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禦天一伸手,就将臉上的黑巾拉了下來,道:“蕊兒,事不宜遲,你快點跟我走。”
顧畫蕊當然不想在這裏等死,既然夜禦天是來救她的,她是當然願意配合,連忙又扒掉身上的泥土,好不容易,總算将身上的泥土扒掉了。
不過顧畫蕊轉身看去,發現沈芷喬的下半身還埋在土裏,連忙過去幫忙,道:“母親,你快點兒吧,我們不用死了。”
沈芷喬看見夜禦天來了,禁不住有些感激涕零,她知道夜禦天若是沒有一點兒本領,根本就不可能闖進紫凰宮來救人,這就很快扒掉了身上的泥土。
二人花了很長的時間,才總算從坑裏出來了。
雖然兩個人的身上,全都是肮髒的泥土,不過這個時侯,根本就顧不上什麽了。
夜禦天着急地說道:“蕊兒,夫人,你們快跟着我走吧。”
顧畫蕊和沈芷喬點了點頭,連忙跟在了夜禦天的身後。
夜禦天帶着她們,穿過了幾條狹窄的山間小道,路上一切都很僻靜,并沒有遇到什麽危險。
不過,就在二人快要走到出口時,忽然看到,前方齊唰唰地站立着一排人,爲首之人,正是紫凰宮主,而她身邊每一個人的手上,都拿着一柄長劍。
看樣子,她們這一群人,似是在這裏,等侯他們多時了。
顧畫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想不到紫凰宮主,竟然會知道她逃跑。
紫凰宮主陰冷的目光,狠狠地掃視着夜禦天,冷喝道:“你究竟是什麽人,膽敢跟我們紫凰宮作對?”
夜禦天這個時侯,早就已經重新用黑巾蒙上了面,冷然道:“不可奉告。”
紫凰宮主冷哼道:“你難道不知道我們紫凰宮是什麽嗎?”
夜禦天冷冷地說道:“就算知道,我也要救人。”
紫凰宮主禁不住一陣陣咬牙切齒,想不到夜禦天真是好大的口氣,這對她而言,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紫凰宮主大聲地吼叫了起來:“我們紫凰宮,在世上屹立多年,對我們畏懼的人有之,閣下真的要跟我們紫凰宮作對?”
夜禦天冷然道:“我今天既然有這個膽子來救人,那麽就是跟你們作對到底了。”
紫凰宮主咬了咬牙,道:“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麽人,膽敢跟我們紫凰宮叫嚣。”
紫凰宮主說完,狠狠地說道:“所有的人聽令,将他們拿下來。”
一衆白衣女子聽了,齊齊朝着夜禦天和顧畫蕊幾人,圍了上來。
夜禦天抽出了長劍,将顧畫蕊和沈芷喬護在了身後,目光十分凜然地看着圍殺上來的白衣女子,劍尖一動,頓時舞得呼呼直響。
一衆白衣女子看了,齊齊後退了一步,不過很快,便又圍了上來。
紫凰宮主喝道:“殺,給我狠狠地殺。”
這些白衣女子,畢竟是紫凰宮主的部下,每一個可都不是簡單之輩,頓時一個個使出了看家本領,圍着夜禦天搏殺了起來。
雙方,打得如火如荼,搏鬥異常之激烈。
對方一個個武藝高強,人數衆多,夜禦天雖然也不遜色于她們,不過卻是要顧慮着顧畫蕊和沈芷喬,漸漸地有些吃力了起來。
紫凰宮主在一旁,冷眼看着眼前這一幕,自始至終,都異常冷靜。
顧畫蕊看着看着,手心都禁不住捏了一把汗,看這個樣子,真不知道,自己這一次,到底能不能活着出去了。
眼看,夜禦天又要落于下風了。不過就在這時,遠處,又傳來了一陣大動亂,隻聽一陣陣尖叫之聲響起。紫凰宮主回頭看去,隻見一個渾身滿是血迹的白衣女子,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道:“宮主,我們……撐不住了……”
“轟!”遠處響起了一陣天崩天裂的聲音,無數白霧被炸裂,從那白霧之中,沖出了許多黑衣蒙面人,個個揮舞着長劍,朝着紫凰宮主殺了過來。
紫凰宮主氣得眦牙咧嘴,憤恨地瞪着夜禦天:“想不到你倒真是有點計謀,到處聲東擊西,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夜禦天冷然道:“不敢當。”
紫凰宮主怒道:“雖然這一次,我們中了你的計謀,不過我們紫凰宮,在世上,也絕不是什麽三流之輩,今日你們既然踏進來,就休想從這裏踏出去。”
夜禦天拱了拱手道:“願意奉陪。”
紫凰宮主狠狠地下命令,道:“殺!”
