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樣的大惡人,值得他們的少主這麽大費周章,一個十字架上綁了一個羅喚,清楚看到他的面貌,即使是滿身的血污,也無法阻擋他的從容氣息。
時蔺就坐在那個最高的台子上面,那個地方可以看到在在場的所有人,兩個人坐在他的下首,一看那兩個人的武功底子就很深厚。
莫非他是算準了今天是個多事之秋,會有人想方設法的來害他,所以才讓這兩個人在這裏守着,有刺客進來的話剛給能她擋當擋子什麽的。
底下的人的樣貌,他都仔細的分辨了一遍,沒有一個有易容的迹像,就感覺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不可能啊,他已經将消息給放了出去,也沒有人能夠洩露,那爲什麽在這裏停了這麽久,都還沒有發現有人過來。
“那個被綁着的人是誰呀,怎麽那麽眼生,沒見過。”
“我也不知道,你問我問誰,”
“應該是得罪了咱們主上吧,也就少主這麽武功高深的人才能夠将這樣的兇徒給擒獲。”
輿論都是偏向着他的,羅喚平白無故的被冠上了一個兇徒的名号。
時蔺勾了勾唇角,抓不到那兩個人也好,他可以讓他們自己出來。
兩個劊子手手站在那裏,每個人手上都拿着一把很鋒利的刀,一個不留神的把刀給掉一下,那豈不是砍斷了人家的腿或者斷頭?
怎麽樣聽起來都是夠吓人的,明晃晃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他整個心都從嗓裏跳出來了。
那把刀被一個東西擊落在半空之中,掉到了地上,一把刀就這麽一分爲二。
羅喚眯了眯眼睛,沒有人看到他的小動作。
就這麽一死了之其實更痛快,那人想要的就是他生不如死。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供出他們兩個人現在就放你走。”時蔺自己的好脾氣都快要被磨光了,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
羅喚不爲所動,他也在人群裏面尋找着自己想要看到的人,發現沒有他們的身影之後才高興的松了口氣,那他們肯定是收到了自己給他們的紙條了。
還好,都來得及。
可能是因爲舍不得把他給弄死的原因吧,時蔺把他給帶了回去,這一次沒有上一次那麽好運。
圍觀的把一些百姓搞不清楚狀況就丢西紅柿和臭雞蛋,砸的羅喚身上頭上全部都被扔了東西,散發着一股怪怪的味道。
“今天隻是向你讨要一個利息,你以爲事情這麽容易就結束了,跟我走着瞧吧。”時蔺沒有在帶他去地牢裏面了,而是帶到了這裏,一個經常不開餐的小面館,讓他先去裏面換一身衣服。
給他下了軟筋散提防着他逃跑,身邊還帶了兩個護衛,鮮少看到他這樣安靜祥和的一面,羅喚幾乎都在以爲自己現在是在做夢了。
這真的是那個動不動就打打殺殺的時蔺?不會是被什麽東西給附體了吧。
“你今天是抽風了還是幹嘛了,沒有殺我,反倒是帶我來這個地方吃面條?”羅喚将自己的心裏的疑惑問出口。
時蔺白了他一眼,這麽白癡的問題還用的着問嗎?當然是來吃面條的,“你這個樣子還能夠跑到哪裏去?我現在放你跑就在這裏數我數三十下,追不到你算我輸。”
熱乎乎的面條馬上就端上來了,這家小面館是一對年老的夫婦開的,對于時蔺有什麽特殊的意義還不得而知。
應該是吃慣了玉盤珍羞,滿漢全席的人,怎麽會這麽想來這裏吃一碗面條呢。
事出常态必有妖。
他越想越深入想到了自己讓那些小地鼠給自己遞信息,莫非是因爲這件事情被他知道了,他把自己轉移到這裏來就是知道自己在這裏跑不掉,然後大哥他們來救自己也沒有什麽辦法。
莫明的看到他吃面條的樣子很想揍他一頓,氣呼呼的沉了一口氣,陰沉着臉不去理會時蔺。
和他猜測的差不多,時蔺的确是讓人去地牢裏布置了一下,也知道了那隻小地鼠的存在,既然他不肯親自寫信去求救,那麽就讓他有一個法子能夠将帶給他那兩個同夥。
他想去提醒他們不要來,也後悔了自己中了他的奸計,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朋友爲了救自己落入這樣的下場。
