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确實不宜跟這些孩子走得太近,畢竟未來萬一她出個什麽事, 牽扯到這些無辜的人可就罪過了。
蹬着自行車離開後,想着反正耽誤了這麽久已經錯過了要追的劇的直播, 又是周五的晚上, 幹脆逛逛街算了。
結果才剛騎着車來到商業區還沒來得及逛多久,就掃興地下起了雨……明明幾個小時前還是三十多度的高溫, 結果這天氣簡直不講理似的說變就變。
雖說雨不算大, 不過她可從來不覺得雨中騎車有什麽浪漫的, 不感冒發燒算你身闆兒硬了。
無奈,隻好把自行車停放在了一個指定的非機動車存放區,明天再來取。
打着傘走在了雨霧中, “死神來信了!”“死神來信了!”的手機特設短信提示音讓清美拿出手機,查看柯南給她發的簡訊。
“嗨~那個犯罪團夥還在潛逃中嗎, 真是的, 日本的警察除了那個開高達的黑皮難道全都是劃水的嗎?”清美感歎了一番這幫吃公糧的家夥的低效率,将手機收起,再度擡起頭時, 稍微怔了一下, “诶?那不是……”
不遠處的街角裏, 那個幾個小時前還見着的身影。
……
一幢高層寫字樓的出口處, 一男一女相攜而出, 男人一手撐着傘, 另一手攬着懷中嬌小的女人。
男人看上去溫文爾雅,而女人看起來也很文靜甜美,很般配的一對兒,此刻正淺笑着柔聲交談着什麽,大概是在交流着今天各自身上發生的有趣的事吧。
兩人就這麽在雨霧中相伴而去,滿滿的歲月靜好的美感。
不遠處,陰影下的街角裏,綱吉就這麽靜靜地望着那對兒情侶,或者說是望着那個橘色長發的溫柔女性。
眼中的神色帶着幾分苦澀、幾分欣慰,更多的是祈願與祝福。
“十代目,我聽笹川了平那家夥說……笹川京子她,已經交了新的男朋友了,對方是個東京的普通上班族。”
半年前,獄寺是這麽對他說的……他記得他當時回了句,“那很好啊……隻要她幸福就好。”
而且這次來日本,他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不與她再見面,不會再與她有任何牽連,不會再讓她因爲他而陷入危險中。
但是今天,卻還是忍不住向來看看她,想來看看那個能讓她幸福的男人是怎樣的,就這麽遠遠地看着就好。而那個男人,他早就調查過了,家世清白、工作上進、周邊朋友同事對他的評價也都很好,是個優秀的,值得京子這樣的好女孩兒托付一生的男人。
算起來,從國中畢業開始正式交往,到一年前分手,他和她在一起了八年……最終,能夠陪她繼續走下去的,卻不是他。
就在遙望着那抹眷戀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時,打在自己身上的雨滴卻是突然停止了滴落,不,是有東西爲他遮擋住了。
“诶,你知道嗎,你剛剛的樣子特别像那種狗血肥皂劇裏的苦情男二号,一個人默默地站在雨裏被淋成狗然後看着男女主角在一旁甜膩膩地迎來歡喜大結局……拜托,戲不要這麽多好不好,你在這裏悲情個沒完,人家男女主角壓根兒就不知道還有你這麽号人物在窺視着人家呢。”
綱吉有些驚訝地轉過頭,看向爲他打着傘的清美。
聽罷她的這串話後,連連搖頭否認:“不,不,不是你想的這樣……”
“少來,眼睛都快長人家小姐姐身上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也渣過頭了吧,繼情侶照少女和那位辮子姑娘後,連那種姐姐型的也不放過?”清美簡直無語了。
雖然剛剛走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正臉,不過就背影和側臉來看,怎麽着也得有二十歲了吧……感情這家夥還好姐弟戀這口?還是年齡相差略大的姐弟戀?
要是換做之前,她現在估計就直接甩下一句“渣!”後就直接走人了,才不會閑得在這兒跟這種渣扯談,不過今天傍晚面對那些歹徒時,這小子的表現還是挺男人的……就沖骨子裏還像個爺們兒,他在她心中的好感值也可以由負值提升爲零了。
而綱吉卻無奈地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解釋……難道要他跟她說,那位女性是他曾經交往了八年的前女友嗎?那樣的話,她大概會回他一句就算說謊也請别這麽智障好嗎。
“總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隻是,可能,女性朋友多一些,但我現在真的沒有再和任何女性.交往,更沒有同時和多個女性.交往。”綱吉最後隻能用這樣的說辭來盡量表達自己的清白。
結果,就被清美眉頭微挑地回了一句:“……婦女之友啊?”
