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口哨過于輕快夢幻的旋律,似帶着一股魔力,瞬間把人拉入到一個帶了童話色彩的世界裏。
等到這段口哨伴奏結束,顧南沅幹淨的嗓音伴着吉他小調,給評委吟唱出了一個小女孩的幸福世界。
似一個小公主, 小女孩居住在漂亮的城堡中,城堡堅實而可靠, 爲小女孩阻擋想要追趕她的所有怪獸巫婆。
躲在城堡裏,小公主不僅能無憂無慮的成長,還享有着城堡裏國王、王後和小王子給予她的無限寵愛和保護。
帶着說不出的甜蜜, 顧南沅用唯美文藝歌詞把小女孩對居住在“公主城堡”中的幸福感歎娓娓道來。
一直到最後空靈的純哼唱音結束, 顧南沅提起吉他站起來表示她的表演結束,評委們還陷入到一個至美幸福的意境中。
“你一定有個很幸福的家庭。”
一個女評委從意境中走出來, 忍不住對着顧南沅說了這樣的評語, 然後才好奇的問這首歌是她什麽時候, 以什麽樣的靈感創作的。
“是我6歲創作曲,最近改了當時比較簡單的詞, 靈感是6歲那年不知看了什麽電視, 常常做噩夢, 不敢一個人睡覺,還愛夜裏哭,那時候爸爸媽媽和哥哥都不睡覺,跑來陪着我,耐心的哄着我,告訴我,他們都在不要怕...........那時候爸爸還會戲稱我爲家裏的小公主,我就傻乎乎的覺得我有個保護公主的城堡,在家裏練琴的時候,瞎彈瞎唱作了這首歌曲。”
說着創作的靈感,顧南沅想起兒時幸福的片段,冷然的臉上也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柔意。
她的童年真的幸福到要爆炸,恩愛的父母,貼心的哥哥都把她捧在手心來寵,每天最大的煩惱恐怕就是少吃一塊糖或者一個冰淇淋。
這首歌曲也是要參賽被她翻出來,沒有加飾原曲原調,隻是重新修飾了下6歲亂配的歌詞。
“6歲做的曲?”一個男評委露出了驚訝的眼神,然後讓顧南沅在表演了一遍歌曲中的口哨伴奏,顧南沅照做後,幾個評委交頭接耳起來,一時間都忘記對顧南沅的表現做詳細的點評,而是當着她的面直接讨論起她的創作和聲音,裏面都帶着很個人色彩的喜愛和看好。
等他們激烈的探讨完,一個評委要說什麽事的時候,看到站着的顧南沅才想起什麽,拍了下腦門跟顧南沅說她可以出去了。
被直接叫走,評委沒有拿出海選中能直接晉級20強的卡片給顧南沅,顧南沅有幾分失落,但是還是對評委們鞠了一躬才往外走。
顧南沅細細了解過比賽,知道海選中會有十個表現出色的幸運選手,拿到不用參加海選之後50進20淘汰賽的晉級卡。
來時顧南沅其實有想過她拿不到晉級卡的結果,這不是對她的表現沒信心,而是顧南沅知道她來參賽的時間太晚了,最後一天下午,評委手中的稀有的十張晉級卡,很大幾率早發了出去。
她之前倒是想提前來參加海選,但是她提前來的話,報完名沒時間和機會呆在州城一直等面試,隻能趕在尾巴要結束的時候來,這樣才能保證她參加完面試能馬上趕回南城。
“20953号,在外面先别走,我們需要開一個會。”
顧南沅帶着失落都走入出口來,一個評委突然追出來,叫她在外等等,顧南沅愣了下,然後興奮起來,猜到可能是他們手中還慎重的壓了一張晉級卡,現在需要開會讨論要不要給她,還是給其他表現優秀的選手。
“恭喜你。”
顧南沅站在出口沒多久,一個評委拿了一個信封走出來遞給她,并對她說恭喜。
“謝謝。”帶了幾分雀躍,顧南沅雙手接過信封,然後在評委的鼓勵的眼神下,打開了信封,從中拿出晉級卡。
“十強?不是二十強嗎?”看到該印有“20強晉級卡”字樣的卡片,印有的是“十強”,顧南沅露出了幾分驚訝和不解,她沒有查到海選中有十強晉級卡,之前幾屆比賽中更是沒有出現過。