“你這個人還真是名副其實的心狠手辣呢,算計我算計到這裏不也是讓你着累了,說說吧,你還在哪些地方動了手腳。”想起來都後怕,羅喚打了個寒顫。
小面館幾乎沒人,似乎是少有人來這裏的樣子。
“現在見識到了我的手段,早知道幹嘛去了。”呵呵一聲冷笑,時蔺閉着眼睛坐在馬車上,克制住自己讓自己盡量不去想……
他們兩個人難得會有這樣的相處氣氛,被外面的人看到了都會吓死。
羅喚回到了牢房裏,顧畫蕊和羅岩早在府邸潛伏已久,接應的人讓他們自己想辦法進去,爲了不讓接應的人暴露他們隻能出此下策了。
“你有沒有覺得哪裏怪怪的,我總覺得有好多雙眼睛在盯着咱們,咱們先趕緊找了個地方藏起來,這樣晃來晃去的太危險了,就是不知道藏書閣他經不經常去。”羅岩把匕首收了起來,觀察地勢。
顧畫蕊嗯了一聲,揉了揉疲憊的眉心。
管他呢,走一步是一步。
他們兩個人現在還不知道危險正在向他們一步步靠近,就像毒蛇吐出來的蛇信子,滿是毒液。
先是到藏書閣停了腳,發現還沒有甩掉跟蹤他們的人的時候,又繼續在藏書閣裏面轉着圈,就這麽反反複複的幾次,覺得沒有人跟蹤自己之後就往另一個地方過去。
“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們這一次恐怕是不能全身而退了,你先走吧,我斷後處理。”羅岩手上拿着武器,做出了一副誓死拼搏樣子。
從黑夜中走出了七八個穿着黑衣服的人,那幾個人圍着他們兩個人,果然是早有預謀!
得了,三個人都被抓了,現在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顧姑娘,這麽久沒見,可讓在下好想呢。”他眼神裏面閃出來一些鋒銳,用眸子看着他。
顧畫蕊沒有和他廢話的心思,兩個人出手攻打他一個人,對他根本就造成不了什麽實質性的傷害,到後面兩個人越打越激烈。
“時少主别來無恙啊,沒想到時少主變聰明了還懂得守株待兔這個道理,想看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能把我們兩個人的抓走。
兩個人明顯是處于下風的,時蔺連七成的功力都還沒使出來,會不會有可能他真的是個千年老妖怪,他的内力很混亂,混亂到他還沒有爆體而亡,這就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了。
顧畫蕊中了兩刀,眉頭輕輕的皺起來,差點忘記了他們這裏的東西都是有毒的,她咳嗽就咳嗽就咳出了血,虛弱的倒在地上。
來這裏的時候,她還答應過芸娘一定會把羅岩給安全帶回去的,看來自己又得食言了。
“顧姑娘你放心,你身上還有值得我想要的東西,我會慢慢的把你留到最後來享受的,這爲沒什麽作用的年輕人,我覺得我現在就可以把他給殺掉了。”他的眼睛裏面不帶有任何一絲感情色彩,冰冷的像一個殺人機器,有的時候更可怕。
顧畫蕊的血液特殊,知道的人也有這麽多了,她的命都不是活在自己手上的事,可以随時推出去換籌碼用的,時蔺會充分的利用好的。
兩個人都被抓了起來,分别關押在兩個房間裏面,他們兩個是至今爲止,這裏的牢房唯二沒有被處以極刑的人。
羅喚看到了他們兩個人,向他們伸出了手,可惜那個牢房的栅欄實在是太窄了,隔的也很遠,“不是讓你們今天不要出來嗎?你們是怎麽被抓到這裏來的,現在三個人都在這裏面了,這樣那樣行不通,除非自救。”
這裏的看守也比之前的要嚴格了,也就是意味着他們在背地裏隔牆有耳,一點都不方便他們行動。
“我們本來是想來這裏救你的,也沒有料到會有這麽一個變數,能怎麽樣隻能聽天由命了,你的傷口已經結痂了,你在這裏的時候他經常對你用邢嗎?”顧畫蕊這才注意到了他的一些不對。
傷口要經過結痂也得一段時間,那就說明他不止一次用邢了,誰還看得出他是那樣潇灑快意恩仇的羅喚?羅風門的少主?
淮安突然從地上坐起來,笑眯眯地看着他們兩個問道:“這就是你說的你的救兵嗎?我看也不過如此,我也沒這個奢望了,在這裏老死得了。”
他大大咧咧的往來地上一躺,用手放在腦袋後面當枕頭,空洞的沒有眼珠的眼睛一直盯着牆面嘀咕這。
“現在想想,是很沖動,沒有考慮周全,就讓那個小家夥去給他們送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