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眼睛盯着它讓它羞恥的背對着他們,看什麽看,咱們地鼠也是有顔值的!
“你快看,它這裏好像還有個東西。”羅岩把手伸向了小地鼠的肚子上把那塊木片給取了下來,看完之後,臉色大變。
顧畫蕊接過來一看,沉默片刻道:“你大哥暫時還沒有什麽生命危險,看來他是被關在一個很隐秘的地方,咱們如果去救他的話也可能會被陷入其中。”
要不然怎麽可能隻通過一隻這麽小巧的東西來給他們送信,小東西能夠把這個送過來,肯定也能夠送東西進去吧。
也不知道這小東西靠吃什麽長大的,比人都還要精明,也是因爲它個子嬌小才能夠避免那麽多人的耳目。
“咱們按兵不動,明天就按照你大哥說的,咱們不出去,估計過完明天他們覺得你大哥引誘不出我們,可能會對你大哥下手,咱們明天晚上再來行動。”這樣一來,那些人也猜不到我們會這樣猝不及防打他們一個落花流水。
現在而言,偷襲是最好的出路。
羅岩和芸娘的婚禮馬上也要到了,明天可以讓他假借着才賣的名義讓人去探聽消息,反正他現在易容成這個樣子,還是這裏名正言順的人了,也沒有多少人會去計較他。
那些上位者和當權者共同的毛病他們不放在眼裏的人就如同那蝼蟻一樣渺小,他們都甚至不屑于将手伸向那些蝼蟻,所以這個和他們無關緊要的人并不會引起他們多大的關注。
怕就怕到時候敗露了,會把芸娘跟着牽扯進來。
受了人家的恩惠,就得爲人家想好一步退路。
羅岩這頭推了推這小家夥的腦袋,小家夥不但不怕,還抱着他的手指頭拱了拱。
這難道是在讨要吃的嗎?
“它這麽一路奔波過來,也是辛苦了,你去問問管家他們這小東西吃什麽,讓他們準備一點給這小東西吃飽了再上路,咱們裏應外合來得更方便一些。”能夠創造出來的條件爲什麽不用呢?豈不是浪費了。
小家夥聽到了吃的,那腦袋瓜子死命的在點頭。
餓了餓了……咕。
顧畫蕊把它放到自己的手掌上輕輕的摸着它的腦袋,喃喃道:“小家夥你可得給點力,我們這一大幫人把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小家夥似懂非懂的,
用一張很小的紙條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放在這個小家夥的腿上,還用了一層動物的皮毛将那紙條給裹住,這樣無論它是不是被抓到了,都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
爲了安全期間,還是穩妥一些。
小家夥吃飽了之後往顧畫蕊的懷裏鑽,嗅了嗅氣味,撒開腿來就跑了。
羅岩驚訝道:“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靈活的東西呢,但是這個東西絕對不是大哥養的,它怎麽會來替大哥送信呢,不會是那些人的奸計吧。”
“不可能,我剛剛還注意看了一下那個筆迹是你大哥的,不像是被人威脅着寫的,也可能是你大哥在那邊遇到了什麽人吧,有了些奇遇也不奇怪。”小心駛得萬年船這個道理她懂。
這件事情進行得如火如荼,府裏的下人門也都将自己府邸挂上了一層紅綢,張燈結彩,一片喜慶的模樣。
可想而知,到時候的婚禮會有多麽的盛大。
寒夜降臨。
羅岩還獨自在外頭,心事重重的睡都睡不着,擡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有道是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天上的月亮都缺了角是,不是因爲大哥不在自己的身邊,兄弟無法團圓呢。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他還動了一點點想喝酒的念頭,正準備招呼人給他送兩壺好酒和一些吃的東西來,轉過身去看到了身後的芸娘。
默默地往前走了幾步,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到了她的肩上。
“你怎麽穿這麽少就出來了,還不快點回房間去,小心着涼了。”雖然是責怪的語氣,可是眉眼之間說不出來的溫柔。
大抵是,溫柔隻給意中人。
芸娘搖頭看着他,“你一個人還站在外面,你難道不怕冷啊,知道你擔心大哥的安危,但你也要顧及一下自己的身體呀,要是你病垮了的話,那麽你真的放心顧姑娘一個人去救大哥嗎?”