“這張直接晉級10強,直跳兩場淘汰賽的卡制作出來,我們并沒有想過它會有機會發出去,但是現在20強的晉級卡全發完了,你的表現又非常優秀,音樂水準也遠超海選甚至拿到20強晉級卡的選手,所以我們慎重讨論把它送給你,直送你進十強,希望你之後的表現不要令我們失望。”評委帶着鼓勵的笑,拍了拍顧南沅的肩膀才轉身離開。
顧南沅一直目送評委離開,才拿着那張連跳兩場淘汰賽的晉級卡,笑了起來。
她就知道,她的音樂天賦一點都不差。
上一世,隻在一個唱歌平台上上傳過她的幾首作品,她憑借這幾首歌的表現也能被《中國歌手》節目組的導演選中,極力勸說她參賽。
和《夢想女聲》全民海選不同,《中國歌手》的歌唱比賽,爲了節目表演競争的激烈性,從最初一場賽,能進入的選手就是導演組從社會上細細挑選出的“民間高手”。
沒幾把刷子能給比賽帶來亮/點的歌手,基本是登不上《中國歌手》的選秀舞台。
“怎麽了?”俞北哲看到顧南沅提着吉他低着頭的走出來,就有幾分急的沖上去問情況,完全沒想到顧南沅是爲了逗他才裝出的垂頭喪氣,爲的就是吓吓他然後再給他驚喜。
等顧南沅主動抱住他,興奮的通知他,她拿到十強晉級卡後,俞北哲懵了好一會,才替顧南沅高興的抱起她轉了一圈。
“我就知道我妹妹是最棒的。”
俞北哲替顧南沅高興瘋了,擁着她一個勁說她最棒,臉上過分歡樂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傻氣,但這份傻氣,顧南沅卻看得有幾分想哭。
上一世也隻有他支持和陪伴她去參加《中國歌手》,一路鼓勵和堅信着她會奪冠。
“現在最早一班能趕上回南城的飛機是16:50,沒問題我電話訂票了?”面對笑容靈動的顧南沅,鹿濯也想擁抱下她,慶賀她拿到晉級卡,但是又怕招她厭煩而克制住,隻拿手機看了下時間,提醒他們回程的班機。
“是四點這趟飛機的話,我們回到南城還能趕上晚自習。”跟顧南沅一起研究過航班的俞北哲,有幾分高興的道後,麻煩有手機的鹿濯幫他們兄妹電話訂票後,三人轉去了機場。
“今天謝謝你了。”過安檢前,俞北哲又謝了一遍鹿濯,才帶着顧南沅走入安檢區。
鹿濯一直注視着顧南沅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她,才有幾分愁緒的轉身,離開了機場。
他似乎完全不招她喜歡,還惹她嫌惡。
是寒假他過于急切博取關注的行爲,氣到她了麽?
鹿濯再一次懊惱起寒假裏帶幾分幼稚的撩撥行爲,他當時腦子一定是抽了,才會用那種讨嫌笨拙的方式去吸引顧南沅的注意。
他慣是冷靜睿智,明明幼兒園之後就不會做那些“不紳士”的小動作了。
爲什麽那時候面對她,就想控制不住自己想跟她逗嘴,想逗她,看她冷臉下炸毛的反應。
“她一定很讨厭我吧?願意對所有人微笑,也不願意對我笑一笑。”
站在機場外,鹿濯看着天上飛過的飛機,心髒突然似堵了巨石一樣難受。
好像也是那一日在路邊,他無意撞見顧南沅一臉認真卻笨手笨腳,把車騎的顫顫巍巍的那一幕開始,他的心髒開始受她影響。
“明明那麽可愛,爲什麽不多笑一笑呢?”
一直看不到顧南沅所坐的飛機,鹿濯才收回視線,帶着說不出的怅然離開了機場,等待他跟顧南沅的下一次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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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出預期的拿到十強晉級卡,顧南沅匆匆趕回學校上晚自習的時候心情很愉悅,跟俞北哲分開走去教室的步伐不自覺帶上了幾分輕快,帶動她今日去參賽特别換的長裙裙擺,飄逸秀美的吸引了走廊上許多學生的眼球。
本是一副很賞心悅目的畫面,卻礙了一些人的眼。
“喲,看前面穿裙子的男人是誰?”
