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崎咬牙切齒:“綠間, 你難道能夠接受這種比賽的結果嗎!”
隻見綠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 “……啊,當然能。”
灰崎:“……”
這時,海藤也走上前去, 伴随着自帶的BGM對着灰崎來了一記“王之蔑視”, “哼,弱者總是這樣, 失敗後找着各種理由來舔舐自己的傷口……啊, 社長!”
在收到灰崎一記兇狠的瞪視後, 海藤當即躲到了綠間的身後渾身發抖地求罩着。
社長這一米八二的身高往這兒一杵, 還真的挺給人安全感的哈。
自始至終都沒有搞清楚狀況,以爲隻是來玩兒一場的燃堂則是比賽一結束就跑到場邊的清美面前,指着她手中的相框說道:“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哥們兒摘掉眼鏡的樣子,這個能給我嗎?”
清美皺了皺眉,這個和綠間有着一個聲音的家夥從比賽中起就一直管着照片上的赤司叫“哥們兒”……雖然覺得這家夥和赤司根本就不是一個畫風,但是,啊, 啊,赤司班長與人結交還真的是, 來者不拒啊。
低頭看向照片上的紅發少年……“第一次摘掉眼鏡”?難道赤司平時都是戴隐形眼鏡的?原來和綠間社長一樣也是二餅啊。
“這個啊, 抱歉, 班長的照片當然不能随便給人……”清美先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随即露出了一臉暗黑鬼畜抖S的表情:“但是如果你能給我三百日元的話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一旁,比賽結束後正在補充水分的綱吉差點被嗆到:三百日元就可以出賣赤司君的照片了嗎!赤司君的照片隻值三百日元嗎!
正在與燃堂對話着的清美卻是突然轉過頭看向綱吉,仿佛一眼就從他那眼神中讀出了他的心理活動,“你是嫌三百日元太少了嗎?”
“确實少了點……不對,從一開始就不應該想到要出售班長的照片啊!”綱吉覺得自己這些年一直都相當清晰的思路每每遇到這孩子都要被帶偏。
以及……今天他吐槽太多了,舊病一旦複發果然來勢洶洶嗎。
清美倒是真的低下頭認真思考起自己的行爲來,在綱吉終于剛剛産生了一絲欣慰的時候,隻見她擡起頭來,一臉認真地說道:
“……不少了吧,一本《jump》也才二百三十日元,我心還沒那麽黑。”
綱吉:……所以你剛剛思考的其實這個嗎!還有,爲什麽要拿赤司君的肖像權來和《jump》對比啊!雖然他當年也很喜歡《jump》。
……
就在這時,球場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騷動,隻見一群一看就是不良少年的家夥朝這邊走了過來,看起來足足有将近二十個人。
“喲,阿醬,這就是你說的要修理的那些家夥嗎?”領頭的莫西幹頭少年痞裏痞氣地說道。
“沒錯。”阿醬也回了一個痞氣的笑容,然後拍了拍灰崎的肩膀,“灰崎,我之前不是說了嗎,我已經通知我别的學校的哥們兒帶人過來了,這次人家可是相當講義氣地把人全都帶來的了啊。”
超自然社那邊當即集合站成了一團。
“诶,社長,那些家夥的校服上……也有一個‘帝’字啊,算不算侵權我們的校服啊?”清美望着對面那群不良少年說道。
“是冰帝學園的人……”綠間認出了對方那身制服,然後又解釋道:“他們的‘帝’字的胸标是褐色的,我們的是藍色的。”
清美點了點頭,然後不禁感歎……果然不管是哪所學校,少了“不良少年”這個團夥就好像是少了什麽校園标配。
不過,現在的情況,很不妙就是了……一會兒真打起來的話,她該以怎樣合情合理的方式出手啊?
“沢田,放心吧,我漆黑之翼會罩着你的。”海藤雖然能看出害怕得都在發抖了,但還是勇敢地擋在了身旁的綱吉前面。
“海藤君……你,保護我?”雖然覺得這孩子連自己都護不住,但綱吉還是覺得自己被這孩子暖到了。
“當,當然了!我可比你高一公分!當然該由我來保護你了!”完全是一副我個高我驕傲的樣子。
綱吉:“……”
“那麽……”清美緩緩走到一旁被吓得不知所措的藤崎惠子的身邊,一把勾過來攔在懷裏,另一隻手輕挑起對方的下巴,“作爲比你高了不少的我,放心吧,我會保護你的,我可愛的小貓咪。”
被眼前的場面吓到了的藤崎惠子一時間也不知所措,就這麽乖乖地被清美以相當暧昧的姿勢摟着。
綱吉&海藤:畫風貌似不太對……
看着後方“成雙成對”,孤零零地站在最前方的綠間……喂!你們都不管我了嗎!
