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徑了好幾個小型洞穴與一個中型洞穴,他們都沒有遭遇太大的變故,這些洞穴與棘背熊之穴不同,由于沒有熒光植物的存在,所以大部分洞穴都是漆黑一片,隻有一些沒有視覺,依靠其他感知器官來行動的低等生物,所謂的洞穴之主,也大多隻是體格強健一些的個體。
不過,随着他們移動的通道越來越寬闊,羅森也能感知到,接下來的洞穴,或許隐藏着相當強的怪物。
由于怪物之間跨越洞穴移動并不常見,所以大部分的洞穴之間的通道隻能容納幽蛇這樣體型的物種通過,而如果說通道比起普通的要寬上許多,那麽就有可能存在着體型更大而且具有流動性的怪物存在。
站在和城門差不多高的洞穴入口,羅森停下了腳步。
“這個洞穴,有什麽講究嗎?”
他問向旁邊的菲娜,雖然羅森現在已經知道,由于探險者本身實力和眼界的原因,他們口口相傳的記錄并不一定就是洞穴的真相,但至少從表面上看,這些寶貴的知識還是能夠讓他們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這裏應該是第二個大型洞穴,隻不過......”
菲娜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拿起了探險筆記,打開到其中的一頁。
“你們最好還是自己看吧。”
羅森接過筆記本,與好奇湊上來的愛蘭德爾一起閱讀着上面的記述。
根據探險者們的記錄,這條路上應該存在着三個大型洞穴,除去棘背熊之穴之外,另外兩個卻一直有着争議。
有一部分的記載中,一個洞穴是遍布灰燼,主要生物是一種覆蓋着灰燼,内部卻是熾熱熔岩的蟲子,另一個洞穴則是生長着熒光植物,有着濕潤氣氛的雨林。
而另一部分的記載,卻隻能發現一個洞穴,那就是雨林洞穴,洞穴主宰是一頭巨大的六足鳄魚,這個洞穴也就被稱爲六足鳄魚之穴。
至于那個灰燼洞穴,許多探險者卻說從來沒有遇到過。
菲娜父親隻見過六足鳄魚之穴,并沒有進入過那個灰燼的洞穴,但出于嚴謹的态度,他還是盡數收集了有關另一個洞穴的信息,記載在筆記本上。
“有人說那個灰燼洞穴實際上就是這個六組鳄魚之穴,隻有特定的條件之後,才能進入灰燼洞穴,但也有探險者爲了考證這一點而選擇長期駐紮在這個洞穴中,卻并沒有見到過那個所謂的灰燼洞穴。”
菲娜似乎有些擔心,先前所見的一切都已經超出了大部分探險者的認知,棘背熊這種等級的生物,已經不能用常理來思考,因此對于這個飽受争議的洞穴,自然也感到不安。
“反正我們也不逗留太久,往前走就是了。”
羅森倒是不擔心,既然大部分探險者都将這條路定爲捷徑,那麽便代表除非遇到意外情況,否則大部分的場面都是相對容易應對的,對于羅森而言更是不在話下。
至于這洞窟的真相到底如何,羅森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去探究。
“嗯,也隻能這樣了。”
菲娜點點頭,然後介紹道。
“這一個就是六足鳄魚之穴,氣候與靜谧之海類似,但是更爲濕潤,裏面的怪物也更加強大,洞穴主宰是中心湖泊栖息的六足鳄魚,青銅階的巨大怪物,它會在整個洞穴裏巡遊找尋獵物,不過也拜它的體型所賜,行走的動靜很大,隻要小心就能避開。”
話音未落,就看見左側前方的一處樹林開始搖動,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緊接着飛鳥四散,一道低吼響起。
嘩啦嘩啦——
搖動的樹枝上,一個黑色的身影浮現。
它有着長長的嘴,口中三排利齒沾染鮮血,凹凸不平的皮膚,長長的尾巴,六隻短腿正踩踏在一隻同樣體型巨大的野獸身上,但那隻野獸很明顯已經失敗,喉嚨被咬斷,正流淌着暗色的血液。
六足鳄魚橙黃色的豎瞳緊盯獵物,接着一口咬開對方的腹部,開始啃食其中的内髒。
同時,羅森也注意到,位于鳄魚背上,有許多白色的鳥兒,正不懼這頭洞穴主宰,翺翔于天空中,一點點啄食着鳄魚身上與牙齒之間殘留的碎肉。
即便是羅森,此時也沒有太輕舉妄動,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難保這個洞穴也有什麽奇怪的隐秘。
那頭鳄魚的注意力很明顯集中在身下的食物上,看都不看這邊一眼,也讓三人能夠成功隐匿于林間,不過也要等到這頭怪物吃飽了肚子,他們才能在對方的感知沒有注意到這邊的情況下離開。
進食的過程持續了一會兒,六足鳄魚才留下一頭已經隻剩骨架的屍骸離開,朝着遠方一步又一步地前進。
“我們走。”
羅森說道,但愛蘭德爾卻蹲下了身子,在地面上似乎找到了什麽的模樣。
“這是......”
她手中是一個髒污的墜飾,抹去上面的泥水,才發現那是一枚聖堂的十字架。
這十字架制作考究,相當精緻,而且從外表來看,似乎是剛剛掉進泥土裏的。
“難道是聖堂的探險隊?”
愛蘭德爾感到有些奇怪,從速度來看,他們應該已經算最快的一批,聖堂的探險隊就算快馬加鞭,也不可能比他們更早到這一個洞穴。
而且就目前的情報來看,聖堂在之前的幾周也并沒有任何探險隊進入無盡海淵,那麽這個十字架的出現就顯得頗爲怪異了。
“奇怪......”
愛蘭德爾還在思考,緊接着,從一旁的樹叢中,一個人影猛然竄出來,他身上白色的長袍滿是髒污,臉色蒼白,瞳孔裏滿是血絲。
這是之前在出發的時候見到過的異形審判庭派出的探險隊成員之一。
“你怎麽......”
愛蘭德爾剛想開口詢問,隻看見對方滿臉驚恐,喉嚨裏似乎在嘶吼着什麽。
“來了......它來了!!!”
“什麽東西......”
立刻警覺起來,愛蘭德爾正準備組織防禦,就感到一陣風吹拂過臉頰,其中,似乎混雜着淡淡的馨香。
隻一瞬間,愛蘭德爾的世界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