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微微刺痛,那種感覺蕭天耀無法形容,因爲在此之前,他從來不曾體會過這種感覺,他隻知道他很讨厭這種感覺,願意付出一切,隻求他的心不那麽難受。
可是……
他的驕傲不允許。
暗自吸了口氣,壓下心中的酸澀,蕭天耀移開眼,看向窗外,淡漠的開口:“你打算什麽時候查。”這就是同意了。
“現在。”六個時辰内是最佳時間,現在已經過了最佳時間,她不能再拖下去。
“現在?”蕭天耀移回眼,上下打量林初九,明顯是不相信林初九憑她現在這個破身子,能去查墨玉兒的院子。
林初九卻隻當沒有懂蕭天耀的意思,唇角輕揚,略帶嘲諷的道:“怎麽?王爺做不到嗎?”
“别激本王,激将法對本王沒有用。”聲音低沉,語速比平時慢了數倍,每一個字都像是在在舌尖打了個轉再吐出來,每一個字都敲在人的心坎裏。
“不是激将法,是尋問。”雖然明知這個說法蕭天耀不會信,可林初九依舊能說得信誓旦旦。大有不管你信不7;150838099433546信,反正我是信了的架勢。
蕭天耀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赢了,今天便今天。”
“多謝王爺。”林初九抿嘴一笑,隻是這笑卻不達眼底,看得蕭天耀沒由來的心煩,當即招來曹管家,讓人把林初九擡到隔壁去。
這樣的林初九,他看的不順眼極了,他甯可林初九張牙舞爪的對着他,也好過這樣的冷靜與理智。
蕭天耀不願意看到這樣的林初九,林初九又何嘗願意看到他,每每看到蕭天耀這張臉,林初九就覺得自己傻透了。
她要不傻,怎麽會沉醉在蕭天耀專注的眸子中,以爲他對自己對了心動;又怎麽會做出這麽多傻事,把自己陷入兩難的境地。
不等侍衛來擡,林初九就閉上眼,擺明不願意看到蕭天耀,可是……
蕭天耀隻當林初九累了!
這真是一個美妙的誤會。
蕭天耀應下的事,就一定會做到,林初九剛離開他便将流白招來,“引走墨玉兒,一個時辰。”
“引走墨姑娘?”流白一臉防備地看向蕭天耀,“你還在懷疑墨姑娘?”
蕭天耀既不承認也不否認,“錦天院每一個人都有嫌疑,隻要有疑點本王就不會放過。”
“嫌疑最大的不應該是林初九嗎?要查也查林初九的屋子。”流白氣憤的道。
“你以爲,本王沒有查過?”蕭天耀斜了流白了一眼,讓流白覺得自己特别傻。
流白不敢再說不,緩緩點頭退了下去。
一刻鍾後,侍衛來報,墨神醫與墨玉兒都不在房間裏,可以進去了。
“擡王妃過去。”蕭天耀本不想去,可不知爲何,腦子裏又一次閃過林初九不顧一切撞向浴桶的畫面。
如果一切真如林初九所說的那樣,那麽在那一刻,林初九是真得爲了救他而犧牲自己吧?
在所有人都不相信她的情況下,依舊選擇救他,這種感情要說不感動,那絕對是在欺騙自己。
沒有任何猶豫,蕭天耀決定親自爲林初九壓陣。當然,他也不否認,他想看看林初九能從墨玉兒房間裏找出什麽。
兩人同時到達,林初九見到蕭天耀出現在這并不意外,蕭天耀不信她,會親自過來監督再正常不過。
墨玉兒的房門已打開,林初九和蕭天耀一人軟轎,一人輪椅,将墨玉兒的房間堵死,蕭天耀示意侍衛将林初九擡進去,林初九卻拒絕了,“不必,我自己可以進去。”
從口袋裏淘出一雙白色手套帶在手上,林初九靠左手的支撐,一點一點站了起來。
她來之前,給自己打了強效針以及止痛劑,她現在幾乎感覺不到痛,所以要特别相信,因爲她就是傷到了骨頭,自己也感覺不到。
“扶王妃進去。”蕭天耀見林初九慢悠悠的樣子,實在受不了,可林初九又一次拒絕了,“不必,我自己可以,你讓人進去看着就成了。”
“看着”是說得好聽,實際上是監視,以免她混了什麽東西進去。
“你隻有一個時辰。”蕭天耀這是變相給林初九壓力,林初九隻是笑了笑,依舊不接受蕭天耀的提議。
要是以前,林初九絕不會這樣,可是……
委曲求全的結果是什麽?
是依舊得不到自己想要過的日子,既然如此,她就過好自己的生活就好了。
沒有蕭天耀的庇護,她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進屋前,林初九将鞋子脫掉,隻穿襪子走進去,這麽一來不僅沒有聲音,連痕迹也沒有。侍衛本想直接踏進去,可一看自己的鞋底,立刻默默地收回擡出去的腳,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開門、窗。”蕭天耀沒有讓自己的人爲難,衆侍衛齊齊松了口氣。
面對準備充分的王妃娘娘,他們真得壓力很大。
林初九行動不便,走得很慢,可這正好可以讓她更專心的檢查。
林初九從梳妝台開始,将屬于墨玉兒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檢查,先是看上面的指紋與痕迹,再讓醫生系統幫她鑒定,上面是否有可疑物質。
醫生系統可以通過她的接觸,感受到特質上異樣,但要分辨卻不能,需要更精密的儀器做檢查,不過現在隻要能找出懷疑對象就好了。
梳妝台,桌子,櫃子,床上,衣櫃……凡是墨玉兒的私人東西,林初九都一一檢查,尤其是她那天穿過的衣服、佩戴過的首飾。
林初九雖懷疑墨玉兒,可更多的卻是認爲她被人利用了。
隻可惜,林初九來晚了,墨玉兒那天所穿的衣服,全部清洗了,雖然清洗之前吳大夫也有檢查過,可也僅限于外衣,林初九的貼身衣物吳大夫是拿不到的。
一路尋找,眼見時辰就快要到了,眼見就差最後一個書箱沒有檢查,屋外的衆人包括蕭天耀都很緊張,可林初九卻依舊不急不躁,慢悠悠地坐着自己的事。
還是那句話,左右不會比現更壞了,她怕什麽。再說了,她再不濟也是皇上親賜的王妃,實在不行就和蕭天耀魚死網破,然後離開蕭王府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