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羅喚太差,隻是……
“寒舍簡陋也沒有幾個能住人的地方,這是這處最好的院子了幾位就先到這裏住下吧,找到了合适的地方各位搬過去也不遲,要是連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在下的話,那麽幾位客人實在是太不給在下的面子了。”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也的确是不能開口拒絕。
顧畫蕊一路走過來打量着這裏的布局,其實也沒有他說的這麽不堪,院子周圍的花草樹木,給人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君子蘭也随處可見,難道是這個年頭的男人都往這個方向發展去了嗎?要不然怎麽都對這種花情有獨鍾,克制住了自己繼續往下的想法。
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其他的神色,不知道他對他們抱着哪一種看法,但是順其自然吧,能走一步就是一步。
人家的地盤上,他們也沒有話語權。
“時少主不用麻煩了,我們今天先休息一會兒,多有叨唠煩請見諒。”羅喚出口道。
繼續逛下去下去,豈不是給了這個男人無事獻殷勤的機會,兄弟二人看向時蔺,面色不善。
時蔺扯了扯衣服,今天天氣也不是很壞呀,怎麽突然覺得這麽冷。
嘶!
“不麻煩不麻煩,顧姑娘這樣的美人怎麽會嫌麻煩。”時蔺拱手客氣道,忽略了身後兩張如黑如鍋底沉的臉。
羅岩很沖動,後果很嚴重。
還是羅喚壓制住了,理智占了上風,“走吧,早點休息好,咱們也可以早點動身,在這地方誰能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壞心眼。”
不是自己親近的人,可信程度能有多高?
從小開始訓練自己的師父就告訴自己,能穩住的隻有你自己,有了一定的利益沖突或者是怨念,那怕是你最親近的人都會抛棄你,甚至是背叛你。
人呐,是最無心最無情的。
況且這個時蔺對他們的态度轉變他們不是沒看出來,隻是現在确實太需要一個落腳之地,不然也不用和他虛與委蛇。
狐家堡處處透着古怪,他可不覺得那個故事是真的,狐狸再怎麽懂得知恩圖報也不會這麽通人性,這裏的人肯定是對他們隐瞞了什麽。
顧畫蕊一進房間就能聞到房間窗台下那一片君子蘭的味道,不濃不淡,恰恰好舒服到人的心坎裏面去了。
就在她喝着茶水賞花賞月的時候,看到一個身影從她面前摩擦了過去,顧畫蕊心下生疑偷偷的換了一身便裝跟了過去。
那人一直往前,到一個小房間才停留下來。
“時少主把我引到這裏來,有何意圖?”顧畫蕊笑着坐下,面色淡淡。
時蔺呵呵一笑,清冷的眸子裏透着邪異的殺氣,同白天那個完全不是一樣的,周身的氣息也發生了變化,怎麽會從一個人身上看到兩個人,不可能的啊!
他沒想到這個女人沒有她表面看上去那樣的一無是處啊,還能夠察覺到他的存在,膽大到就跟着他出來,不怕遭遇不測麽。
“顧姑娘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呢,讓人忍不住渾身沸騰,顧姑娘對和你一起來的人蠻關心的,你說說我要是殺了他們怎麽樣。”看似溫柔的卻說出這麽殘忍的話,不太符合他這種清朗公子的做派。
顧畫蕊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紫皇宮的目的,眼前這個男人和他們沒有什麽淵源,他竟然能夠察覺到自己的不同尋常,那麽肯定也不是一般角色。
而且他們這裏信奉狐狸爲主,史書上也沒有相關的記載,懶散的眯了眯眼睛毫不在意的樣子,拿她有用途,就不會這麽輕易的将她給殺了,至少目前還能夠保證自己的人生安全。
可以考慮讓他們和紫凰宮對上,自己也省了一份助力。
“閣下和我廢話現在還沒有動手,是不是有所顧忌呀。”她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一樣,肆無忌憚的揮霍着他對她的耐心。
聽到這句話之後,他雖然有些惱羞成怒,可還是克制住了自己。
顧畫蕊猜的沒錯,他雖然知道顧畫蕊的血液特殊,可是還不知道這其中作爲引子的法子,那位高人隻告訴過他近期之内會來一位奇女子,隻要用這女子的血來祭奠他們尊貴的狐狸,那麽就可以保佑他們一生平安,永無動亂。
這對于他們這種不想發生戰争的人來說,無疑是天賜,所以他才這麽不顧一切的,挖了一個坑等着他們跳進來。
從他們一進來開始他就有了這個預感,現在親身感受到了這種血脈的特殊,令他越發興奮起來了,這種興奮足以讓他的意識被欲望給蒙蔽,人性的一面,就爆發出來了。
“你至少現在可以慶幸下自己還有點用處,等到你一無是處的時候,就是你的死亡之期,我不喜歡有人挑戰我的權威,你是第一個,也會成爲最後一個。”他勾起一個邪異的笑容,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猶如鮮血的美味他已經品嘗到了。
時蔺的瞳孔發生了變化,從黑色變成藍色,再變成紅色,而且他的功力一下子就暴漲了很多,可能是因爲服用過什麽藥物的原因。
顧畫蕊終于到了他的脖子上有一塊狐狸吊墜,那塊吊墜上狐狸的眼睛應該是用紅寶石鑲嵌上去的,這一刻,仿佛那隻狐狸活了一樣。
興許他們這個狐家堡的傳說并不是假的,隐約能夠窺探出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他完全被掠奪了,瞳孔空洞洞的一片,比起行屍走肉來還要不如。
這很容易讓人想到一個詞,奪舍!
