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幹什麽?”
顧南沅撥開看熱鬧的人群, 驚怒的沖那群要帶走吳野的大漢吼道。
“沅沅,你别誤會,他們是文悌學院的教官,是我請來……..”
吳國剛笑着上前想攔住顧南沅,但是被顧南沅嫌他惡心的繞過, 繼續上前阻止那群大漢。
“你們放開他, 混蛋........”顧南沅去拉一個按着吳野雙腳的教官, 想把他拖走解救吳野, 卻在急怒之中忘記她那戰五渣的體質。
所以結果很明顯, 她拉住那個大漢,還沒有怎麽用力,大漢随便一甩她, 她整個人就被甩了出去。
“小心!”
被吓出一身冷汗的鹿濯,急跑扶住了要跌坐在地上的顧南沅,看她也被吓的臉色發白,一股怒意撲面而來。
“不能讓他們帶走他。”顧南沅都沒有看是誰扶住她, 她現在腦子裏全是吳野在私立寄宿學校絕望自殺的慘狀,她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就是不能讓他去那個魔窟, 所以站穩後又急急上前去阻止那三個開車來“接”吳野去學校的“教官”。
“滾開。”想關門快點離開的一個教官, 被纏上來的顧南沅惹怒,伸手推她的動作就有些粗魯,好在跟在顧南沅身後的鹿濯快一步把她拉到身後,擡手扣住了教官的那隻手狠狠的反折了一下。
“啊!”教官沒防備的折了手,慘叫了一聲,引起了另外兩個教官的注意,他們對自己人被鹿濯傷到,都出離憤怒的跳下車。
“小子,知道我們是誰,就敢動手?”一個教官摩拳擦掌一副要揍鹿濯的模樣,得來鹿濯冷傲輕蔑的一眼。
鹿濯站直了現如今一米九的身體,隻這一個動作,常年打籃球練出的體格就吓退了最靠近他的一個教官。
“慫什麽,不就一個毛頭小子,一起上,還怕弄不死他。”
負責開車的教官踢了被吓退的教官一腳,一臉兇相的吆喝着他們一起群攻鹿濯。
“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我已經報.......”顧南沅見三個教官不要臉的要群毆鹿濯,有幾分急的繞過攔在她身前的鹿濯,想對那群教官發出威脅,卻才把頭露過去,就被鹿濯給按回去。
“女孩别摻合暴力事件。”
鹿濯對顧南沅丢下這句話,主動向那三個教官打了過去。
“咔!”
鹿濯打人很猛,也很有頭腦,知道一個人對三個不容易落好,就先抓住一個教官一個勁單揍他,拳拳到肉的揍廢了對方,才轉身去對另外兩個教官。
“不要臉,三打一!”
顧南沅在一邊着急的抓着從教官車裏摸到的鐵鏈子,從背後對着一個教官甩去幫鹿濯幹擾對手。
被鐵鏈子砸到的教官痛叫了一聲,憤怒轉了身,一臉要殺了顧南沅的兇相。
“快跑。”鹿濯發現被顧南沅襲擊的教官要對付她的情況,想攔住那個教官,卻被另外一個教官牽制住,隻能焦急的讓她先躲避,但顧南沅知道她那戰五渣的體力和速度,沒有動,而是捏緊了鐵鏈準備正面迎敵。
“死丫頭,找死我送送你。”比顧南沅高一些的教官,咒罵着這句話向顧南沅撲來,顧南沅都抱好她要被揍一頓的心理了,那個撲過來的教官卻還沒有跑到她面前,就被突然從她身後蹿出來的人,一腳踢飛了。
“混動,居然打我妹妹!”