不能硬碰硬,那麽她隻能挑軟的話來說讓他改變心意了。
像這種重感情的人,甯可讓自己死都不會讓自己的同伴犧牲。
她就這麽微微一勸就勸得他進去了,兩個人并肩走着,芸娘還是能夠看清他眼底的疲憊之色,還有那一層烏青。
到底是有多久沒有休息過了才會這個樣子,這個人呐,有時候還真是一根筋倔脾氣,自己怎麽會喜歡上這種人呢,可能是緣分吧!
“你陪我聊一會兒天吧,我現在心很亂。”那時候商量的好好的,可是到了晚上他又反複的考慮着這樣做到底行不行的通。
他慢慢地說出了自己和羅煥之間的感情,父親在他還小的時候懂事以來就一直歇在姨娘那裏,那個時候父親眼裏還沒有他這個小兒子的存在,大哥隻比他大幾歲,可是他小時候算是被大哥養大的。
母親去世的早,留下了兄弟二人,還留下了一個對門主夫人之位觊觎已久,又虎視眈眈的姨娘。
哥哥長大之後,父親漸漸的将一部分權力交給了他這個長子,盡管是如此,姨娘也有持無恐。
于是就把矛頭都對準了他,覺得哥哥沒有時間管着他,顧着他,還想把自己收成她的兒子,這樣一來以後整個羅風門都是她的囊中之物,是哥哥護着他長大的。
兄弟兩個人之間從來都沒有過猜忌,沒有過勾心鬥角,大哥對于他來說比父親和母親這個角色來的都要重要,不敢想有一天,他失去了大哥會是什麽樣子。
芸娘一直都在給他倒酒,沒有插口和他說話,讓他把心裏想說的話,還有委屈都撒出來,這樣可比一個人憋在心裏難受要好多了。
說完之後,這兩壺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酒壺空空的放在桌子上,因爲他喝醉了酒的緣故,迷迷糊糊的往桌子上一拍,那酒杯就掉到地上,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他整個人還屬于朦胧的狀态,意識封閉着,人已經不知道是醉倒了還是睡着了?
讓丫鬟打來熱水仔細的給他擦着臉和手,有把他的外衣和鞋襪給脫掉,扶他到床上躺着掖好了被子,歎了歎氣離開了。
離開之後她并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間裏,而是去找了顧畫蕊,心裏還有一些疑惑和想要找她揭開謎底。
顧畫蕊這個時候了還沒有睡覺盤坐在床上呼吸吐納,聽到敲門聲,才察覺到有人來了。
“這麽晚了,你來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呢?是關于小岩的吧?”
他們兩個人從一開始的鬧得不可開交,變得如膠似漆,不難猜出來一她來的意圖,打開門讓她進去,倒了一杯熱水給她。
“明天你們明天晚上要行動嗎?危不危險?我隻希望顧姑娘能夠将他平安的帶回來,我一輩子歲月蹉跎,背負着家仇,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自己願意停留的男人,不想就這麽和他錯過了。”她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夠在自己成親之前,她的新郎能夠回來。
顧畫蕊愣了愣,笑笑道:“這個就算是你不說我也會做到的,你可别忘了他也是我的朋友呢,你覺得我會見死不救?”
她也不想将快要成家立業的羅岩給扯進渾水之中,可是真的有什麽辦法,在這異國他鄉,她身邊又沒有自己的人……
希望事情能夠順利進行吧。
“有時候我還真的是很羨慕你,我們這裏的女子大多數都是以夫爲尊,以自己的丈夫爲天,像我這種抛頭露臉的,都會被世人給議論紛紛,你卻活的這麽潇灑肆意。
因爲你勇敢,你能夠做我們不敢做做不到的事情,在這一點上我還真的是比不上,你現在我可以知道他以前爲什麽那麽的迷戀你了,如果我是個男人的話,也會選擇你這樣的女人的。”她一口氣把自己的心裏話全部告訴了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對她的嫉妒,這種東西是嫉妒不來的。
顧畫蕊不贊同她這麽說,反駁道:“你所看到的外表被套上了一層光環的我,其實并不是真正的我,我也是那膽小怯懦,我隻是會在珍惜身邊的人受到傷害時才會變得牙尖嘴利。”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
芸娘不是她,又怎麽知道她的苦衷。
“所以呀,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優點和缺點,不能一棍子打死所有的人,你喜歡的哪怕他再不堪,你也會覺得他是天上的太陽,你再怎麽不喜歡的,他對你好,你都會覺得這個人怎麽這麽煩。”她沒有很轟轟烈烈的愛過一個人,這些東西都是她推敲出來的。
她也算是,喜歡過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