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别做垂死掙紮了。”
她昏迷之前隻能看到那個女人嬌笑的模樣,以及的一句垂死掙紮。
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特殊藥物的原因,她醒來之後已經是第四天了,看着眼前這陌生的環境,這樣的閨閣……
這樣的場面,多麽的似曾相識啊。
不錯,這應該就是類似于青樓妓院的地方,前世淪落風塵的她又怎麽會看不出來,心裏面覺得有些嘲諷。
那到頭來她又來了一次這樣的地方,她是和這個地方結了梁子,還是跟這個地方有緣呢。
當然,現在這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得先知道自己所處的是哪裏?
“姑娘,您終于醒了,您昏迷了這麽久,都快把婢子給吓死了。”一個模樣清秀婢女打扮的人看到她醒了笑了笑。
桌子上放了幾套衣裳,還有一些吃的東西。
顧畫蕊不敢吃這裏的東西,萬一裏面下了藥想趁機毀了她讓她去接客怎麽辦?往事種種曆曆在目,讓她身子縮了縮,顯然是不願意再回想起這種事情來。
但是不吃東西,又沒有力氣,想逃跑也沒有辦法。
那婢女想是知道她心中的顧慮,安慰道:“姑娘您也别這麽想不開,您放心,您這個模樣,媽媽是不會這麽輕易就把您給交出去的。”
想了想是這麽個道理,接過婢女手中的清粥喝了幾口,身子有了些力氣之後才感覺好多了。
随後啞聲問道:“那這又是哪裏?”
這個問題就沒有隐瞞的必要了,婢女來之前肯定是有人吩咐過什麽,能告訴她什麽不能告訴她。
“這裏是念奴嬌,您是婢女在這裏這麽久以來看到的最有靈氣的一位姑娘了,像您這種的應該是可以自己選擇的,好心提醒姑娘一句,千萬不要想着逃跑,這裏您是逃不出去的,姑娘如果沒有别的吩咐,那婢女就先出去了,有事情的話喊一句就可以了,婢女今夕。”今夕行了個禮之後把門給帶上了,沒有聽到上鎖的聲音。
也是,外面有人看守,那樣會什麽要上鎖呢?
擡頭看着這裏的裝潢,不像是常規的青樓,布置得很雅緻就好比大家閨秀的規格,很難讓人讨厭起來,如若不是事先知道這是什麽地方,想來她也會愛上這裏。
既來之,則安之。
隻能給他們帶來的利益高,他們也不會這麽對自己下手,強者生存,劣者淘汰,這麽淺顯易懂的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還不确定這是不是屬于狐家堡的管轄範圍之内,因爲她好像從來都沒有聽說過有這樣青樓妓院的名字,狐家堡她去過的地方也少,也有可能隻是她孤陋寡聞。
睡了四天,身子軟綿綿的。
自己選了一套比較素淨的衣裳,加了一件披風想出去走一走,熟悉這裏的路線。
來的時候那兩個看守的人沒有攔住她,對她很是恭敬,還給她介紹了幾個可以去的地方。
她現在應該是待在一個獨立的小院子裏面,這裏像這樣的小院子有很多,在中間的是一座有三層高的閣樓,從她這個地方還可以看到人來人往。
也沒有人跟着監視她,估計過兩天就會派人來調教她,教她怎麽樣才能夠勾引住男人的心,好從她身上獲取利益。
一般來說青樓分成這麽幾種,一種是雅妓姑娘們都賣藝不賣身,身後肯定有一個大人物在給他們撐腰。否則不會有這麽大的膽子還有這麽強硬的底氣。
第二種,就是比較常見的。
第三種,是某個大人物爲了讓這裏的姑娘去刺探軍情,來這裏的人多少少喝醉酒之後都會說一些不該說的話,将這些全部都記錄下來,那個大人物過目之後會考慮一下,權衡利弊。
還不清楚,現在是屬于哪一種的,隻能謹慎一點了。
“前幾天就聽秋娘說來了一位嬌俏可人的妹妹,不曾想,原來進來是我這麽有福分第一個見到。”一個嬉笑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顧畫蕊打量這女子的同時這女子也在打量她,一雙含情的眸子足夠将着身邊的景物都給比了下去,一眼就會陷入的這份注視之中。
“還不知道妹妹的名諱,妹妹若是不介意,你可以喊我筠姐姐。”瞧着她這樣就是個八面玲珑的人,避免了所有的尴尬,這樣的女人在這裏應該是很吃香的。
“筠姐姐。”來到這裏之後,她還能夠決定自己叫什麽名字嗎?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現在不把姿态做足,後面還指不定有多少人等着整她呢。
