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當家歎了一口氣道:“老二,這事也怪不了你,那女人既然這麽膽大包天,咱們也不能留着她了,就将她抽筋剝皮吧。”
抽筋剝皮?
二當家和三當家聽了,頭皮不由得一陣陣發麻。
雖然他們從前也經常幹搶劫殺人放火之事,可是很少會對一個女人,以這麽殘忍的手段來對待。
不過,這個女人給他們丢了這麽大的臉,用這樣的手段來折磨她,也算是便宜她了。
顧畫蕊一聽說羅風門的人沒有來,并且羅風門的人來信說,她是招搖撞騙的,大當家要将她生抽活剝,整個人一下子便癱軟在地上。
田清雨啊田清雨啊,爲了替你報訊,我真的是曆盡了九死一生,可是羅風門的人,壓根兒就不相信我,我這條命,也快要賠上了,你讓我怎麽辦才好?
“出去!”幾個小喽羅,沖進了柴房,狠狠地拖着她的身子,就往外面拽。
他們一個個力大無窮,顧畫蕊拗不過他們,隻得任由他們拖着走。
“啊喲喲,姑娘,瞧你長得這麽細皮嫩肉的,就幹起了這種坑蒙拐騙的勾當來,真是可惜呀。”
“你這樣水靈靈的姑娘,本來就是要被人疼愛的,可是馬上就要被大當家剝皮了,我看着都不忍心呢。”
幾個小喽羅看着她,眼眸裏散發出來一道道淫光。
顧畫蕊瞧着其中一個小喽羅,開始在她身上上下其手,感到十分厭惡,冷喝道:“住手!”
那小喽羅露出了滿口森森的白牙,狠狠地說道:“哎喲,你這姑娘都要被我們大當家剝皮了,反正都死定了,也不讓我們摸一摸,你哪裏還有這樣的底氣,喝斥我們?”
顧畫蕊心中怒火萬丈,人在弱勢的時侯,就是會被人欺,瞧這幾個小喽羅的德性,就知道他們的内心,到底有多醜陋。
看着他們的手又伸了過來,顧畫蕊擡起腳尖,狠狠地往他們腳上一踩。
“哎喲!”一個小喽羅跳起腳來,痛得哇哇大叫,“你這娘兒們,性子倒是夠野蠻,看我不收拾你。”
那小喽羅說着就脫掉了鞋子,就朝顧畫蕊扔了過去。
顧畫蕊看着飛來的鞋子,連忙偏身一閃,幸好,躲過去了。
但那小喽羅沒得逞,又呀呀大叫着撲了過來。顧畫蕊連忙抓起了鞋子,往他嘴巴裏一塞,那小喽羅的嘴巴,頓時張得如同水桶一般大。
“你真是反了天了!”另外一個小喽羅見狀,火冒三丈,就要沖過來。
顧畫蕊伸出腳尖,朝他腳上一絆,那小喽羅猝不及防,馬上就摔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兩個小喽羅,滿眼都含着怒火,指着顧畫蕊大聲唾罵。
顧畫蕊冷冷地笑着,既然都要被抽筋剝皮了,反正都是一死,她豈可任這些人在她頭上随意妄爲?
“你們在這裏幹什麽?”背後傳來了一道喝叱聲。
兩個小喽羅擡頭一看,頓時吓得渾身抖如篩糠:“大哥!”
那人道:“幾位當家還在前廳等着你們押人來,你們還在這裏磨磨蹭蹭?”
兩個小喽羅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就要去押顧畫蕊。
顧畫蕊目光狠狠地朝他們一瞪,兩個小喽羅想起剛才在她身上吃的鼈,渾身一個激靈,害怕得直往後退。
“不用你們押,我自己有腿,我自己走。”
兩個小喽羅,這方才總算松了一口氣。
顧畫蕊昂首挺胸在前面走着,雖然一副悠然自得,鬥志昂揚的樣子,不過她心中卻是一陣酸楚,自己這一次,是要去赴死的。
來到山寨大廳,還沒踏進門口,顧畫蕊就看到門口前的廣場上,密密麻麻地站滿了賊人們。而在他們的面前,幾隻巨大的黑鍋,盛滿了被燒開的開水,開水雖然已經被燒得滾燙了,下面的火也熊熊地燃燒,可是那些小喽羅們,卻還在拼命地往竈裏加着柴。
在幾口黑鍋的旁邊,幾個餘府的人,全都被五花大綁着,每一個人的眼眸裏面,都流露出了一抹哀怨而絕望的神色。
顧畫蕊渾身不由得瑟縮發抖,這些賊人們,真的要将她抽筋剝皮,然後将她扔進鍋裏煮了?