急的都口誤的俞北哲,一身狂暴着沖在顧南沅身前,護着她的時候,顧南沅差點沒驚喜哭。
“哥,快幫我揍他們,他們要帶走小野哥哥。”
見到俞北哲,有了安全感的顧南沅,帶了些告狀意味的指着三個教官,叫俞北哲幫他們報仇。
俞北哲才被父母叫出來找顧南沅,其實也還不知道顧南沅和吳野發生了什麽。
他之前沒收力的動手,完全是遠遠看到有人要打顧南沅的一幕,氣急才作出的迅猛攻擊,現在聽了顧南沅的告狀,順着她的手注意到還似牲口被捆在車上掙紮的吳野,好脾氣的俞北哲也變得更加暴怒了,擡腳對着唯一站着跟鹿濯打到一塊的教練走去,又是非常标準的飛踢,那個已經被鹿濯重傷的教練,飛了出去。
“你練過跆拳道?”鹿濯單手擦了下被拳擊中過的嘴角,意外的擡頭問俞北哲。
俞北哲先看了一眼被鹿濯揍地上另一個教練,跟他最初踢飛出去的教練,确定他們都沒戰鬥力後,才對鹿濯點點頭。
“什麽段位?”
“黑帶一段。”
兩個大男孩對話間,顧南沅已經爬上面包車把裏面的吳野救了下來。
吳野被松了捆綁,恢複自由,看到剛剛拼死救他的顧南沅,忍不住抱着她哭了起來。
之前就似一場噩夢,他從外面心情愉悅的走回來,開門就看到家中坐了三個彪形大漢。
這三個大漢見到他,就似見到了獵物,瘋狂的向他沖了過來,然後像抓犯人一樣抓他。
還是他最初反應快,才沒有在家門口被捆綁住,他拼盡全力掙脫了他們,逃出了家門才争取到向外求助的機會。
吳野清晰的記得自己一路從樓上驚恐的喊到樓下,很多可以說是看着他長大的鄰居長輩,因爲過年在家,聽到他的聲音,紛紛出來查看情況,見他如此狼狽倉皇驚恐的“逃難”,一開始還上前來問發生了什麽事,要不要幫他報警。
但是等看到是他父母帶着三個男人來抓他,就都紛紛不再管他。
他被捉到,絕望的開口求那些叔叔阿姨救救他,這些人都以不好幹涉他父母“教育”他,對他要被帶走的可怕事件,袖手旁觀。
天知道他那時有多恐懼,他不知道他要被帶去哪,不知道那群長得兇神惡煞的人會對他做些什麽,他從來沒有這麽無助和恐慌。
“沅沅,謝謝你,謝謝你。”
吳野抱着顧南沅痛哭,發自内心的感激着顧南沅豁出命的對她實施搭救。
“沅沅,你以後就是我親妹了,哥這條命以後都給你。”
鹿濯站一邊看吳野抱着顧南沅,正覺得不爽擡手要扯開吳野的時候,驚魂未定有些預言錯亂的吳野說出了“親妹”這番話,壓制住了他的一些不爽。
“阿哲,沅沅,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被突然來的變故吓懵的吳國剛反應過來後,一邊呵斥顧南沅兄妹,一邊慌慌張張的去扶躺在地上的教官。
“你問我們幹什麽,我還想問你要幹什麽?”
顧南沅毫無懼怕的瞪視着吳國剛,把他的那番呵斥反擊了回去。
她實在想不通吳國剛夫婦要送吳野去那種管教問題學生的寄宿學校的目的。
上一世是因爲吳野期末考沒有考好,又當着他們的面瘋狂玩電腦,他們作爲父母說看不下去吳野的“不學好”,說是要給吳野提成績才把他送去私立學校。
那麽這一世,吳野不僅僅在她的幫助下,成績有了很大的進步,在他們回來的這段時期了,吳野也聽她的話,在家裏盡量少玩電腦了。
這樣的吳野,還有什麽“問題”,刺激他們送他去那種受管教,受虐待的學校?