綱吉:“……”
“不過說真的,知道剛剛看着你的背影讓我想到了什麽嗎?那句專屬于男二号的内心的獨白——‘我愛的人結婚了,可惜新郎不是我’。”清美用毫無波瀾死氣沉沉的語調就這麽念出了這種哀傷柔情的話。
“真的,不是啦……我,并不認識那位女性,隻是剛剛覺得她跟我的一個朋友長得有點兒像所以多看了兩眼……”綱吉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孩子真的好敏感,面色毫無心虛之意地扯了個謊後,卻又半玩笑半認真地繼而說道:“不過,如果有一天,這種事情真的發生在我身上的話……其實也沒什麽,祝她幸福就好。”
“呵呵。”得到的是清美的一聲冷笑。
“……淺川?”有些不太明白她這聲冷笑的意味,綱吉小聲詢問。
“沒什麽。”
清美聳了聳肩,表示别在意。
要她說,能夠輕易說出“當然是祝福她咯”這類話……那隻能說明還不夠愛。如果真的愛到骨子裏了,眼睜睜看着對方和另一個人幸福,怎麽可能心如止水豁達大度地當個大聖人。
當然,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懂個屁啊……她也懶得跟他探讨這些這些。
就在氣氛略微尴尬的時候,一陣肚子的抗議哀嚎聲拯救了這氛圍。
“我餓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掩飾,清美大大咧咧地直接說道。
“那,我……我請你吃飯吧?”
“好,就那家吧。”
清美毫不客氣地直接順着這話接道,也不管這小男生是不是在跟她客氣,然後随手指了家街對面裝潢看起來還不錯的店。
而綱吉在看到清美指的那家後,褐色的眼眸中一瞬間劃過了一絲莫名的意味,但還是表示沒問題,“好,那,我們快過去吧……”
沒想到居然這麽巧,這孩子選的居然是——“竹壽司”。
“綠燈了,我們走。”清美招呼着對方便要過馬路。
“淺川……還是,我來打傘吧。”綱吉想要接過清美手中的傘,一方面是這麽多年所養成的意大利紳士風度自然而然的流露,另一方面,大街上年紀相仿的一男一女共撐一把傘走着,女方爲男方打傘的話,總覺得怪怪的。
清美卻是直接睨了他一眼,“你忘了你比我矮了将近十公分嗎?請問你是想要撐傘的時候把手臂伸得多高還是打算幹脆踮起腳尖走路,嗯?”
“……的,的确是呢。”
總覺得他在這女孩兒面前……不是各種誤會就是各種糗啊。
……
和其他大多數國中學生一樣,比起考試日她更喜歡上課。隻不過她倒不是因爲害怕考試,而是如果上課的話她隻需要坐在那裏把腦子放空休息就好,但考試的話……還要動筆寫啊,好麻煩。
而且更讓她頭疼的是,這卷子她應該答出多少道題才好?
當然,從難度上來說,這種給普通國中生出的試題擺到她面前确實太low了,完全帶給不了她任何思考的樂趣。然而問題就出在這裏,她可不想高調地直接拿滿分,那樣就一點都不符合丢到人堆裏都不會有人多看兩眼的普通女國中生人設。
但是直接交白卷的話也不太好……好吧,那就故意一道答對一道答錯吧,這樣答出來的題對錯各半。
懶洋洋地寫着卷子,因爲太無聊了就順便聽一下周圍人的寫題聲。
同桌赤司班長的……嗯,無論是筆尖滑動的頻率還是那始終不變的用筆力度,都可以看出來這些題對于這位據說常年霸占成績榜第一名的學神來說零壓力,不出意外的話這次的第一名又是他了。
後桌的海藤嘛……嗯,聽聲音,貌似不太順利啊。
而斜後桌海藤的同桌……嗯,更不順利了。
聽了半晌後,清美也覺得無聊,于是便動筆寫起自己手頭的卷子來了。
寫了半晌後……難,好難,真的好難,尤其是後半部分需要寫解題過程的大題,絞盡腦汁地編出一套錯誤的解題流程實在是太難了。
……考試什麽的,果然好讨厭啊。
……
“呐,哀醬,作爲一個能開發出APTX4869這種逆天藥物的科學狂人,現在每天做着‘1+1=2’這種小學一年級試題的時候……是什麽感覺?”
晚上,阿笠博士家的客廳裏,清美仰躺在沙發上,一邊看着手中的少女漫畫,一邊問向另一旁端坐在沙發上正看着時尚雜志的灰原。
“都說了叫我灰原就好……怎麽,平時也沒見你抱怨過國中程度的課業,今天考試了?”灰原看了清美一眼。
清美:“是啊,其實你那種小學一年級的習題還好,那種試題就算得滿分也沒什麽稀奇的……但是國中不一樣啊,雖然那些題也是簡單到不能行,但我還得思考怎樣才能把它做錯不去得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