看見她來了,大當家,二當家,三當家紛紛從大廳裏走了出來,每一個人的眼眸裏面,都充滿了陰狠的神色。
大當家的目光,冷冷地看着顧畫蕊,道:“你一個小女子,我本來就不屑用這種手段來對付你,但你居然敢打着羅風門的旗号,坑蒙拐騙到我們蝕吟幫的頭上,我們就隻有将你抽筋剝皮了。”
顧畫蕊倒是沒有說什麽,目光隻是淡淡地看着幾位當家。羅風門的人沒有來,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不僅爲自己而哀怨,更爲田清雨而哀怨。
她并不知道,羅風門的人爲什麽沒有來。但她看幾位當家的神情,看他們一副對自己恨得咬牙切齒的樣子,就知道他們肯定已經去過羅風門打聽過了,隻是不知道爲什麽羅風門的人沒有來?是因爲他們壓根兒就不相信這些賊人們,認爲他們是故意敲詐的?
“三位當家,水已燒開了,可以行動了。”一個正在燒火的小喽羅,走上前來,恭敬地說道。
大當家的神情狠狠地一陰,手一揮,“唰”的一聲,馬上就有許多小喽羅,紛紛抽出了腰間的長劍,挑斷了綁在餘府的人身上的繩子。
“啊!”有好幾個餘府的人,吓得尖叫了一聲,直接就暈倒在地上。
看着眼前這一幕,顧畫蕊吓得心驚目怵,還沒開始抽筋剝皮,這些人就吓得暈了過去,看起來他們的膽子多小啊。
另外幾個被挑斷了繩子的餘府之人,也全都吓得面色慘白,渾身抖如篩糠,有一兩個人,連褲子都尿濕了。
顧畫蕊的眼前,也是暈暈沉沉的,她無法坦然面對真正的死亡,可是這麽殘酷的現實,卻是擺在了面前,她不得不認真地去面對。
“轟!”忽然,後山響起了一陣陣猛烈的轟炸聲,随即地面左右搖晃,有不少人的尖叫聲,以及刀劍搏鬥之聲,也陸陸續續地從後山的方向,傳了過來。
大當家的臉色,禁不住一變。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後山怎麽會突然變得這麽混亂起來?
忽然,從後山的方向,跑來了一個渾身血肉模糊的小喽羅,“卟嗵”一聲,就跪倒在了大當家的面前:“不好了,大當家,有一夥黑衣人,悄悄地襲擊了我們的山寨,兄弟們拼命抵擋,根本就架不住他們。”
大當家回過了神,一下子就慌了,脾氣變得十分暴躁,“你們都是幹什麽的?我養你們都當是飯桶了?”
那小喽羅戰戰兢兢地說道:“大當家,那些人太厲害了,兄弟們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他們的目标,是倉庫裏的那些财物。”
倉庫裏的财物?
大當家的臉色,禁不住駭然一震,和二當家,三當家,相互之間使了一個眼色,大當家手一揮,道:“兄弟們,先将這幾個人重新押起來,咱們先去後山看一看。”
小喽羅們聽了,紛紛又将顧畫蕊和那些餘府的人,給綁了起來。
綁到顧畫蕊時,顧畫蕊冷冷地說道:“我手無縛雞之力,你們即使不用繩子綁我,我也逃跑不了。”
“你……”那小喽羅十分惱火,拿着繩子就又要往顧畫蕊身上捆。顧畫蕊擡起腳尖,一腳就朝他腳上踩去,小喽羅尖叫了一聲,摔倒在地上。
就在這時,“咻!咻!咻!”突然有十幾道黑影,晃到了眼前。
“姑娘,我們是餘府派來的人,快點跟我走吧。”一道人影低聲說道。
顧畫蕊松了一口氣,其實她剛才早就猜到是餘府的人來了,既然他們來救自己,自己也總算安全了。
她跟在那人的身後,那人一邊護着她,一邊用劍阻擋那些欲要沖上前來,想要攻擊她的人。
好不容易,那人總算殺出了一條血路,順利地将顧畫蕊帶出了山寨的大門外。
來到山腳下,隻見那裏已經停着許多馬車了。許多黑衣人,正在将一個個笨重的木箱子,從山寨裏面搬了出來,然後往馬車上裝。
大約半個時辰的工夫,十幾輛馬車,總算裝滿了。而山寨裏面的戰鬥聲,也漸漸地平息了。
有一個黑衣人跑了過來,對首領道:“大人,那些山賊們拼命抵抗,我們該解決的全都解決了。還有一些選擇了投降的人,我将他們,全都解散了。”
黑衣人首領凝眉道:“這些賊人們到處爲非作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危害鄉鄰,我們将他們解散了,也算是爲民除害了。”
黑衣人首領說到這裏,目光環視了所有的人道:“兄弟們都給我們清點一下,看看我們餘府失竊的财物,夠數不夠數?”
一衆人紛紛打開箱子清點,半晌之後,有人上前來打報告道:“報告大人,一件都不少,悉數都在。”
黑衣人首領松了一口氣,讓衆人把箱子合上,準備打道回府。
顧畫蕊的内心,卻是一陣陣失落。餘府總算把自己失竊的财物,全部都給追了回來,可是她呢?受了驚吓不說,卻是一無所獲,她至今都沒有羅風門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