“你們沒看那些少男少女在寄宿被虐緻死的新聞嗎?家中那麽多,你們不可能沒看到!”顧南沅有些怒火中燒的質問吳國剛夫妻。
因爲害怕吳野再走老路被送去寄宿學校管教,重生後的顧南沅除了幫吳野提高成績外,還收集了很多關于寄宿學校“黑暗”報道的新聞放到了吳家。
目的就是吳國剛夫妻回來,看到這些報紙,知道這類寄宿學校的扭曲和兇殘,不要在犯錯的把吳野送進去受虐待和折磨。
然而就算她做了那麽多,吳國剛夫妻還是叫來了某個寄宿學校的教官,來把吳野帶走。
“你們是不是就希望小野哥哥死在裏面?”顧南沅忍不住有這樣“虎毒食子”的猜想。
“鹿濯,這裏。”俞北哲人高馬大的站在出機口本就搶眼,這一出聲,鹿濯馬上順聲找到他和顧南沅。
“從這裏出去可以打車去娛樂廣場。”
鹿濯走過來,不着痕迹的打量顧南沅,發現2個多月沒見,顧南沅又長高了一些,背着一把大吉他,冷着一張俏臉,因爲1米7+的身高,完全看不出她今年才十四歲。
十四歲啊,比想象中小好多。
鹿濯心中見到顧南沅後就思緒萬千,出自本能的對她伸出手,想拿過了那把大吉他,背在自己身上,顧南沅卻戒備的退了一步,把背着的吉他的肩帶抓緊。
“鹿濯,我妹她很寶貝新吉他,連我都不給碰,你别管她,直接帶我們去海選現場好了。”俞北哲看到顧南沅躲避的動作,怕鹿濯生氣而出言替顧南沅解釋了一句,“今天真的麻煩你了,沒想到你這麽夠義氣,一個電話就跑來接我們。”
俞北哲笑出他那口标志性的大白牙,真誠的感謝着鹿濯,顧南沅卻知道是他把鹿濯叫來接機帶路,捶死他的心都有。
“妹,你掐我做什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的俞北哲,跟在鹿濯身後向機場外走的時候,被氣不順的顧南沅掐了一把,還不知道狀況的嚷出聲,氣的顧南沅轉過身懶得理他。
鹿濯掃到兄妹兩的“互動”,嘴角噙出了一抹笑。
他自己也很意外,俞北哲會主動電話聯系在州城的他,向他了解州城的道路規劃跟城市安全半日遊指南。
一開始鹿濯以爲俞北哲要來州城旅遊,後面從他焦躁不安的話語中才知道,是顧南沅準備背着父母偷跑來州城參加《夢想女聲》的海選。
“她說這是最後一個海選賽區了,其他賽區都結束了,這個海選賽區她不參加,就沒機會參加今年的《夢想女聲》。”俞北哲在電話裏糾結的狀體,鹿濯透過聲音都能感覺到。
既想支持妹妹的唱歌夢想,卻又不敢這樣放她跑來外地參賽。
“她之前都不跟我和吳野說要參加比賽,還是需要我們打掩護過來參賽才說,說了之後還不準備我們跟,要一個人來,我和吳野不放心,好說歹說她才同意腦子比我活的吳野留下打掩護,我力氣大長得壯跟着保護她。”
自那次并肩保護吳野的事件發生後,俞北哲對鹿濯就很有好感,兩人又都是籃球少年,擁有很多共同話題,所以在顧南沅不知道的情況下,他們在寒假籃球訓練的交集中,成爲了不錯的朋友。
因此俞北哲很信賴的把他的煩惱和擔心跟鹿濯說了,目的是希望土生土長在州城的鹿濯,給他一些來州城看好顧南沅,防止她出意外的建議。