這種地方能夠好的哪裏去,勾心鬥角的程度絲毫不亞于皇帝的後宮。
這種地方也從來都不缺美人,随随便便看上去就沒有一個長得難看的,但是美人也是最容易凋零的,花無百日紅。
“秋娘還沒有給你起名字吧?”筠連笑了笑。
顧畫蕊點頭,一副對這裏不适應的模樣。
就是這樣更加印證了她心裏的猜測,被帶到這裏來的都是秋娘已經挑好的人,她看上的就從來沒有得不到的,不管用什麽手段,這些姑娘們都會進這裏有大家閨秀,有小家碧玉。
這也就是這一帶爲什麽隻有念奴嬌一枝獨秀的原因,秋娘和幾個大人物之間都有牽扯,她這種處處都留情的人,有多少個男人該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來到這裏了大家都是姐妹,不用這麽拘謹的,正好我要去拜訪其他姐妹,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也好讓他們熟悉熟悉你,大家也有個照應。”友好的向她提出這個建議,是爲了讓她更快的融入她們這個圈子裏。
顧畫蕊羞澀地笑了笑,兩隻手緊緊的攥在一起,“多謝筠姐姐好意,隻是妹妹出來了這麽久,再不回去的話,今夕要遣人來尋的,辜負了姐姐的美意,來日妹妹定當擺好酒席,請各位姐妹來也好賠罪。”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再這麽邀請下去也沒有意思了。
看到她離開,筠連若有所思。
念奴嬌要熱鬧起來了呢,有了這麽一個人,用不了多久就會把這裏攪得天翻地覆的,她還真是很期待這一天的到來呢。
老老實實的回到房間用飯,日子就這麽過去了一天,老闆娘還沒有來找過她一次。
躺在床上的顧畫蕊勾了勾唇角,她就不信今天晚上會沒有人來光顧,既然把她帶到了這個地方,那麽她肯定有别的用處。
入夜時分,和她猜測的一分也不差。
有人吹了迷煙進來撫上了她那張臉,口中還在念念有詞,秋娘知道的是躺在床上這個人還是清醒的,她太低估了顧畫蕊。
第二天就有兩個風韻猶存一點的人過來喊她起床,美名其曰是爲了将她培養成一個合格的姑娘,再怎麽合格,還不是供人玩賞的。
“人不管是說話還是坐姿,站姿,走路的姿勢都要嬌中帶媚,你來試一試,看看你的底子怎麽樣?”來教導她的教沉媽媽,負責她飲食的叫絮媽媽。
顧畫蕊何止是第一次學過這種東西,雖然很久都沒有做這種姿态了,但是也并不生疏,她收起臉上的笑意,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嘴角輕輕的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手的擺放位置又恰當,從這裏走到門口又在走回來,輕輕的移動着腳步日,幅度不大,但是足夠讓裙擺給飄動起來,盈盈一握的腰肢像水蛇一樣,給了人一種視覺沖擊。
步步生蓮,一颦一笑,比她們這些待了這麽久的人做的還要充分,甚至是是比她們做的更好。
從她們的對視中她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隻要能帶給她們一種震懾作用,她們就不敢小瞧了自己,這個她們也會往上報。
沉媽媽贊許道:“都沒有看過這麽有天賦的姑娘了,仿佛天生就是該幹這塊料的人,姑娘可得好好的保持,定然是前途無量的。”
既然沒有需要她們教導的,那她們兩個人也沒有必要留在這裏了。
消息很快的就傳到了秋娘的耳朵裏,她正在美人榻上,身邊有兩個妩媚的婢女在給她剝着葡萄。
這個倒是超乎了她的意料,又可以省下不少的事了,那就可以直接讓她進入狀态,這個指的并不是接客,她在這裏名氣都沒有比不上那幾個已經露過面的,先得把她的人氣給打起來。
“你們倆有沒有什麽好的建議?這個姑娘絕對不是池中之物,我得去親自見她一趟,試探她的口風,我就不相信強行把她帶到這裏來,她心裏會一點怨氣都沒有,這樣的人要麽就是藏得太深了。”危險眯了眯眸子,敢跟她叫闆的人都已經死完了,黃毛丫頭,還想飛出她的手心。
婢女一邊給她剝着葡萄,笑道:“秋娘你已經有了主意,還拿我們兩個人消遣做什麽?該怎麽做不就是你一句話的事情嗎?”
婢女的回答讓她眉開眼笑,阿谀奉承的話誰不喜歡聽,也得說的有點技術含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