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曲貴文甯肯當縮頭烏龜,也不會出這個風頭的。雖然這有悖一名醫生的醫德,但是相比起某些東西來說,有時候醫德這種堅持就顯得很可笑了。
曲貴文雖然不想醫院擔責任,但是如果有人能治好袁龍的病,他也還是會很高興。至少這樣醫院就能徹底擺脫責任了,而且隻要袁家不故意宣傳,說第一人民醫院的壞話,這個治好袁龍病情的名頭最後終究還是會落在第一人民醫院頭上。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如意算盤比誰都打得精,不管謝文浩治不治得好,對醫院來說都不是壞事。
謝文浩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注意到自己的身上,依舊神情自若,絲毫沒有驚慌失措的表現,淡然而又自信的回答道:“自然可以,而且不需要太久的時間,一個下午就可以讓袁龍醒過來。”
“你說的當真?”袁良林激動的一把抓住謝文浩的胳膊,急切的問道。
房間裏其他幾個袁龍的長輩們也是臉色激動不已的看着謝文浩,表情緊張無比,生怕謝文浩說他是在開玩笑。
“當真!”謝文浩毫不猶豫的說道。
袁良林沖謝文浩鞠了一躬,行了一個大禮,誠懇的說道:“那就拜托謝醫生了。”
“不過……”謝文浩剛想和他說袁龍神魂受損的情況,但又怕袁良林覺得自己有趁火打劫的心思,幹脆想先将袁龍救醒過來再說,“算了,我先将袁龍救醒過來,再和你們詳談。”
袁良林聞言頓時心裏一涼,“謝醫生,莫非小龍他還有别的問題?”
謝文浩道:“還是等我把小龍救醒後,你們感覺能更直觀點。我現在說的也不過是空口無憑,免得你們還以爲我在忽悠你們。”
袁良林道:“謝醫生,您放心,我們肯定不會有這樣的想法。您還是先說一下吧,讓我們有個心理準備。”
錢碧蘭在一旁也是不住的點頭,關系到兒子的事情,她比誰都操心,自然想知道的更多一點。
謝文浩見他們兩夫妻都一副想了解的模樣,略一沉吟,緩緩開口道:“我剛才給小龍檢查身體的時候,發現他頭部受傷比較嚴重,就算能将他救醒過來,他的反應意識也會比較慢。如果運氣好的話,幾年時間就可以恢複過來,如果運氣不好的吧,搞不好這輩子就這樣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錢碧蘭頓時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暈地旋,整個人朝一旁倒了下去。這個消息對她來說刺激大太了,剛才謝文浩那句話說明了什麽意思?分明就是說她兒子以後很可能是個弱智兒童。
袁良林也是臉色劇變,絲毫沒有了最開始的鎮定表情,對他來說,如果兒子以後真是弱智了,比現在昏迷不能清醒更讓他難接受。不管袁家還是錢家,都無法接受家裏的第三代裏面有弱智兒童的出現,這樣會讓袁錢兩家成爲江浙省的一大笑柄。
謝文浩看着袁良林臉上劇烈的表情變化,心裏微微一聲歎氣,問道:“袁先生,要不要現在将小龍救醒過來?”
袁良林此刻内心掙紮無比,一方面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另一方面是袁錢兩家的聲譽,究竟該如何取舍,讓他左右爲難。正當他拿不定主意,想開口說暫時先不救的時候,他忽然發現剛剛暈厥過去的錢碧蘭睜開了眼睛,用乞求的目光望着自己,他忽的心下一軟,再怎麽樣那都是自己的兒子。
不管将來如何,小龍現在還小,就算智力方面有些問題,短時間一兩年内看不出來。或許以後科學發達,能治好也不一定。
袁良林重重的點頭道:“謝醫生,請您務必出手救治我兒。不管有什麽後果,我們都能接受。”
謝文浩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袁先生請放心,我現在就給小龍治療,不過我有個條件,不管一會你們看到了什麽,都不能輕易打擾我的動作,否則由此引發的一系列後果,我概不負責。”
袁良林是個果斷的人,既然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輕易動搖,于是他點點頭,“謝醫生,您請放心,我保證你出手的過程中,不會有任何人幹擾到您。”
謝文浩點點頭,又望向曲貴文,用手指了指那扇門,問道:“曲院長,這門可以從裏面鎖上的吧?”
曲貴文點頭道:“可以!”
謝文浩呵呵一笑,獨自一個人走了進去,這次他連朱婉瑤都沒帶。一會用真氣給袁龍腦部化解淤血的時候,不能絲毫的打擾,否則真氣不穩,很有可能将袁龍那幼小的腦袋給沖爆了。到時候救人不成反倒成了謀殺,那就不好了。
緊緊的将房門反鎖好,謝文浩來到了病床前,用大半個身子擋住了身後玻璃窗戶上傳來的視線,雙手抵在袁龍的頭部,小心翼翼的将真氣傳送了過去,循着之前探明的部位,一點一點将那腦細血管修複着,同時将溢出來的淤血塊給消融掉。
别看淤血塊很小,若是拿出來,估計肉眼都很難看清楚,但是要在腦部一點一點清除,還是非常困難。最主要是謝文浩得小心控制着真氣,不讓它力度過大。他不求快,隻求穩。
十分鍾過去,謝文浩一動不動的站在床頭;二十分鍾過去,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過去……
會客廳裏面所有人幾乎都擠在了玻璃窗戶前,望眼欲穿的看着謝文浩的身影,眼睛都脹的澀澀,甚至錢碧蘭眼角幹澀的淚水都流了出來都不曾察覺,依舊緊緊的看着謝文浩的背影。
這時有幾個人站不住了,見他進去沒什麽動作,就是一直擋在了床頭,也不知道究竟在幹嘛。紛紛議論道:“他到底行不行?”
“都進去那麽久了,怎麽連動都不動一下,是不是出什麽意外了?”
“要不要派一個人進去看看情況,别出什麽事。”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