俞北哲也沒想到外表看起來很冷傲的鹿濯,會這樣熱心和熱情,自告奮勇來當他和顧南沅州城“半日遊”的向導。
“鹿濯,多虧有你帶路,省了我們一番找,等你下次回南城,我請你去小南國吃醉蝦。”跟着鹿濯一路順暢的到達《夢想女聲》州城賽區的海選樓的報名地,顧南沅前去填資料報名的時候,俞北哲大大咧咧的摟着鹿濯肩膀道謝。
不愛别人觸碰的鹿濯,看了高興的俞北哲一眼,又看了低着頭認真填表的顧南沅,也就沒有甩走俞北哲的手臂,而是說了聲,“沒什麽,以後有需要再找我。”
鹿濯沒怎麽關注《夢想女聲》,但是也知道既然比賽分了賽區海選,那麽必然還有賽區淘汰賽和決賽,既然如此,顧南沅恐怕還得來州城參賽。
不知爲什麽,鹿濯對顧南沅參加《夢想女聲》這樣的歌手選秀比賽,有股迷一般的信任,覺得她一定能進入賽區決賽,殺入最後的總決賽。
“謝謝你。”俞北哲再次跟鹿濯道謝,覺得他很夠哥們,硬挺他到最後。
“哥,過來簽名。”
顧南沅填完表格信息後,把俞北哲叫過去簽名。
俞北哲走過去,接過筆看着未成年監護人簽字同意一欄,忍不住一臉憂愁的跟顧南沅感歎。“爸知道會打死我的。”
顧南沅看他視死如歸的簽字,簽出一個跟俞修百分之九十五相似的簽名,有些好氣又有些好笑。
“你背着爸爸偷仿他的簽名混家長簽名的時候,怎麽不想想他會打死你,你自己說說,你混了多少張沒及格的試卷?”
顧南沅以前都不知道,她這看起來老實的哥哥,居然還背着全家人,做了這樣“大膽”的壞事。
“也沒多少張試卷,顧南沅,我是幫你才說這個秘密,你可不準透露給爸爸。”俞北哲有幾分羞臊,簽完字馬上義正言辭的叮囑顧南沅要保守這個小秘密。
要不是以他會簽俞修的名,可以僞裝成俞修陪顧南沅來參賽,顧南沅完全不打算帶他,而是膽大包天的準備雇一個成年人僞裝成俞修或顧語來參賽。
“你啊,多大點人,也不怕被人騙了,拐了。”俞北哲現在都爲顧南沅最初的計劃感到後怕,難得闆下臉教訓了顧南沅一句。
他小時候不知道聽顧語和俞修說了多少次,“要看好漂亮妹妹,看不好漂亮妹妹,漂亮妹妹就會被壞人抱走,永遠見不到。”
顧南沅現場報完名後,領到的編号已經是20953号。
這之前十多天裏的海選已經有2萬多人參賽,她卡着最後一天來報名,當天下午也還有剩400多人在排隊等待五組不同的評委老師進行面試。
“你先坐在這,我去按号排隊,到了再叫你。”俞北哲見排隊都是站着等,就不想顧南沅過去,把她留在有座位的區域,他走過去替她排隊。
顧南沅正在收拾東西,擡頭俞北哲已經跑走了,等她弄完過去,正看到俞北哲跟一位50歲左右穿着極爲時尚的大媽聊天。
那位大媽也是參賽選手,排在顧南沅前面,《夢想女聲》不限制年齡,自由歌唱的口号,吸引愛唱歌的大媽來試試。
和大媽一樣“大齡”的選手很多,跟顧南沅一樣的少女也不少,甚至還有比顧南沅小很多的6歲小女孩,也在爸媽的陪同下,來這個海選現場試試。
他們大多抱着“玩”的心态,而顧南沅則是抱着必須通過的信念。
今年是《夢想女聲》不限制年齡參賽的最後一年,明年開始的每屆《夢想女聲》都會因爲上面限制而改爲了必須年滿十八歲。
