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樓從來沒有想過,7;150838099433546有一天,他會被一個完全沒有武功的女人發現蹤迹……
這絕對是恥辱!
重樓的臉色很不好看,好在他臉上有一張猙獰的鬼面,是以他就是再生氣,旁人也看不出來,至少林初九就看不出來。
看到重樓從樓頂飛身落下,林初九皺了皺眉:“魔君重樓?”
“怎麽?見到本尊很意外?”重樓上前,血紅的衣袍随之翻滾,如同翻湧的血海,讓人無法忽視。
林初九放松戒備,老實的點頭:“是挺意外的,你怎麽在這裏?”
她不認爲,蕭天耀會請這麽牛逼的人,一直在暗中保護她,真要是這樣的話,昨天在宮裏她就不會輕易被侍衛關進大牢。
“本座路過,你信嗎?”除此之外,重樓找不到第二個說詞。
“信。”林初九點頭,完全沒有去懷疑,或者說懷疑也沒有必要,她不認爲重樓會刻意盯着她,隻要不是刻意盯上她,重樓爲什麽出現在這裏,對她來說都不重要。
“這也信?你是有多蠢?你的腦子是長得好看的嗎?”重樓不客氣的訓斥道,更不客氣的是,他擡手在林初九腦袋上敲了一記,“别人說什麽你就信什麽,你這是有多不長腦?”
“嘶……”林初九痛呼一聲,揉了揉被重樓敲過的地方,側走一步拉開兩人距離,“不是路過,那魔君大人爲什麽會在這裏?”
重樓拿出一塊血色的帕子,将手擦拭幹淨,慢條斯理的道:“本座路過,你以爲本座會騙你?”
神經病!
林初九磨牙,克制自己翻白眼的沖動,皮笑肉不笑的道:“魔君大人既是路過,要不要喝杯水再走?”看到重樓曾救過她一次的份上,她不計較他的神經病。
“算你還有良心。”重樓反客爲主,朝室内走去。
林初九隻得跟進去,吩咐下人端來一杯清水,并特意指明杯子要用新的,盡量不要用手碰。
魔君重樓有嚴重的潔癖,表現得很明顯,林初九就是想要裝作不知也不行。
聽到林初九的吩咐,重樓明顯心情很好,“有心了。”
林初九笑了一聲沒有回答,心中卻暗道:你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我能當作沒有看到嗎?
茶水來了,下人根本不敢用手碰,連同托盤一起放在桌上,重樓滿意的點頭,随手端起杯子,不緊不慢的喝着,動作優雅至極,比起皇家子弟更有氣派。
一杯茶飲盡,重樓随手将杯子丢出去,隻聽見“啪”的一聲,白玉的杯子瞬間碎成粉末。
這男人——好強的獨占欲。
林初九莫明的一寒,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
“喝了你的茶,本座便幫一次。”重樓雙腿交疊,這麽不雅的動作,由他做出來卻是那麽的理所當然,“本座送你回大牢如何?”
重樓說的送,自然是不驚動任何人,把林初九帶進大牢,讓皇上明知林初九逃走過,也拿她沒有辦法。
“魔君的好意我心領,”林初九淡淡拒絕,重樓不滿的道:“你殺了皇上派來的人,你要怎麽進宮?”
“當然是走進去,我要進宮還有人會攔嗎?”皇上這會巴不得她自投羅網。
“走進宮?你就不怕皇上治你的罪?”林初九哪來的自信,認爲皇上不會動她?
孟家嗎?
孟家會幫林初九,可前提是不損及孟家的利益,孟家絕不會爲了林初九與皇上扛上。
林初九嘲諷一笑,“皇上要治我什麽罪?下毒害七皇子?我有證據可以證明,下毒的另有其人。”
林初九雖不知重樓是敵是友,可被蕭天耀請來救她,總不會出賣蕭天耀。“至于他們口中的越獄?”
林初九笑了,語氣輕快的道:“我有越獄嗎?有眼睛的人都知道,昨晚大公主派女官去大牢羞辱我,今天早上又讓女官把我帶出宮,欲置我于死地,幸虧我命大跑了出來。”
林初九一臉正經的說着胡話,那模樣說不出來的可愛。當然,在重樓眼中是可愛,在皇上眼中就是可惡了。
林初九一番話,就把責任全推了,可明知她說的是假的,卻也奈何不了她。
林初九能拿出證據,證明下毒害七皇子的人不是她,皇上還能治她罪不成,至于越獄?
林初九一口咬定,她是被大公主的人帶出來的,誰能證明不是呢?
大公主此時正昏迷不醒,就是醒來了短時間内也無臉見人,至于林初九帶出來的女官?
人死了便沒有對證!
林初九再怎麽樣,也是蕭王妃,此事捅到人前,皇上不僅不能治林初九的罪,還要安撫林初九。
“不錯,腦子轉得很快。”重樓唇角輕揚,眼含笑意的道。
“不過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林初九并沒有被誇獎的喜悅。
想到在宮裏被冤枉的事,林初九就笑不出來。
明眼人都知道她是被冤枉的,可就因爲七皇子出事,所以她即使是救人的那個,可依舊洗不清嫌疑。
重樓确定林初九有章法,便沒有再強求,隻留下一句“有事,去魔宮找本座”人便消失了。而他走後沒有多久,蕭王府的侍衛,就将皇上派來的人都解決了。
“王妃,接下來我們要怎麽辦?”侍衛一身是血的進來報告,林初九想也不想就道:“把人埋了,然後送我回京。”
“是。”侍衛立刻下去安排,兩刻鍾後一切準備就續。
林初九與孟先生辭别,坐着馬車按原路返回城中。剛一入城,就遇到了皇上派來的禁軍。
在城内,皇上倒是客氣,并沒有強行緝拿,而是有禮的“請”林初九進宮。
“正好我要進宮告禦狀,隻是此刻衣衫不整,不宜面君,容我換件衣服再進宮!”林初九坐在馬車裏,連面都不曾露。
“蕭王妃,皇上請你立刻進宮,不可耽擱。”侍衛不依不饒的擋住林初九的去路,再三要求林初九立即進宮,林初九冷哼一聲,聲音隔着車門傳了出來,“好,我現在就下馬車,讓全城百姓看一看,長公主是如何欺辱一品親王妃的!”
林初九這是威脅,要放在平時禁軍肯定不會理會,可此刻禁軍卻不得不多想。
禁軍雖然憋屈,可怕林初九真往大公主身上潑髒水,隻得咬牙将道讓了出來,“我等失禮,請蕭王妃恕罪,蕭王妃,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