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苗頭也沒有他們跟到處亂竄一樣,可能是因爲他們三個人是生人辨别度太高了,這裏的村民有的還不知道他們到來的消息,沒有怎麽放在心上畢竟這樣丢人的事情,不可能大面積的會擴散開來這個。
還沒有注意了一下自己的着裝打扮,顧畫蕊和羅岩粘了胡子還用東西做了個renpi面具,僞裝成一對老夫妻帶着自己的兒子過來這裏投奔。
乍眼一看,還真分不出來。
“我剛剛在那邊看了一下,那個賣包子的老頭應該是有點武功底子的,還有那個挑着擔賣燒餅的,這裏應該有的人是他們之前當過兵打過仗,太平安樂下來了,就成了普通的走販。”就這麽說他的觀察力也真是細微。
顧畫蕊拄着拐杖顫顫巍巍地走着,幾個年輕的人,看到了還想過來扶她,被她拒絕了,那些還在玩着丢石子的孩兒們也是無憂無慮開心的笑容,越往深處走,越發現這裏的人很好相處。
可能也有能人異士隐居到了這裏,目前還屬于猜測。
“等會兒走到那個十字路口的時候,你們兩個人先走,我往那個分岔路口走,前幾天咱們也探過這裏的路線,等快到拐角口的時候咱們再慢慢地走出去,不要一個接一個,咱們一起。”分散的話很容易引起人的注意力,所以還不如趁他們沒有戒備的時候正大光明的走出去。
三個人就這麽愉快的決定好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中途會發生一些小插曲導緻了三個人,走的走散的散,最後還差一點在這個地方……
顧畫蕊低着頭悶聲不說話,沒有誰去懷疑一個老人家,她從那邊走過來走得很順暢,突然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自己,忽的停了一下腳步。
回頭去看的時候連個影子都沒看到,隻有風吹動着樹葉的聲音,她還以爲是自己出現了幻覺呢。
可是越走下去越不太對勁,靜悄悄的,她連自己腳步聲都聽不到,她還故意用力的往地面上狠狠地踩了幾腳,都沒有聲音。
幾乎是确定身後有人在跟蹤着自己,她慢慢的走着,那一個拐角的時候往牆上一躍,隐藏在了黑暗之中,想看一下跟蹤自己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眼神死死地盯着拐角口将要出來的人,模模糊糊看到了一個影子,被寬大的黑鬥篷給罩住了,完全看不到裏面的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顧畫蕊驚覺,那鬥篷裏露出了一張臉,那是怎樣一張臉越看越熟悉,然後頭暈眼花的似乎是有一道屏障堵在自己的面前,一個黑色的漩渦,在這裏轉來轉去的,腦子暈乎乎的,身體還來不及反應,就直接倒下去。
穿着黑鬥篷的人把她給抱了起來,輕輕歎息聲傳了過來,黑鬥篷身後還有四個人,那是個人将這裏給清除幹淨了,誰都不會想到今天有人從這裏過來。
夜晚時分,天上一顆星星都沒有,連月亮也躲到雲層裏面去了。
兩人在這裏等了一個時辰還是沒有等到顧畫蕊出來,又不敢輕易離開這裏,怕她來的時候找不到他們兩個來出了什麽狀況。 “大哥,顧姑娘不會有事吧,我有些擔心。”他的擔心當然不是多餘的,先前就有這種事情發生過。
羅喚閉着眼睛,不願意多想。
他不敢想,他怕。
“好了,再等半個時辰,蕊兒還沒有出來的話我們就直接走。”他終于做了一次決定,從他眼裏的痛處可以看出來,他是掙紮着的。
那又是什麽讓他做了這樣一個決定?
羅風門目前狀況不明,身爲少主的他不能因爲一己私欲而置整個羅風門不管不顧,他做不到啊一個人的性命來換那麽多人。
腦子裏面又湧現出來了那張花容月貌的臉,他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混沌的眼裏面終于閃過了一次的清明。
“你要是還當我是你哥哥的話就跟着我走,不要問爲什麽。”來不及解釋了,他們馬上就可以走出這個地方了。
本以爲會跟着他一起走的親兄弟,固執的站在原地一聲不吭。
羅岩不想跟着他走,大哥有羅風門有他,那顧姑娘有什麽?