十八歲,四年,對于顧南沅來說太久了,她等不了,所以才會在所有賽區海選提到中考前結束時,冒着被父母發現的風險,偷跑來參加。
“你在緊張嗎?”鹿濯一直跟着顧南沅,見她皺着眉想事情就忍不住出言安慰她别緊張。
“喝點水,放空自己,什麽也不要想。”鹿濯把買的礦泉水扭開瓶蓋遞給顧南沅,顧南沅猶豫了一下才接過來,道了聲謝。
不管怎麽樣,鹿濯也是受俞北哲這個坑貨“麻煩”來的,這份好心不管背後還藏着什麽歪思想,顧南沅也覺得自己該對此抱有感謝。
之後兩人陪在俞北哲身邊排隊等面試,沒有什麽交流,顧南沅是無話可說,鹿濯想說什麽逗顧南沅,卻也分現在的比賽場合,不想給顧南沅造成什麽壓力收住了。
“沅沅,加油。”
排了近兩個小時,終于輪到顧南沅入場,俞北哲給她加油打氣,鹿濯也想對顧南沅說加油,但是沒等他說出來,顧南沅已經提着吉他走入了海選大棚。
“才14歲?會彈吉他啊?”三位評委老師們,多天來已經連續面試了幾千位選手,早已經進入了疲憊狀态,但是見到外形出衆的顧南沅,還比很多僅表演歌唱的選手多帶了吉他來,也多抱了份才藝期待,提了一點精神來面對她。
“你的曲目是?”一個評委老師問顧南沅,顧南沅說了是她自創歌曲,這馬上比她帶吉他來表演更吸引三位評委,他們幾乎是催促着顧南沅表演。
海選的比賽曲目,顧南沅做了很慎重的選擇,這個選擇考慮了多方面的因素,一方面她必須通過海選,另一方面她得在殺入決賽前,對父母隐瞞住參賽的事情。
“15枚金牌。”
“對,共奪得十五枚金牌。”俞北哲被提醒,記準了關鍵答案,興奮的附和顧南沅後,也把之前壓低背書的聲音提告了一些,隔着卧室門叫南沅起床。
“大懶豬,再不起床,我們出門要遲了。”
顧南沅應了俞北哲一聲,按亮卧室的壁燈。
“粥我煮好了,在鍋裏溫着,你自己拿碗盛。”俞北哲站在客廳落地窗邊背書,聽到顧南沅走出卧室的腳步聲,回頭提醒她吃早餐。
“今天太後還在生氣嗎?”聽早餐是俞北哲煮的粥,顧南沅忍不住挑了下眉,故意拔高聲音問俞北哲。
俞北哲沒有回話,隻是咧着一口大白牙,誇張的對顧南沅擠了擠眼。
那一晚,顧語氣惱間說漏了話意,提到市一中她還算看好的籃球特招名額,給顧南沅抓到機會後,鼓動俞北哲跟她下一定考上市一中的“軍令狀”,顧南沅就開始當着她的面狠抓俞北哲的學習,俞北哲也積極跑去跟着學校關系好的體育老師做籃球訓練。
顧語算是被兄妹兩将了一軍,這幾天都跟他們生着氣,早餐不給她們準備,也不主動跟她們說話。
對此兄妹兩都沒有太大壓力,反而有着反抗成功的小興奮。
“好了,出發吧,小野應該在樓下等着了。”
顧南沅吃完早餐,俞北哲就提着籃球跟她走出家門,很快跟站在樓道裏低頭玩遊戲機的吳野碰頭。
“今天都期末考了,你還玩遊戲。”顧南沅有幾分不悅的看着吳野。
吳野見她不高興,也就收起了PSP遊戲機,笑的有幾分腼腆的跟南沅解釋,他是昨晚完成了南沅布置的複習任務,今早才碰一回遊戲的。
聽吳野說是學習完才玩,南沅也恢複了好心情。
從車庫取出兩輛自行車,俞北哲和吳野都不放心的看了顧南沅一眼。
“沅沅,要不你還是坐小野的車?”
