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南沅把吳奶奶當親奶奶,一直想等長大了, 好好孝順吳奶奶,但是吳奶奶卻沒有給她機會, 以那樣怨恨慘烈的方式自殺在兒子兒媳面前。
“吳奶奶, 小野哥哥, 最近常玩電腦麽?”想到那場慘事,顧南沅忍不住睜開眼問吳奶奶。
“最近不常玩電腦,迷那什麽p死的遊戲機,玩上就不撒手, 我都說不動他。”吳奶奶說到這, 也有幾分愁意。
“小野腦子沒你聰明,學習也沒阿哲刻苦, 還貪玩這些遊戲,這都要期末考還沒學習的心, 等考差了,他爸媽過年回來, 還不知道要怎麽打他。”
“吳國......吳叔叔和阿姨今年回來過年?”顧南沅差點直接念出吳奶奶兒子吳國剛的名字, 好在反應快收住了。
記憶中就是吳國剛夫妻這次回來, 不滿意吳野的成績,偷偷把吳野送去了一個封閉式寄宿學校。
吳野被送走, 吳奶奶和顧南沅兄妹才知道, 去追問吳國剛夫妻, 把吳野送去哪個學校了,他們不說名字,隻說是一個能把吳野教好成績的學校。
但是吳野這一去,沒有被教好成績,而是被教死了。
吳野是在寄宿學校割腕自殺死的,是用磨尖銳的石頭割的。
顧南沅不知道吳野在寄宿學校的兩個月經曆了什麽,才選擇以這樣痛苦絕望的方式割腕自殺,沒見到他的屍體,但是傳聞他在學校受到了虐待,身上很多挨打的痕迹和燙傷,最嚴重的是一根胸骨斷裂。
聽到吳野死了,跟他從小玩到大的顧南沅兄妹都受了很大的打擊,一手帶大他的吳奶奶更是受不了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打擊,一直崩潰的質問兒子媳婦背着她,到底把吳野送去哪了?不是說送去好好學習的地方,爲什麽會受到這樣的虐待,正常學校誰給他們的膽子,這樣虐待孩子,她要去告他們。
吳國剛夫妻先不說他們把吳野送去了一個什麽樣的學校,吳奶奶逼問不出學校名,氣急的直接要上警察局報案,他們攔不住後才說,他們把吳野送去了了一所管教“問題學生”的私立學校,那學校已經給了他們夫妻一百萬,跟他們私了吳野“自殺”這件事。
那一天,顧南沅才震驚的知道,這世界上居然還有這樣的可怕的私立學校和吳國剛夫妻這樣面目可憎的父母。
可怕的私立學校建立的目的不是教授知識,而是幫家長剔除孩子身上的“惡習”,這些惡習包括網瘾,早戀,打架,叛逆,逃課,愛打扮等等家長們主觀認爲不好的“惡習”。
所以吳野隻是因爲愛玩電腦遊戲,沒有聽他們的話不玩電腦,就被他們以戒網瘾的名義送了進去,最後死在裏面還被父母以一百萬給“抛棄了”。
吳國剛夫妻間接害死吳野後,還收錢私了吳野被學校虐待自殺,成了壓倒吳奶奶最後一根稻草。
她帶着沒阻止吳野被送去寄宿學校的悔恨跟對兒子兒媳的失望,抱着吳野的遺像跳了樓。
.......
吳奶奶和吳野的死後很長一段時間,顧南沅都難以從失去他們的痛苦中走出來。
那段時間她雖然怨恨逼死吳野的私立學校,但更怨恨那對親手把吳野送進魔窟,還拿他賣命錢私了的父母。
因爲這股強烈的怨恨,顧南沅帶着滿腔憤怒和哀傷,還寫下了一首歌,去宣洩她對吳野父母所作所爲的厭惡和譴責。
那首歌不管是旋律還是歌詞,都充滿了她想對外咆哮情緒,是顧南沅人生中,自創的第一首暗黑曲風歌曲。
這首歌創作出來後,因爲裏面有對父母長輩過于極端的控訴,她一直沒有對外唱過,但在她進入娛樂圈第一年,她卻很想把這首歌發表出去。
因爲那一年,網絡曝光出了一所類似吳野呆過的管教“問題學生”的學校。
從各地學生的爆料中,顧南沅才震驚的發現,這樣扭曲滅絕人性的學校在十多年間,居然從沒有被取締,而是經久不衰的一直開在全國各地,毒害了不知道多少學生。
那時候她發聲呼籲取締查封這樣的學校,但是作用不大,還看到一群站住來支持這類學校的家長團。
看到家長團的時候,顧南沅想到了吳國剛夫妻令她感到作嘔面容,想到了慘死的吳野跟吳奶奶,所以才想對外發表那首歌,去表達和抵制些什麽。
顧南沅連MV都想好了,但是那首被取名爲《提線木偶》的單曲,卻因爲種種原因并沒有得到公司的支持。
“沅沅,是不是頭疼?”