他想到了這一點心裏面揪痛着,“大哥要走就自己走吧,我留在這裏等着她出來。”
羅喚閃過了一次痛楚,拳頭緊緊的攥着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洩,“這是你第一次當着我的面說出這種話來的,如果不是今天,你是不是一直都會瞞着,你喜歡 她,你爲什麽不說呢?咱們可以公平競争的呀,你知道從小到大什麽我都可以讓給你的。”
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弟弟喜歡自己喜歡的女人。
他在這一陣痛之後,擦了一把眼角的眼淚,沒有等到回答轉身離開了。
羅岩松了一口氣有些複雜,他剛剛不知道怎麽的腦子一熱就把自己心裏的想法給說了出來,其實說出來才是最好的吧。
大哥,就算是當弟弟的對不起你了。
夜也越來越深。
蹲在草叢裏面的羅岩搓了搓手,這裏晚上也是挺冷的,他穿的本來就少。
“不可能這個點上還沒出來,難道真的是被困在裏面的嗎?”他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重新再進去留下記号,再救她出來。
時蔺緩過神來之後那個控制他的東西也銷聲匿迹了,一直都知道有個東西在控制着自己,他不但不反抗,倒是以自己爲引子越發的助長這個東西。
他能夠感受到那個東西可以讓他變得強大,他想成爲強者。
等他意識到了有人知道他的克星,在心情就十分的不美麗了,命人封鎖各個出口一定要抓到今天進城的那三個人。
“還沒有他們的消息嗎?你們這群廢物,爺爺留你們下來給我,難道是給你們吃白飯嗎?”生氣起來他就喜歡拿東西出氣,也喜歡拿人出氣。
姑且先壓抑住自己的情緒,陪着下屬一起走到了地下牢房裏面,那裏面有十幾個人瘦成皮包骨一樣,身上還穿着白色的衣服,那白色的衣服上鮮豔的顔色讓人眼睛都刺痛了。
天呐!這裏怎麽會有這麽多受刑的人。
時蔺冷冷一笑,又開始拿這些東西來發洩了。
就憑這些外來人也想将他們狐家堡吞并?他要讓外界的人知道,他們也不是好惹的。
這裏的人一早就知道他想幹什麽,拿了一根很長的跟鐵棍一樣的東西,那上面有燒紅的烙鐵,然後還有一個盆裏面裝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就在這裏還有一個好大的鍋,下面在燒着柴火,他們一直在鍋裏丢着佐料。
燒紅的烙鐵随便往一個人身上映了下去,隻能聽見滋滋的皮膚被烤焦的聲音,被他用烙鐵烙的那個人一丁點的反應都沒有。
折騰不起來那個就沒有什麽興緻了,那個人被丢到油鍋裏面,終于發生了慘叫聲,随後就被那滾燙的水給燒成一堆白骨。
這鍋裏煮的東西都是分給在這地牢裏面的人吃的,他們長期靠吃這種快死之人的肉,來生存下去的。
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從這個地方出去,要防守不算森嚴就是他們被折磨成這個樣子,沒有這個精力去逃跑。
“咱們少主最近脾氣越來越古怪了。”一個獄卒将牢門給關上,小聲的嘀咕着。
另一個獄卒趕緊捂着他的嘴,罵道:“你是不要命了還是怎麽的?這種話能在這裏說嗎?你還是老老實實幹你的活去吧,其他什麽都不要去打聽,也不要去管。”
萬一傳到了不該傳的人耳朵裏,都得完蛋!
羅岩一路偷偷摸摸東躲西藏潛伏進來,夜深人靜的,隻有打更人還在敲着那鑼鼓。
一下的聲音,以及那天幹物燥,小心火燭,聽着讓人心裏都發慌。
巡邏的人巡邏的很仔細,連一個小小的角落和拐角都不會放棄。
打更人還沒到拐角就跟扯進去打暈了,羅岩換上了打更人的衣服,再簡單的僞裝了一下自己,然後明目張膽地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等巡邏的人走了之後,他将衣服一丢就完事了。
摸索着自己覺得比較靠譜的幾個地方,往那裏轉悠了幾圈,半個地方都找完了還是沒有找到她的身影,擔驚受怕的。
“你還去那邊看看。你們跟着我往這邊來,少主說了今天來的那三個人隻要咱們找到了其中一個,就會給咱們打賞呢。”另一波巡邏的人對這分獎勵,勢在必得。
時蔺被這裏的人給推崇着,原來就他的一句打賞都會讓這麽多人争先恐後的去爲他辦事情,或者是說,他打賞的東西多麽讓人期待驚訝。
“既然都知道,那還在這裏廢什麽話。”
羅岩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子藏在暗處,人都走光之後才從那裏出來,臉上那些僞裝的東西還在。
天幹物燥,小心火燭的聲音有了一點點的變化,不仔細聽就聽不出來。
這一夜,有多少人因爲他們三個人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