隻見海藤握緊了拳頭,熱血沸騰地喊道:“社長,交給你了!超自然社最強壯的男人!”
身高一米八二、體重七十四公斤的綠間無從辯駁……
“交給你了,社長!”清美也助威道,然後又朝對面的那群不良少年們比了個中指:“我告訴你們,我們社長這一籃球下去,你們可能會死!”
綠間:“……”
雖然整個帝光籃球部他的身高僅次于紫原,但是,但是……他打架的水平也就比墊底的黃濑強上那麽一點點啊!而且還沒有黃濑耐揍!
你問黑子?啊,因爲存在感太稀薄,打架的話對方根本就注意不到他……
清美一邊撐起随身帶着折疊傘,一邊無奈地感歎着。
傍晚的時候算是把那兩個天秤男平安救出來後,她拒絕了海藤提出的慶祝三人組成立的聚餐,表示原地解散、各回各家……她才不要跟這幫小鬼瞎胡鬧搞個那種jump漫裏才會有的中二小團夥!
而且……她确實不宜跟這些孩子走得太近,畢竟未來萬一她出個什麽事,牽扯到這些無辜的人可就罪過了。
蹬着自行車離開後,想着反正耽誤了這麽久已經錯過了要追的劇的直播,又是周五的晚上,幹脆逛逛街算了。
結果才剛騎着車來到商業區還沒來得及逛多久,就掃興地下起了雨……明明幾個小時前還是三十多度的高溫,結果這天氣簡直不講理似的說變就變。
雖說雨不算大,不過她可從來不覺得雨中騎車有什麽浪漫的,不感冒發燒算你身闆兒硬了。
無奈,隻好把自行車停放在了一個指定的非機動車存放區,明天再來取。
打着傘走在了雨霧中,“死神來信了!”“死神來信了!”的手機特設短信提示音讓清美拿出手機,查看柯南給她發的簡訊。
“嗨~那個犯罪團夥還在潛逃中嗎,真是的,日本的警察除了那個開高達的黑皮難道全都是劃水的嗎?”清美感歎了一番這幫吃公糧的家夥的低效率,将手機收起,再度擡起頭時,稍微怔了一下,“诶?那不是……”
不遠處的街角裏,那個幾個小時前還見着的身影。
……
一幢高層寫字樓的出口處,一男一女相攜而出,男人一手撐着傘,另一手攬着懷中嬌小的女人。
男人看上去溫文爾雅,而女人看起來也很文靜甜美,很般配的一對兒,此刻正淺笑着柔聲交談着什麽,大概是在交流着今天各自身上發生的有趣的事吧。
兩人就這麽在雨霧中相伴而去,滿滿的歲月靜好的美感。
不遠處,陰影下的街角裏,綱吉就這麽靜靜地望着那對兒情侶,或者說是望着那個橘色長發的溫柔女性。
眼中的神色帶着幾分苦澀、幾分欣慰,更多的是祈願與祝福。
“十代目,我聽笹川了平那家夥說……笹川京子她,已經交了新的男朋友了,對方是個東京的普通上班族。”
半年前,獄寺是這麽對他說的……他記得他當時回了句,“那很好啊……隻要她幸福就好。”
而且這次來日本,他一開始就打定了主意不與她再見面,不會再與她有任何牽連,不會再讓她因爲他而陷入危險中。
但是今天,卻還是忍不住向來看看她,想來看看那個能讓她幸福的男人是怎樣的,就這麽遠遠地看着就好。而那個男人,他早就調查過了,家世清白、工作上進、周邊朋友同事對他的評價也都很好,是個優秀的,值得京子這樣的好女孩兒托付一生的男人。
算起來,從國中畢業開始正式交往,到一年前分手,他和她在一起了八年……最終,能夠陪她繼續走下去的,卻不是他。
就在遙望着那抹眷戀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中時,打在自己身上的雨滴卻是突然停止了滴落,不,是有東西爲他遮擋住了。
“诶,你知道嗎,你剛剛的樣子特别像那種狗血肥皂劇裏的苦情男二号,一個人默默地站在雨裏被淋成狗然後看着男女主角在一旁甜膩膩地迎來歡喜大結局……拜托,戲不要這麽多好不好,你在這裏悲情個沒完,人家男女主角壓根兒就不知道還有你這麽号人物在窺視着人家呢。”
綱吉有些驚訝地轉過頭,看向爲他打着傘的清美。
聽罷她的這串話後,連連搖頭否認:“不,不,不是你想的這樣……”
“少來,眼睛都快長人家小姐姐身上了……不過話說回來你小子也渣過頭了吧,繼情侶照少女和那位辮子姑娘後,連那種姐姐型的也不放過?”清美簡直無語了。
雖然剛剛走過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那個女人的正臉,不過就背影和側臉來看,怎麽着也得有二十歲了吧……感情這家夥還好姐弟戀這口?還是年齡相差略大的姐弟戀?