吳奶奶發現顧南沅眉頭越皺越緊起來,馬上擔心站起來檢查了下傷口,檢查的過程中,一直心疼的念叨顧南沅受罪了,那副恨不得代替顧南沅受傷的模樣,是真把南沅疼到骨子裏。
“吳奶奶,小野哥哥成績好了,是不是就不會被吳叔叔打了?”顧南沅忍住喊吳國剛叔叔的厭惡感,開始想着如何阻止和改變吳野被送去魔窟的法子。
“考好了,他爸自然沒理由打他,隻是我家小野那成績,這年怕是過不好了.......”吳奶奶憂心忡忡的話,卻讓顧南沅眼睛亮了起來。
“還有幾天才考試,這幾天放學讓小野哥哥來我家,我會帶着他做複習,争取讓他考個不會受罰的成績。”顧南沅不敢确定吳國剛夫妻是不是因爲吳野這次期末考考差,臨時起意才送他去那“寄宿學校”,但有這份可能,她就要試着阻止。
“你帶他複習,會不會耽誤你的學習?”吳奶奶沒有馬上答應顧南沅的提議,而是以她的學習爲先。
要是拖累到顧南沅,吳奶奶也會過意不去,她知道顧南沅的學習任務也很重,考不達标也會被父母做懲罰。
“不會耽誤到我,我帶着他正好有複習動力,不然我都不想看書。”顧南沅這麽說,吳奶奶也放心下來,不過還是讓她多以自己的複習爲重。
“别考不到第一,你媽又罵你。”吳奶奶說到這裏,又有些心疼顧南沅。“你媽對你要求也太高,偶爾考不到第一也沒關系的,誰還沒有個失誤,還常罰你不準練琴唱歌。”
聽吳奶奶提到媽媽顧語,顧南沅神色有幾分複雜,同時也不想承認,她爸媽也是把學習成績看的很重的家長,以分數高低定獎懲。
“分分分,果然是學生的命根。”
顧南沅想到她爸媽,特别是媽媽顧語,忍不住歎了口氣,偏頭看了一眼桌上的骨齡報告單,顧南沅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能說服爸媽支持俞北哲打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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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修和顧語從羊城趕回來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他們輕手輕腳的走入病房,以爲受傷的女兒和陪床的兒子早睡了,沒想到進去卻看到顧南沅正半靠在病床上,輔導着俞北哲做題。
“這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們兄妹兩這麽刻苦用功。”顧語查看完顧南沅頭上的傷,确定不重後才開口,吓了沒注意到他們進來的兄妹兩一跳。
“媽,爸!”顧南沅看到年輕了十多歲的父母,還是有些小激動,喊他們的聲音都帶了些雀躍。
“媽.....爸.....”
相對顧南沅的高興,俞北哲則是苦了張臉,小聲的喊完人,隻被俞修冷看了一眼,自覺的拿着書去站牆角面壁了。
騎快車,還摔了顧南沅,俞北哲年紀再小點,要接受的懲罰可能就是父母的男女混合雙打。
“沅沅,好點沒?”俞修闆着臉看完兒子,再看女兒的時候,嚴肅剛正的臉瞬間轉爲柔和,聲音也不自覺放輕。
“好多了,爸爸。”
顧南沅對着俞修甜甜一笑,俞修看着她頭上的傷,有幾分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
“這是什麽,沅沅還傷了手嗎?”