“還能是誰,我們班電線杆一樣的假女人呗。”
………
顧南沅還沒有跨入教室,背後就傳來一唱一和針對她的對白。
懶得回頭去面對付曉曉一群人現在針對她的小把戲,顧南沅繼續大步向前走。
她早不是青春期,那個會因爲她們這些言語的打擊而自卑的女孩,成長早告訴她去接受自己的身高,接受她的平胸,接受最真實的自己。
“假女人好高傲,都不理我們,陸熙甯,你說她的胸真的隻有A嗎?這麽平,好可憐她以後的孩子。”
付曉曉故意拔高聲音,繼續編排着顧南沅,顧南沅忍不住回頭,冷冷的盯着她,一直把她盯的不敢再說其他話,縮到姐妹團中裝鹌鹑才收回視線,走入教室。
整個過程中,顧南沅看都不看已然背叛她的陸熙甯。
曾經顧南沅那麽信任她,女生的所有小秘密小煩惱都跟她分享,最後卻得來得是如此下作的背叛,跟付曉曉一群心術不正的女生玩到一塊,還出賣她的一些信息,跟着她們一起來嘲笑打擊她。
她們一群人,不知出于什麽心态,想要在校園裏聯合起來欺淩顧南沅,卻礙于她武力值爆表的哥哥俞北哲跟她不好欺的性格,不敢動用熱暴力,隻敢玩這些龌龊的冷暴力。
弄些孤立排擠和言語打擊來傷害顧南沅,給上一世的顧南沅帶去了一片陰影。
這片陰影在青春期的時候很大,算是徹底改變了顧南沅愛笑愛鬧的性格。
顧南沅因爲幸福家庭養出的一副樂觀開朗,全因爲遭遇了她們制造的這場校園冷暴力而改變了。
所以說,青春期要毀掉一個人太容易了。
顧南沅回憶起上一世她青春期受到到打擊,忍不住感歎這個時期關鍵性,也忍不住哀悼她這個時期的倒黴,遇到付曉曉這些校園垃圾,給她幸福順遂的人生,填了那些惡心的波折。
“啊——”
丢開由付曉曉等校園垃圾帶來的雜思,顧南沅拿筆正在手賬薄上,計劃下一次偷跑去州城參賽的費用時,教室外傳來了付曉曉和陸熙甯的尖叫聲跟俞北哲的怒吼聲。
顧南沅撥開看熱鬧的人群,驚怒的沖那群要帶走吳野的大漢吼道。
“沅沅,你别誤會,他們是文悌學院的教官,是我請來……..”
吳國剛笑着上前想攔住顧南沅,但是被顧南沅嫌他惡心的繞過,繼續上前阻止那群大漢。
“你們放開他,混蛋........”顧南沅去拉一個按着吳野雙腳的教官,想把他拖走解救吳野,卻在急怒之中忘記她那戰五渣的體質。
所以結果很明顯,她拉住那個大漢,還沒有怎麽用力,大漢随便一甩她,她整個人就被甩了出去。
“小心!”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鹿濯,急跑扶住了要跌坐在地上的顧南沅,看她也被吓的臉色發白,一股怒意撲面而來。
“不能讓他們帶走他。”顧南沅都沒有看是誰扶住她,她現在腦子裏全是吳野在私立寄宿學校絕望自殺的慘狀,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就是不能讓他去那個魔窟,所以站穩後又急急上前去阻止那三個開車來“接”吳野去學校的“教官”。
“滾開。”想關門快點離開的一個教官,被纏上來的顧南沅惹怒,伸手推她的動作就有些粗魯,好在跟在顧南沅身後的鹿濯快一步把她拉到身後,擡手扣住了教官的那隻手狠狠的反折了一下。
“啊!”教官沒防備的折了手,慘叫了一聲,引起了另外兩個教官的注意,他們對自己人被鹿濯傷到,都出離憤怒的跳下車。
“小子,知道我們是誰,就敢動手?”一個教官摩拳擦掌一副要揍鹿濯的模樣,得來鹿濯冷傲輕蔑的一眼。
鹿濯站直了現如今一米九的身體,隻這一個動作,常年打籃球練出的體格就吓退了最靠近他的一個教官。
“慫什麽,不就一個毛頭小子,一起上,還怕弄不死他。”
負責開車的教官踢了被吓退的教官一腳,一臉兇相的吆喝着他們一起群攻鹿濯。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我已經報.......”顧南沅見三個教官不要臉的要群毆鹿濯,有幾分急的繞過攔在她身前的鹿濯,想對那群教官發出威脅,卻才把頭露過去,就被鹿濯給按回去。
“女孩别摻合暴力事件。”
鹿濯對顧南沅丢下這句話,主動向那三個教官打了過去。
“咔!”
鹿濯打人很猛,也很有頭腦,知道一個人對三個不容易落好,就先抓住一個教官一個勁單揍他,拳拳到肉的揍廢了對方,才轉身去對另外兩個教官。
“不要臉,三打一!”
顧南沅在一邊着急的抓着從教官車裏摸到的鐵鏈子,從背後對着一個教官甩去幫鹿濯幹擾對手。
被鐵鏈子砸到的教官痛叫了一聲,憤怒轉了身,一臉要殺了顧南沅的兇相。
“快跑。”鹿濯發現被顧南沅襲擊的教官要對付她的情況,想攔住那個教官,卻被另外一個教官牽制住,隻能焦急的讓她先躲避,但顧南沅知道她那戰五渣的體力和速度,沒有動,而是捏緊了鐵鏈準備正面迎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