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們這少主陰晴不定的脾氣,他們這些當屬下的人才知道,這裏的村民們都以爲這位少主是不是多麽好的人。
一個空蕩蕩的房間裏面有着檀香的味道,隻有蠟燭熠熠生輝,燈光搖曳着地上照出了一個人影子。
時蔺笑呵呵的,一舉一動之中都是那種溫雅氣息,他将手上的酒杯狠狠地往跪在地上的那個人頭上砸了過去,也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道,那個人當場身亡。
在這黑夜之中,底下還跪着許多人。
“你們說說,我養你們這群沒用的廢物有什麽用?一個兩個的,狐家堡一點地方你們找三個人都找不出來嗎?反正我不管你們用什麽方法,在明天黃昏之後如果我見不到他們三個人的話,你們自己提頭來見吧。”他輕輕地擦拭着桌子上的其他酒杯,一個不留神,又是一個酒杯甩了出去。
兩條人命,就在這麽一息之間上了黃泉路。
底下的人面無表情,可是那顫抖着的雙手,掩飾着他們内心的恐懼和惶惶不安。
他們也是有血性的人,看到自己的同胞被傷害,也想反抗,可是他們從小接受的教育就是輔佐眼前的這個男人,輔佐他成王。
自己就算有再多的委屈和不甘,也隻能忍着,這個男人死了,他們也要跟着陪葬。
除非有一天,這個男人不再是他們的主子,他們就不用聽從于他。
“是屬下辦事不力,主子該怎麽責罰,就該怎麽責罰,不用手下留情。”
他們一旦有忤逆的迹象,這位心狠手辣的少主就要将他們關到那地下牢房裏面去進行非人的待遇,一鞭子一鞭子沾着鹽水抽到他們身上,還不允許他們發出任何聲響,隻要有一個人吭了一聲,他們所有的人都要受罰。
除了順從,還是順從。
時蔺很滿意他們這樣的态度,當屬下的就應該有個屬下的樣子,要不然還不得爬到他頭上來作威作福,輕輕地拍了拍衣袖上本不存在的灰塵,展開了一個笑容。
外面亂哄哄的聲音傳了進來,讓他舒緩下來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外面的守衛得了他的命令斷然不敢這樣來吵他的清淨的,到底是誰有這樣的膽子。
面色不善的走出了門,看到兩個侍衛壓着一個身上髒兮兮的人跪在地上,那人還在掙紮着嘴巴被堵上了,身上還有很多處的傷口,可是他像是渾然未覺一般那一雙,混頓的眼眸裏面看到她之後露出來的鋒芒,無人能抵。
不錯,被抓住的就是羅喚。
本來是以爲是羅岩的吧。
羅喚就是那麽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怎麽會舍得讓自己的親弟弟一個人去龍潭虎穴,于是他偷偷的跟在她身後将她沒有處理幹淨了,也把尾巴全部都處理幹淨了,這才沒有人找上門來。
這一切,他那個當弟弟的都不知道。
就在解決完了一波人之後,他的胳膊被砍傷了一道口子,在昏迷之際的還特意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把自己給藏起來,可是濃重的血腥味,沒能逃得出那些人的鼻子,他就這麽被那些人給帶到這裏來邀功了。
造化弄人。
“喲呵,沒想到是你呀!當初不是挺傲氣的嗎?還不是要維護着那個女人嗎?現在還跪在地上,是在向我求饒嗎?”他諷刺的看着眼前的羅喚,又想起了他們三個人合夥來糊弄他的事情,生氣之下把住自己的長刀來,又往他的胳膊上劃了兩道口子,險些長大的胳膊給卸下來。
就這麽體無完膚了,他還是不肯放過他,這麽輕易放過羅喚不是他的風格,也不夠讓他解氣的了。
羅喚呸了一聲,滿臉的鄙夷,“你以爲你在這個地方稱王稱霸,有多了不起嘛,等你走出了這片地域,到了外面的世界之後,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混身的痛感傳來,實在是太痛苦了,所以他才這麽故意的激怒他想讓他來,給他一個痛快,可偏偏這個人呐,他看透了他的想法就沒有如他的願。
想死難,就是想讓他生不如死。
“你做出這幅樣子給誰看,你心愛的女人都不在這裏了,她現在是什麽下場你應該不知道吧,就在抓你來的前不久我就讓人把她捆起來了,要送到什麽地方去?你猜一猜呢?”他笑的聲音越來越大,心情也挺不錯的。
送女人去的地方!