顧語最先發現俞北哲的手部和腕部X光攝片,帶了幾分急意的拿上面附有的分析單看,等看完裏面的身高分析,驚訝的去看站在牆角的兒子。
“媽媽,你肯定想不到哥哥可以長到兩米零三呢。”顧南沅順勢說了這個俞北哲未來身高,給足顧語和俞修驚訝的時間,才繼續狀似随意的說。
“哥這麽高,不去當職業運動員太可惜了。”
“什麽職業運動員?”顧語下意識的皺眉,顧南沅看了心裏就“咯噔”了一下,還沒有想好怎麽說後面的話,站牆角的俞北哲已經忍不住興奮的跑過來,賣了顧南沅的馬腳。
“媽,妹妹說我這麽高,可以去打職業籃球,當國家運動員。”
“職業籃球?國家運動員?”顧語和俞修都把目光轉到顧南沅身上。
“顧南沅,你也準備忽悠你哥上體校?”顧語都念了顧南沅全名,可以看出她對俞北哲去上體校的反感。
而她也有反感的理由。
俞北哲從小運動神經發達,在學校裏很多體育競賽表現優異,也不是沒有體校的老師來特招他去某項體育競賽的培養,但都被她拒絕了。
原因自然是她不看好俞北哲能從千軍萬馬的體育生中殺出來,成爲其中的佼佼者。
體育競技之路的淘汰制非常殘酷,不是你努力了,你付出了,就一定會成功,你覺得自己有天賦,但可能有比你更有天賦的。
和很多父母不想孩子走冤枉路一樣,顧語也不想俞北哲去走那條艱辛,還很大可能走不出未來的路。
她甯願不聰明的俞北哲平庸一點,走普通升學考大學的路子,因爲這條路子,多付出一點努力,就能離想要的目标大學更近一點,未來工作選擇面也更廣一些。
“阿哲現在馬上高中了,再去讀體校,就一點回頭路都沒有。”俞修也表态不支持俞北哲去體校。若是早幾年知道俞北哲能長那麽高,他還可能考慮俞北哲的籃球愛好,送他去打幾年籃球,讓他打幾年試試水花,打不出頭,再退回來讀正常高中。
“别一天想些有的沒的,你們好好學習,考個好大學挑個好專業才是正道。”
顧語帶警告的看了一眼顧南沅,才去看沒得到支持萎靡下去的俞北哲,看他那麽失望,顧語心裏也不好受。
俞北哲從小不是那類學習聰明的孩子,學習上很吃力,但學習吃力是吃力,隻要他花全力下功夫,也能跟上學業進度,在班裏取個中等成績,保持這樣,考上一所大學不成問題。
若是換去學籃球,顧語怕他打出一身職業病,還打不出未來。
“爸,媽,不送哥哥去體校,那讓他試試籃球特長生吧。”顧南沅看出父母不敢“豪賭”的态度後,退而求其次,給俞北哲争取另一條進可攻退可守的路。
“籃球特長生?阿哲初中學習都吃力,到高中作爲籃球特長生,要跟文化課,還要抽出時間來參加籃球訓練跟比賽,你覺得他有這頭腦和精力嗎?”顧語思考了下,覺得這條路很冒險,所以還是不支持。
“媽,說來說去,你就是不看好哥哥的籃球能力。”顧南沅對顧語有幾分不滿,顧語也對她異想天開的一些想法不滿,母女兩相似的大眼睛,都帶了幾分氣意的看着對方。
“媽媽,我想試試。”
就在南沅和顧語大眼瞪大眼瞪時候,一直沒說話的俞北哲,突然态度有些堅決的跟顧語表達,他想走籃球特長生的路子打籃球。
“俞北哲,你是不是忘記,你隻有一個學期要中考了。”俞北哲突然開口,顧語轉眼看着他,一點一點提醒他想法的“不切實際”。
“你從來沒接受過籃球訓練,要走高中籃球特招生,可不是隻要中考成績,還馬上需要考籃球成績,半年時間,你全力複習考個好高中都難,你哪有其他精力和時間去學籃球訓練。”
顧語揭露現狀的話,打擊的俞北哲似被潑了冷水的幼苗,還沒有往上漲就開始萎靡。
“時間,擠擠就會有的。”看着被打擊到的俞北哲,顧南沅想到她曾經被顧語不支持還潑冷水打擊的唱歌夢想,忍不住開口力挺俞北哲。
“你以爲随便準備準備,就能考上籃球特長生了嗎?”顧語有些惱了顧南沅的“不撞南牆不回頭”,再開口就說了她了解到的高中特長生招生情況。
“我們市隻有兩所高中具有招籃球特長生的名額,其中一所是市重點一中,另一所是師資力量非常差的十二中,不能考上市一中重點高中特招最低線,隻考上十二中這樣混日子的高中,那和去體校有什麽差别!”
