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的父母在戰争中去世,自己則被聖堂收養,得以在這座聖城之中生活,不過,好吃懶做的約翰并沒有通過考核成爲一名牧師,隻像是許多聖城裏遊手好閑的家夥一般,依靠聖堂每天的救濟食物過活,倒是幹過不少偷雞摸狗的勾當。
每一次他被抓住,約翰都會痛哭流涕,一副誠心悔改的模樣,令審判的神父于心不忍,沒有将他驅逐出去,但過不了幾天,約翰又會開始坑蒙拐騙,弄的街區雞犬不甯。
這些日子以來,随着混沌魔物的再度出現,來到拉米雷斯尋求庇佑的人絡繹不絕,約翰倒是動起了歪腦筋,借錢弄來了一堆微光水晶,打磨一番便拿來诓騙遊客。
約翰自小在聖堂裏與那些正牌牧師修女一起長大,耳濡目染之下,穿上聖職者長袍倒也的确挺像一個牧師,再加上厮混這麽多年鍛煉出來的口才,一路也賺了不少錢。
但這一切都已經随風而逝,約翰爬起來,有些忌憚地看了看那名騎士身上泛光的铠甲,約翰可不會任何神術,充其量就會一些街頭打架中下三濫的招數,正面幹架可是無論如何也敵不過羅森的。
“你,都是你的錯,我又不認識你,爲什麽要來搗亂!!?等、等等......”
就在約翰以眼角的餘光看向周圍,尋找幫助的時候,他卻瞥見了羅森的胸前并沒有挂着十字架。
那個十字架并不僅僅隻是表示信仰的飾品,而是經過正常途徑進入拉米雷斯的人都會得到的一個憑證,有了這個十字架,就能夠在聖城那多如繁星的防禦神術之中行走而不會遭到攻擊,所以看到羅森身上并沒有佩戴這個十字架,約翰立刻就感到自己抓住了對方的把柄。
無論如何,在聖城之内擅自取下十字架,不僅僅是對女神大人的亵渎,更是形同異端的行爲,于是他臉色一變,大聲呼喚道。
“你、你是異教徒!!!”
他的這一聲呼喊無疑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尤其是在眼下,混沌之民再度降臨,各個地方邪教徒瘋狂作亂的背景下,異教徒的存在尤其令人感到恐懼。
約翰指向羅森,他同時看到了羅森的身後不遠處就有兩名貨真價實的戰鬥牧師,想必是維持治安的巡邏人員。
“呵呵,這下你可逃不了了,居然敢在聖城這麽招搖過市......呃,咦?”
約翰還在等着兩名聖職者将羅森捉住,卻發現那兩人聽見自己的呼喚之後,居然直接先同羅森說了幾句話,緊接着就向約翰這邊走過來。
“你、你們要做什麽,那個人才是異教徒......”
兩名聖職者逐漸逼近,令約翰感到無法理解的同時,也恐懼漸生。
“等等,難道說你們已經背棄了信仰嗎!!?”
他叫嚷道,令更多的人看了過來,約翰試圖掙紮,不斷向後退去,最後撞上了一幢屋子的牆壁,退無可退。
“你們不要亂來,這裏可是拉米雷斯......唔!”
約翰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拳擊中了肩膀,頓時昏死過去,沒有了聲響。
“這家夥好像之前就犯過事,今天正好又遇上了,這樣的家夥,看來得驅逐出聖城才行。”
其中一名聖職者說道,随即叫來了真正值守的同伴,把約翰拖了下去,看樣子他這次的确是要被驅逐出去了。
羅森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就當作是一次正常的治安維護,不過他倒是對這些聖職者沒有包庇自己人而感到有些驚訝,在他的印象中,聖堂還是更多地以負面形象出現。
“不好意思,剛才那個人并非真正的聖職者,隻是頂着聖堂的頭銜渾水摸魚的家夥而已。”
帶路的聖職者向羅森解釋道,随即又開始向前走。
他們穿過了好幾道城門,才終于來到那片湖泊的旁邊的一圈城牆下。
經過這一路上的見聞,羅森也才終于清楚,通常想要進入拉米雷斯,都是從百裏之外的幾個聖堂的傳送陣裏傳送過來的,而像他們這樣長驅直入的家夥,一般而言都是沒有接到聖堂要求的不速之客。
當然,羅森自己也覺得自己就是一名不速之客就是了。
“請你們帶上這個。”
他們走進城牆腳下的幾個小房間之一,一名聖職者從櫃子裏取下兩枚十字形挂墜,遞給羅森與莉莎。
“沒想到身爲灰燼,也有佩戴聖堂十字架的一天。”
莉莎笑了笑,将其戴在脖子上,十字架僅僅閃爍一番,沒有特别的力量波動。
“這是能夠啓用傳送法陣的憑證,再往前的房間裏,隻要佩戴了這個信物,就能直接通過神術傳送到拉米雷斯的主城區。”
聖職者解釋道,看着羅森也随意地挂起了十字架。
“我們的指引就到這裏,等到了主城區,自然會有人來招待你們。”
羅森點頭緻意,接着與莉莎往前,穿過不算長的走廊,來到了另一處屋子裏。
屋子的牆壁和地面都有金色的符文流瀉,羅森以感知力稍稍解析了一番這裏,并沒有找到什麽能夠對他們造成威脅的神術存在,便放心地走入了神術法陣之中。
嗡——
羅森感到一陣魔力的流動,正在試圖牽引他前進,但羅森自身的法則卻如同鋒利的刀刃,将這股魔力切割開來。
他試圖順着魔力引導,但這力量與他身上的法則之力完全沖突,除非羅森能夠完全舍棄法則壁壘,否則就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這魔力的牽引,而在這種地方舍棄法則壁壘,和自殺沒有什麽區别。
所以羅森做出了選擇,他伫立在原地,任憑魔力的激流沖刷自己的身體,法則如同蠶繭,将他包裹其中。
然後下一刻,整個屋子發出一聲轟鳴。
拉米雷斯屹立千年不倒的城牆,第一次出現了倒塌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