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稚嫩少年卻手握重兵,就等于三歲奶娃娃抱金過鬧市,明擺着讓人來搶。蕭天耀要保住他手上的兵權,就要拿命去和那些大人拼,過程自然是慘烈的。
蘇茶聽到林初九平平淡淡一句話,不由得傻了,“王妃,你不覺得心疼嗎?”
他說這麽多,難道還不能讓林初九心軟?
林初九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
“都過去了不是嗎?而且王爺也沒有死,我要心疼什麽?”林初九想到蕭天耀,在她從望風崖回來時說的話,不由得笑了。
她沒有死不是嗎?
“呃……”聽到林初九的回答,蘇茶就知道苦肉計是行不通了。不過蘇茶并沒有就此放棄,而是順着林初九的話道:“王妃說得沒有錯,一切都過去了,王爺雖然仍受過去的事情影響,可到底還是活下來了。”
事情是過去了,可有些傷害卻永遠留下來。要不是當年的經曆太慘烈,蕭天耀這些年也不會常年無法入睡,也不會有潔癖,更不會讨厭女人近身,隻是……
這些事蕭天耀不告訴林初九,蘇茶也不好說。
依蕭天耀的驕傲,肯定是不願意用這些事來換林初九的同情,他說出天耀少年時的遭遇,也是7;150838099433546冒了極大風險的,甚至都不敢說得太詳細。
苦肉計行不通,蘇茶索性直接說了:“王妃,你也知道王爺前些年,大部時間都在戰場上度過。在你嫁進來之前,蕭王府連侍女都沒有,王爺這些年從來沒有與女子相處過,他根本不懂得如何與女子相處。”
“你和我說這些,到底是什麽意思?”林初九沉默片刻,才說道。
蘇茶沒有急着說,而是先喝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才不疾不徐的道:“我就是想告訴王妃,王爺他真得很在乎你,隻是不擅長表達。要不然依他的性格,被你關在門外,絕對會拆了房子,然後把你做成人彘。”
蘇茶還是受流白那句話影響了,開口就說出暴行,爲了不吓得林初九,蘇茶又補了一句:“王妃,王爺可能某些事情上不近人情,行事與常人不相符,可他并沒有惡意。他一直堅信隻有自身實力強大,才能保護好自己,倚靠别人是不行的。王爺之前沒有與女子相處過,他根本不懂如何與你相處,某些時候哪怕是傷害了王妃,可他自己卻也不知。”
蘇茶來找林初九,并不全是爲了完成蕭天耀交待的任務,也是希望蕭天耀和林初九能好好的。
他們兩人已經成親了,又難得彼此信任,要是就此漸行漸遠,彼此傷害對誰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蘇茶見林初九沉默不語,又繼續道:“王妃,現在的王爺很強大,強大到無人能傷害他,可并不表示他不會受傷,王妃你的冷淡就傷了他。”
想到蕭天耀布滿血絲的雙眼,和緊皺的眉頭,蘇茶不由得歎氣,“王妃,不管如何你試着和王爺好好相處一次行不行?”
行不行?
她要如何回答?
林初九看着蘇茶,無聲歎息了一句:“蘇茶,我和王爺現在這樣很好,你不能一味的要求我去迎合他。”
她真得覺得他們這樣很好,她并沒有與蕭天耀吵架,也沒有大哭大鬧的指責他,不是嗎?
“王妃你誤會了,我沒有說要你一直迎合王爺,就是……你能不能别計較周肆和望風崖的事。周肆那件事真是意外,當時王爺找了第一殺手荊池來保護你,有荊池在周肆絕對傷不到你。可荊池因爲他的師弟糖糧出了事,來晚了一步。”說到這裏,蘇茶忍不住同情起蕭天耀了。
真得太倒黴了,連老天爺都不幫他。
周肆的事蕭天耀之前就解釋過一次,可是林初九仍無法釋懷,她永遠忘不了箭頭刺入身體的痛。
“望風崖的事呢?你又怎麽解釋?”
“望風崖的事,王爺早就知道幕後之人是針對他,畢竟王妃你身上也沒有什麽可以圖謀的,王爺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去救你,是因爲他想把幕後之人揪出來,同時也給王妃你一個鍛煉的機會。幕後之人的目标是王爺,在王爺沒有出面前,他們不會傷害你,所以王爺才不擔心你的安危,我們和王爺都沒有想到,王妃你一個會能從對方手裏面跑出來。”不得不說天耀的眼光極好,挑的女人不僅醫術好,還非常的彪悍。
皇上手上的密探頭子,雖不是什麽武神級的高手,可在東文也是能進前十的,林初九能從他手上逃出來,真得很了不起。
“你的意思是說,這一切都是巧合,我不該怪王爺拿我當箭靶,是我自己想太多?”林初九承認蘇茶的口才極好,站在蕭天耀的立場來說,這兩件事蕭天耀都沒有做錯,可有誰站在她的立場,爲她說一句話?
“王爺這麽做真得是爲了你好,王爺馬上就要去戰場了,肯定不能把你帶過去,要是你沒有足夠的能力,王爺就是留再多的人保護你,也不一定能護住。敵暗我明,王爺可以留很多人保護你,對方也能派更多的人來擄走你,甚至殺了你。王爺之所以急着殺死周肆,也是怕他去戰場了,周肆盯上你。”蘇茶說着又口渴了,這個時候也顧不得品茶了,直接往肚子裏灌。
灌完後,又眼巴巴地看着林初九,說了這麽多,也不知王妃聽沒有聽進去?
林初九幽幽地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沒有任何表态,就這麽一句話,說完便起身往外走,腳步從容、姿态優雅,不疾不徐……
“王妃這是什麽意思?”流白在一旁聽了半天,又看了半天,到最後還是沒有弄明白,蘇茶有沒有成功勸說林初九與蕭天耀和好。
“你問我,我問誰去。”蘇茶沒好氣的斜了流白一眼。
他要知道林初九是什麽意思,還需要坐在這裏發呆,他早就去找天耀邀功了。
算了……
不管這些煩人的事了,他還是去查慈恩堂的事。
蘇茶拍了拍衣袖上的折子,起身往外走,至于蕭天耀和林初九之間的事?
他盡了人事,剩下的就隻能聽天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