顧語惱怒的提出難考的市一中,目的是完全否定掉學習平庸的俞北哲走籃球特長生的可能,完全沒想到顧南沅聽她松口提市一中,眼睛劃過的一抹精光。
上一世,顧南沅中考後以市狀元的成績進了市一中,之後一直常霸年級第一被保送入北大,不需要參加高考,她就把時間全花在特訓俞北哲參加高考身上,也算是創了個小奇迹,生生在三個月裏把他這個學渣,從二本線帶飛到一本線,擦線送入南城大學。
那現在想辦法把他帶飛進市一中,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15枚金牌。”
“對,共奪得十五枚金牌。”俞北哲被提醒,記準了關鍵答案,興奮的附和顧南沅後,也把之前壓低背書的聲音提告了一些,隔着卧室門叫南沅起床。
“大懶豬,再不起床,我們出門要遲了。”
顧南沅應了俞北哲一聲,按亮卧室的壁燈。
“粥我煮好了,在鍋裏溫着,你自己拿碗盛。”俞北哲站在客廳落地窗邊背書,聽到顧南沅走出卧室的腳步聲,回頭提醒她吃早餐。
“今天太後還在生氣嗎?”聽早餐是俞北哲煮的粥,顧南沅忍不住挑了下眉,故意拔高聲音問俞北哲。
俞北哲沒有回話,隻是咧着一口大白牙,誇張的對顧南沅擠了擠眼。
那一晚,顧語氣惱間說漏了話意,提到市一中她還算看好的籃球特招名額,給顧南沅抓到機會後,鼓動俞北哲跟她下一定考上市一中的“軍令狀”,顧南沅就開始當着她的面狠抓俞北哲的學習,俞北哲也積極跑去跟着學校關系好的體育老師做籃球訓練。
顧語算是被兄妹兩将了一軍,這幾天都跟他們生着氣,早餐不給她們準備,也不主動跟她們說話。
對此兄妹兩都沒有太大壓力,反而有着反抗成功的小興奮。
“好了,出發吧,小野應該在樓下等着了。”
顧南沅吃完早餐,俞北哲就提着籃球跟她走出家門,很快跟站在樓道裏低頭玩遊戲機的吳野碰頭。
“今天都期末考了,你還玩遊戲。”顧南沅有幾分不悅的看着吳野。
吳野見她不高興,也就收起了PSP遊戲機,笑的有幾分腼腆的跟南沅解釋,他是昨晚完成了南沅布置的複習任務,今早才碰一回遊戲的。
聽吳野說是學習完才玩,南沅也恢複了好心情。
從車庫取出兩輛自行車,俞北哲和吳野都不放心的看了顧南沅一眼。
“沅沅,要不你還是坐小野的車?”
“沅沅,要不還是我帶你?”
俞北哲和吳野幾乎是同時問顧南沅,他們都不是很支持平衡感很差的顧南沅騎車,但最近顧南沅卻愛争着騎自行車。
果然今日也一樣,顧南沅對他們搖了搖頭,表示她要自己騎車,兩人才把其中一輛自行車交給她騎。
之後吳野騎上另外一輛,俞北哲則不浪費任何練習籃球的時間,運着籃球跑在他們身邊。
“濃硫酸三特性是什麽?”顧南沅一邊有幾分微微顫顫的騎着自行車,一邊查背着俞北哲和吳野的初中化學知識。
“吸水,脫水,強氧化。”俞北哲一邊練着籃球,一邊回答問題,少年意氣風發,鬥志昂然的模樣,吸引了很多路人的注意。
相對于俞北哲的積極,護在南沅車邊騎車的吳野雖然有幾分散漫,但也都回答對了。
“南沅,南沅,等等我。”
顧南沅小心的騎着自行車的時候,聽到一個女聲再背後遠遠的喚她,她聽到了聲音,卻沒有減慢速度等她,這讓吳野和俞北哲都感覺到奇怪。
“沅沅,陸熙甯在後面呢。”俞北哲提醒顧南沅,她好朋友來了。
“我們不是朋友了。”顧南沅不好跟他們說上輩子她們已經因爲很多事鬧翻了,但她不願意再跟陸熙甯深交的态度表明了出來。
“不是朋友了?上星期你還不聽我勸想要爸爸給你買自行車,計劃着用你這半吊子騎車技術跟她上下學,怎麽才幾天,就不是朋友了。”
俞北哲有些驚訝顧南沅和陸熙甯突然破裂的友誼,但是驚訝完看顧南沅冷着臉不說話,也不再追問這件事,而是盡量運球跑在她左右,看護着她騎車。
“南沅,你沒聽見我在叫你嗎?”陸熙甯把車騎了跟顧南沅并行後,有幾分不滿的問她,以爲顧南沅會跟她道歉說沒聽到,但是顧南沅卻直接說她不想等。
”南沅,你是不是還在生我氣啊?我之前也是不知道你開始自己騎車上學了,才跟付曉曉她們一起上下學的。”顧南沅的直接冷淡的拒絕,陸熙甯愣了下才帶試探的問,卻沒有得來顧南沅的回答。
顧南沅還在抓緊時間,考問着吳野和俞北哲初中化學必備知識點。
陸熙甯見她不理她,有幾分小委屈,也沒有再說話,默默低頭騎着車。
一直等他們到了學校,停好自行車,同班的吳野和俞北哲離開,陸熙甯才爆發,拉住自走自的顧南沅,質問她最近幾天到底怎麽回事,一直對她不理不睬的。
“你怎麽變的那麽冷漠,下課不跟我說話,現在在路上遇到了都不等我,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你這樣我很難過。”
陸熙甯的質問讓顧南沅有幾分恍惚,那些被她努力遺忘的黑色記憶翻出來,她也突然有些想問陸熙甯上一世,一直困擾着她,讓她難以釋懷的問題——既然是最好的朋友,那麽爲什麽還要背叛和傷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