羅喚攥着拳頭骨頭相接,發出咔嚓的聲音,咬牙切齒道:“你有本事沖我來,拿一個女人撒火算什麽男兒,等我傷好了之後一定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将你打的跪在地上向我求饒爲止。”
“口氣倒是不小,雖然你的确是有這個實力,可是你以爲我還能留你到那個時候你太天真了。”他的實力不能低估也不能小瞧,在自己身子還沒有養好之前,不能和他硬碰硬的,現在所能夠仰仗的也就是自己人多。
遇到比自己強的對手,有機會将他除掉就千萬不要心慈手軟。
将他丢到了自己處置人的那個地牢裏面去,打算先去和自己的美人叙舊,之後明天再來想想怎麽折磨他。
先前的煩惱,一掃而空。
羅喚被綁在十字架上面鐵鏈子勒的他的手更加疼,或許是因爲疼太久了,開始漸漸地麻木了,胳膊上的肉漸漸的腐爛。
裏面其他的犯人就那麽眼神盯盯的看着他,沒有一點點同情,全部都是空洞的。
究竟是什麽樣的手段才會将這些人折磨成這樣的,人不人鬼不鬼,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的弟弟也被發現了,兄弟兩個人會在這個地牢裏面齊聚,更怕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會像他說的落入那樣的地步。
将心比心,這些時日的相處,讓他看清了那個姑娘是有多麽的純真美好,身上的優點那麽多,感覺她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
可一旦一塊璞玉上被染上了污垢,那麽還是那樣美玉無瑕嗎?
他從心底開始抗拒着自己這個想法,甚至是覺得時蔺隻是在忽悠他,顧畫蕊那麽聰明一定有法子逃離魔掌的,他不會讓自己陷入那麽被動的決定。
兄弟之間的感應讓羅岩在一家客棧門前停留了下來,他怕貿貿然的進去會引起着的人的注意,打草驚蛇。
在暗地裏觀察了很久之後,發現住這家客棧的人還必須得戴一塊腰牌進去,那腰牌應該是這裏一種身份的象征吧。
趁着人群混亂,他偷偷将一個人打暈移到巷子裏面去,換上了那個人的衣服,再根據那個人的樣貌将自己簡單的修飾了一下,把他的腰牌挂在自己身上。
一個混世魔王公子哥的形象就這麽映在人的眼前,走進去的時候大手大腳的給打賞,唯恐别人不知道她有多财大氣粗。
“這位公子如何稱呼?瞧您這一等一的模樣,應該也是家裏有底子的人物,怎麽能委屈您坐在一樓呢?請跟小的二樓請。”那店小二掐媚的看着他,掂量着自己手中的銀子,悄悄地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裏面。
遇上這麽一位大金主,是誰都會興奮吧?
尤其是他們在這裏累死累活,還得看人臉色的店小二,因爲懂得察言觀色,他們伺候起來來也遠遠比其他人高尚一籌。
羅岩點了點頭,提起袍子跟着他上去。
二樓的環境很雅緻,怪不得很多有錢人都喜歡到二樓聽戲呢,他小時候也有過這種想法,可惜被他哥打的三天下不了床。
“給我上兩壺酒,其他你們店裏特色的東西上一點就可以了,我一個人吃。”又給他塞了塊銀子,進了包廂。
往往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都猜不到自己會明目張膽的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大搖大擺的吧,大哥還經常說他腦子不夠用,他可聰明着呢。
财不外露這個道理他是沒有體會的到,本來這個地方就這麽小,這裏雖然也發達起來了,這裏是有錢人消費的地方,他們是經常和外界做生意的人才有的待遇,而他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人就出手闊綽,肯定是從小就被家裏人嬌養着長大的。
來這裏的人都是各門各路來的,别小瞧了這個小地方,可藏着許多不爲人知的秘密呢。
就有兩個人盯上了他,打算是趁夜裏行動,這麽一個公子哥聯系一下他的家裏,他家裏也願意出錢把這位公子哥給贖回去吧,到時候他們可就發了一筆橫财了。
朱三說這裏一家小酒館的老闆,生意也就那個樣子掙的還沒花的快,又喜歡去酒樓裏喝喝小酒,聽聽小曲,抱抱美人什麽的,萬一沒錢去見美人,美人提出的要求自己滿足不了,那該多丢人。
跟他一起的是經常來他那裏喝酒的一個酒鬼,喝醉了,在家裏又打老婆又打孩子,老婆孩子實在忍受不了了,提出了合離走出了這片地方。
兩個壞心眼的人湊到一起,肯定沒有什麽好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