要是換做之前,她現在估計就直接甩下一句“渣!”後就直接走人了,才不會閑得在這兒跟這種渣扯談,不過今天傍晚面對那些歹徒時,這小子的表現還是挺男人的……就沖骨子裏還像個爺們兒,他在她心中的好感值也可以由負值提升爲零了。
而綱吉卻無奈地發現自己根本無法解釋……難道要他跟她說,那位女性是他曾經交往了八年的前女友嗎?那樣的話,她大概會回他一句就算說謊也請别這麽智障好嗎。
“總之……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隻是,可能,女性朋友多一些,但我現在真的沒有再和任何女性.交往,更沒有同時和多個女性.交往。”綱吉最後隻能用這樣的說辭來盡量表達自己的清白。
結果,就被清美眉頭微挑地回了一句:“……婦女之友啊?”
綱吉:“……”
“不過說真的,知道剛剛看着你的背影讓我想到了什麽嗎?那句專屬于男二号的内心的獨白——‘我愛的人結婚了,可惜新郎不是我’。”清美用毫無波瀾死氣沉沉的語調就這麽念出了這種哀傷柔情的話。
“真的,不是啦……我,并不認識那位女性,隻是剛剛覺得她跟我的一個朋友長得有點兒像所以多看了兩眼……”綱吉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孩子真的好敏感,面色毫無心虛之意地扯了個謊後,卻又半玩笑半認真地繼而說道:“不過,如果有一天,這種事情真的發生在我身上的話……其實也沒什麽,祝她幸福就好。”
“呵呵。”得到的是清美的一聲冷笑。
“……淺川?”有些不太明白她這聲冷笑的意味,綱吉小聲詢問。
“沒什麽。”
清美聳了聳肩,表示别在意。
要她說,能夠輕易說出“當然是祝福她咯”這類話……那隻能說明還不夠愛。如果真的愛到骨子裏了,眼睜睜看着對方和另一個人幸福,怎麽可能心如止水豁達大度地當個大聖人。
當然,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懂個屁啊……她也懶得跟他探讨這些這些。
就在氣氛略微尴尬的時候,一陣肚子的抗議哀嚎聲拯救了這氛圍。
“我餓了。”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掩飾,清美大大咧咧地直接說道。
“那,我……我請你吃飯吧?”
“好,就那家吧。”
清美毫不客氣地直接順着這話接道,也不管這小男生是不是在跟她客氣,然後随手指了家街對面裝潢看起來還不錯的店。
而綱吉在看到清美指的那家後,褐色的眼眸中一瞬間劃過了一絲莫名的意味,但還是表示沒問題,“好,那,我們快過去吧……”
沒想到居然這麽巧,這孩子選的居然是——“竹壽司”。
“綠燈了,我們走。”清美招呼着對方便要過馬路。
“淺川……還是,我來打傘吧。”綱吉想要接過清美手中的傘,一方面是這麽多年所養成的意大利紳士風度自然而然的流露,另一方面,大街上年紀相仿的一男一女共撐一把傘走着,女方爲男方打傘的話,總覺得怪怪的。
清美卻是直接睨了他一眼,“你忘了你比我矮了将近十公分嗎?請問你是想要撐傘的時候把手臂伸得多高還是打算幹脆踮起腳尖走路,嗯?”
“……的,的确是呢。”
總覺得他在這女孩兒面前……不是各種誤會就是各種糗啊。
……
“那個,淺川,我們……可以談一下嗎?”
聲音怯怯的,帶着幾分試探。
清美擡起頭,看向明顯是事先在這裏堵她的沢田綱吉。
“有什麽事嗎?”
對于這個目前在她心裏好感度爲負值的少年,清美并不想再同他有過多的交集,但出于大人不跟小屁孩兒計較的原則,還是耐下性子打算聽聽對方特意找她是想說什麽。
“淺川,你……誤會了,那天下午放學你看到的那個紮着兩條辮子的女孩兒,我跟她不是那種關系。怎麽說呢,大概就是,我一直把她當做我的妹妹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