“沅沅,要不還是我帶你?”
俞北哲和吳野幾乎是同時問顧南沅,他們都不是很支持平衡感很差的顧南沅騎車,但最近顧南沅卻愛争着騎自行車。
果然今日也一樣,顧南沅對他們搖了搖頭,表示她要自己騎車,兩人才把其中一輛自行車交給她騎。
之後吳野騎上另外一輛,俞北哲則不浪費任何練習籃球的時間,運着籃球跑在他們身邊。
“濃硫酸三特性是什麽?”顧南沅一邊有幾分微微顫顫的騎着自行車,一邊查背着俞北哲和吳野的初中化學知識。
“吸水,脫水,強氧化。”俞北哲一邊練着籃球,一邊回答問題,少年意氣風發,鬥志昂然的模樣,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
相對于俞北哲的積極,護在南沅車邊騎車的吳野雖然有幾分散漫,但也都回答對了。
“南沅,南沅,等等我。”
顧南沅小心的騎着自行車的時候,聽到一個女聲再背後遠遠的喚她,她聽到了聲音,卻沒有減慢速度等她,這讓吳野和俞北哲都感覺到奇怪。
“沅沅,陸熙甯在後面呢。”俞北哲提醒顧南沅,她好朋友來了。
“我們不是朋友了。”顧南沅不好跟他們說上輩子她們已經因爲很多事鬧翻了,但她不願意再跟陸熙甯深交的态度表明了出來。
“不是朋友了?上星期你還不聽我勸想要爸爸給你買自行車,計劃着用你這半吊子騎車技術跟她上下學,怎麽才幾天,就不是朋友了。”
俞北哲有些驚訝顧南沅和陸熙甯突然破裂的友誼,但是驚訝完看顧南沅冷着臉不說話,也不再追問這件事,而是盡量運球跑在她左右,看護着她騎車。
“南沅,你沒聽見我在叫你嗎?”陸熙甯把車騎了跟顧南沅并行後,有幾分不滿的問她,以爲顧南沅會跟她道歉說沒聽到,但是顧南沅卻直接說她不想等。
”南沅,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啊?我之前也是不知道你開始自己騎車上學了,才跟付曉曉她們一起上下學的。”顧南沅的直接冷淡的拒絕,陸熙甯愣了下才帶試探的問,卻沒有得來顧南沅的回答。
顧南沅還在抓緊時間,考問着吳野和俞北哲初中化學必備知識點。
陸熙甯見她不理她,有幾分小委屈,也沒有再說話,默默低頭騎着車。
一直等他們到了學校,停好自行車,同班的吳野和俞北哲離開,陸熙甯才爆發,拉住自走自的顧南沅,質問她最近幾天到底怎麽回事,一直對她不理不睬的。
“你怎麽變的那麽冷漠,下課不跟我說話,現在在路上遇到了都不等我,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這樣我很難過。”
陸熙甯的質問讓顧南沅有幾分恍惚,那些被她努力遺忘的黑色記憶翻出來,她也突然有些想問陸熙甯上一世,一直困擾着她,讓她難以釋懷的問題——既然是最好的朋友,那麽爲什麽還要背叛和傷害呢?
