,有王爺帶着。”又被狠颠了一下,朱禦醫差點給痛哭了,忍不住羨慕起林初九。
而林初九……确實是比朱禦醫好命,不僅身上套了蓑衣,而且一路被蕭天耀抱在懷裏,腳尖都不曾落地。除了呼呼的風聲和嘩啦的雨聲,林初九幾乎沒有感受到暴雨的威力。閃神間人就回到了主營帳,将蓑衣脫下,發現自己身上一點都沒有濕,隻有鞋面淋了雨。
“回房間,換一身幹淨的衣服。”蕭天耀将蓑衣放到一旁,并沒有靠近林初九。
和林初九的幹爽相反,蕭天耀全身都濕秀了,從頭到腳幾乎沒有一處是幹的,滿臉都是雨水,黑發濕漉漉的,不停的往下滴水。
林初九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轉身回到房内,換了幹淨的鞋襪。想了想,又給蕭天耀取了一套幹淨的衣服,可等她把衣服拿出去,蕭天耀人已經不在了。
林初九捧着衣服,在那站了半晌,什麽話也沒有說,隻是默默地轉身,将衣服放回原處,然後坐在床上,聽着雨聲發呆……
暴雨仍舊下個不7;150838099433546停,完全沒有停息的意思,時不時就能聽到士兵與将領的吼聲,唯獨沒有蕭天耀的聲音。
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雨勢不曾減小,将士的咆哮聲卻小了不少,偶爾能聽到幾句,卻不像之前那般驚慌,看樣子他們已經完成了救援工作。
林初九坐在帳篷裏,又等了一刻鍾,仍舊不見蕭天耀回來,也不曾聽到蕭天耀的聲音,更沒有人進來幫蕭天耀拿衣服。
要知道,蕭天耀雖然征用了蘇茶的營帳辦公,可他的衣服還在這裏。
“蕭天耀不在營中?”這麽大的雨,蕭天耀不在營中會在哪裏?
這個念頭一浮出,林初九就收不回了,越發覺得很可能。
“北曆已經退兵,不可能是去北曆軍營。黑甲衛就在外面,也不可能去找黑甲衛了。然不成蕭天耀去給軒轅摯找大夫了?”從暗衛的口中,林初九得知軒轅摯的情況不太好,可是……
“就算是去給軒轅摯找大夫,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動身。”
林初九越想越覺得不對,把之前的猜測全部推翻了。可她知道的事不多,除了這些可能外,她一時也想不出别的可能。然而就在她準備放棄時,靈光一閃。
“我知道了!”林初九眼前一亮,打個了響指,激動的道:“天外玄鐵!蕭天耀一定是帶人去偷天外玄鐵了,如果是我的話,我也會選擇在今天動手。天時,地利,人和都占盡了,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的機會了。”
夜黑風高,暴雨傾盆,這樣的天氣最适合打劫了。什麽都不用做,那傾天的大雨,就能把所有的痕迹都沖掉。更不用說,黑甲衛還在他們的軍營外,蕭天耀就是把天外玄鐵全搬空了,他們也不會知道。
如林初九所想的那樣,蕭天耀把她帶回來後,就帶着流白與莫清風去了天外玄鐵的礦脈,準備洗劫礦脈裏的天外玄鐵。
這并不是他事先計劃好的,而是臨時起意。他去找林初九的時候,看到朱禦醫外面那些水坑,還有朱禦醫那座快要倒的帳篷,腦子就浮出一個大膽的想法,那就是——趁暴雨傾盆去搶礦脈裏的天外玄鐵,然後制造一起意外,讓礦脈倒塌,掩蓋所有的證據!
這個辦法在平時無法實施,可今晚卻不成問題。這麽大的雨,礦脈滑坡、倒塌再正常不過,就是中央帝國也查不出什麽來。
如此天賜良機,蕭天耀當然不會放過。之所以走之前沒有和林初九說一聲,一是怕她擔心,另一則是沒有時間。
他不是老天爺,他不知這場雨會下到什麽時候,他必須争分奪秒,一刻也不浪費。趕在大雨未停之前趕到礦脈,借着大雨爲掩蓋,做好這一切。
蕭天耀相信,依林初九的聰明,就算他什麽也沒有說,林初九也能猜到,畢竟他這段時間不管做什麽,都沒有避着林初九,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