莫非是那隻狐狸已經成了精,靠着他常年戴在脖子上面的吊墜來養足他的精氣?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的,隻是微乎其微,很少有人會去想到這一點。
默默的後退了兩步,沒有讓他發現自己,顧畫蕊努力的回想着狐狸的克星,狐狸克星是狼,可是這一帶完全沒有這個動物的存在,可能是已經被他們趕盡殺絕了吧。
隻因爲在這一片地域沒有了威脅,狐家堡的人感覺在這一塊小地方,進來的外人也不是被他們留下來,應該是被他們親手給殺死了。
到底是有多天真才會覺得那麽憨厚的人不會騙人,我們的利益的時候,不管是無辜的還是該死的,他們是一點情面都不會留,直接殺了的。
“時蔺”自己的脖子以一種很僵硬的姿态雙眼瞪着她,那樣的眼神讓人心裏發毛,雞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像是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被人操縱着。
估計現在的目标就是眼前的顧畫蕊了。
顧畫蕊眼神警惕防備的看着他,既然被發現,那麽就不能在防守了隻能進攻了,身邊一把武器都沒有,他是個姑娘家力氣也沒有他大,完全處于弱勢。
究竟怎麽做,才能轉危爲安,把他的注意力從自己這邊給吸引走。
對了,他剛剛提到了自己的血有特殊的作用……
顧畫蕊一狠心将自己的手往牆壁上狠狠的撞,擦出了血,那血染紅了胳膊上的那一塊衣服布料,将袖子給撕了下來。
濃濃的血腥味很容易接起來,心裏的那一份貪婪,“時蔺”用鼻子嗅着這個味道,網剛剛她将袖子丢到的一個地方走。
慢慢的,慢慢的他用雙手接住了那一塊布料,将那一塊袖子上的上的衣料往自己的嘴巴裏塞,臉上和嘴巴上還有臉上都沾了血,猙獰又吓人。
借着這個時間空檔,她飛快地從這裏跑出去,羅喚和羅岩也是剛剛打暈了監視他們的人過來找她彙合,幾個人湊在一起商量了一下,必須立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羅大哥,這麽趕路你還沒有休息過,真的不要緊嗎?你這個腿上的傷我上一次給你敷的藥,還得再換一次藥才有用呢?”她不是那麽自私的人,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羅大哥的傷口惡化,導緻這條腿完全廢掉。
有什麽兩全其美的法子嗎?
他們尊奉這裏的兩隻狐狸,他們可以先他們一步找的那兩隻狐狸,隻要将那兩隻狐狸殺死了,那麽是不是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隻是一個不成熟的猜測,可是三個人現在心裏都有這種想法。
“而我們也沒有什麽路走了,與其坐以待斃,等着他們找到我們,把那兩隻狐狸可以找出來最起碼能威脅下他們。”羅岩眼神落在了她袖子上那片紅上,又一次讓她受傷了,還是在他面前。
眼前的少女額頭上有些薄汗溢出來,可她沒有要擦的意思,認真分析的這一次的路線,這一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什麽都隻能靠自己走錯一步都是萬劫不複
顧畫蕊想了一下自己走過這個村子裏面的所有路,在結合一下他們兩個人的,草草地畫出了一個圖形。
時蔺所住的地方周圍,隻要能夠找到一些小動物,像野雞什麽的蹤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