“你現在真的變的好冷漠,一點也不像以前的你。”久等不來顧南沅回答道陸熙甯,忍不住說出顧南沅從磕破頭回學校變了氣質。
以前顧南沅愛笑愛鬧愛跟她說話,現在卻變的不愛笑,不愛跟她鬧,更不愛她說話。
“你不要這樣冷漠好不好?跟我說說話?說什麽都好。”陸熙甯拜托顧南沅,顧南沅卻也想拜托陸熙甯,把以前那個愛笑開朗的顧南沅還給她。
她現在對不熟悉和信任的人,喪失了以前的開朗,全是拜她的背叛和傷害所賜。
現在她唯有對着信任熟悉的人,才會露出真正的性子,對着其他人,防範已經成了本能,替她套上一層冷漠的表殼來保護自己。
“你是不是要跟我絕交?”陸熙甯望着眼神冷然的顧南沅,突然察覺到了她們隔開的距離,以前的親密無間蕩然無存。
“你…..可以這樣想。”聽到陸熙甯提絕交,顧南沅收起那些紛雜的記憶,同意了陸熙甯的猜測,同時有幾分輕松。
她們回不到從前,她做不到原諒,也沒心去玩幼稚的報複,彼此疏遠,如上一世作爲最熟悉的陌生人,可能是最好的結果。
“你果然是要鬧絕交,好,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了。”陸熙甯憤恨的剁了剁腳,丢下這句話跑回了教室。
顧南沅慢慢跟着她走去教室,發現陸熙甯趴在桌子上哭,四周圍了幾個女生正在安撫她,其中就有曾經在初中跟她關系最不好的一個女生——付曉曉。
付曉曉一直愛在班裏拉幫結派的針對顧南沅做事和說話,上一世的時候,顧南沅最初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得罪了她,才會這樣受她針對。
後面明白是女生之間有些可笑的嫉妒和打壓心理,顧南沅才覺得初中遇到她這樣的“毒/婦”,是人生倒了大黴的事。
就因爲她長得漂亮,學習好,受老師追捧,所以同爲漂亮女生,卻學習不好的付曉曉,覺得她的存在,搶走了班級風頭,開始搞小動作來打壓她的風頭。
其中顧南沅會在介意甚至自卑過高的身高,就是拜付曉曉惡意的針對所賜。
初一,顧南沅剛剛進入這個班級,那時候班裏的男生普遍還沒有發育,但她卻已經長到了一米七,是班級中最高的學生。
一開始并沒有人關注她的身高,是付曉曉在背後傳來很多話,才造成班中很多人把她比男生還高的身高當成笑話來傳。
這些笑話,對于說的人也許隻是個不過心的一件事,但卻給了青春期的顧南沅很多壓力,甚至錯誤的因此自卑起這件事。
還是顧語及時發現了這個問題,和俞修一直換着法子開導顧南沅,顧南沅才慢慢正确的認識自己的
外在發育,接受自己。
隻是青春期要毀掉一個人,有時候真的太容易了。
某些女生小群體的勾心鬥角,擁有的龌蹉跟惡毒,是顧南沅常常想不通的存在。
擡頭看了一眼已經沒有在哭而是笑着跟付曉曉說話的陸熙甯,顧南沅突然沒有在走上去坐到她身邊位置的想法。
“下學期開學就換座位吧。”
最後看了一眼陸熙甯,顧南沅轉身離開了教室,按考号先去了階梯教室準備期末考。
之後因爲考試,南沅都沒有在回教室,全泡在階梯教室考場和學校圖書館,隻在最後一天回去聽放假通知。
從班主任那裏知道她們擁有20天的寒假,顧南沅也有幾分高興走出教室,去到停車場。
“沅沅。”
吳野和俞北哲已經等在那裏,還是兩輛自行車,但是回去的時候,因爲放學車多人多,俞北哲和吳野都堅持不讓顧南沅自己騎車。
争不過他們,顧南沅坐到了俞北哲的車後。
路上因爲跟陸熙甯家同方向,他們遇到了陸熙甯跟付曉曉一群結伴回去的女生。
迎面碰上,陸熙甯也不知道怎麽想的,對着顧南沅高傲的甩了背,這個有點甩臉的意味動作被俞北哲看到,他有些惱火,準備騎車過去問她什麽意思,是不是在欺負顧南沅,卻被顧南沅拉住,叫她别理那些無聊的人。
她一點跟陸熙甯跟付曉曉她們糾纏的心思的都沒有,她重生後每天都有很多事要做,根本沒有空餘閑心去理睬她們那些無聊的小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