頓時,雙方又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殺。不過,夜禦天因爲有了很多後援,所以打起來,沒那麽吃力了,局面慢慢地扭轉了過來。
雙方打得很激烈,夜禦天趁着混亂之際,低聲對顧畫蕊和沈芷喬道:“蕊兒,夫人,我們還是先走吧。”
顧畫蕊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跟在夜禦天的身後,走了出去。
夜禦天不知道是不是事先就已經踩好了點,對這裏的道路,竟然非常熟悉,不消一會兒的工夫,就帶着母女二人,走出了紫凰宮,令得顧畫蕊,感到無比驚訝。
隻是,出了紫凰宮之後,夜禦天并沒有停下腳步,而是帶着她們,朝着旁邊的一座小密林裏奔去,走了大約有四五裏路,隻見,一輛精緻的馬車,早就已經停在路邊了。
夜禦天撩開車簾,道:“快上去吧。”
顧畫蕊和沈芷喬連忙坐上了馬車,夜禦天馬上便駕着馬車遠去。
在車上的時侯,顧畫蕊朝着身後看去,發現沒有人追上前來,總算舒了一口暗氣。
馬車在樹林裏,不知道駛了有多遠,“籲——”的一聲,夜禦天突然停下了馬車。
顧畫蕊撩開車簾,隻見,在馬車的前方,齊唰唰地站着一排身穿青衣之人,顧畫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怎麽又是他們?
但見那幫身穿青衣之人,已經團團圍住了馬車,恭聲叫道:“少主!”
夜禦天臉色微變,走下了馬車,不知道和他們說了一些什麽話。顧畫蕊遠遠地看着,隻見夜禦天在和他們說話的時侯,神色十分淡然,完全沒有那種劍拔絮張的架勢。 不一會兒,夜禦天轉身就要走回來。
一群青衣人,忽然跪了下來,并且,攔住了夜禦天的去路。夜禦天十分憤怒地看着他們。
一個青衣人道:“少主,請随我們回去吧。”
夜禦天無動于衷,青衣人怒了,其中一個人,身形一晃,顧畫蕊隻覺得眼前一花,就已經有一柄寒芒閃閃的長劍,擱到了她的脖子上,讓得她渾身發冷。
夜禦天怒道:“你敢動她?”
青衣人陰聲笑了起來:“少主,你可不要出爾反爾。當初你既然答應了,我們若是陪你去紫凰宮去救人,你就回來當我們的少主。既然你不信守承諾,那麽,這兩個人,我們就先押扣了。”
顧畫蕊猛地吃了一驚,難怪,夜禦天能夠那麽順利地闖進紫凰宮去救人,原來他已經答應了别人,讓别人出手相救,這讓得她的心頭上,竟百般不是滋味。
思忖間,那人已經伸手去掐她的脖子,正要動身去抱她,“嗖!”一支利器發射而來,那人尖叫了一聲,松開了顧畫蕊。夜禦天奔了上前,一下子就攬住了顧畫蕊的腰身,低聲問道:“蕊兒,你沒事吧?”
顧畫蕊隻是受了一點小驚吓而已,搖了搖頭道:“沒事。”
但是,當她轉過身去看時,發現原來沈芷喬坐的位置,已經沒有了人,禁不住大吃了一驚:“我母親呢?”
話音一落下,就聽見不遠處傳來了一道細微的聲音,顧畫蕊循聲望去,卻見沈芷喬,已經被一個青衣人,狠狠地掐住了脖子,沈芷喬漲得滿臉通紅,神情緊張地看着顧畫蕊。
夜禦天怒喝道:“放下她!”
青衣人卻是抓着沈芷喬,一步一步地向後撤退:“少主,我知道,你根本就無心回去當我們的少主,所以才會利用我們,騙我們去爲你救人,既然如此,這女人我們就先帶回宗族裏去了,你若要去找她,就回到宗族裏,親自跟主上去說吧。”
那青衣人說完,早已沒了蹤影。
夜禦天馬上就去追,卻被其他青衣人攔住,當他擊退這些青衣人之後,一切都已經遲了。
所有的青衣人,也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顧畫蕊看着空空蕩蕩的樹林,腿腳一下子就癱軟了。
夜禦天走了回來,滿臉愧疚:“蕊兒,都是我的錯,沒有好好保護好夫人。”
顧畫蕊心中未免有些悲痛,她知道那些青衣人抓沈芷喬,隻是爲了逼夜禦天回去,所以在夜禦天回去之前,沈芷喬絕對不會有性命之憂。不過,沈芷喬每次都是剛脫困,又入困,她哪裏經受得起這樣的折騰?
想到這裏,禁不住有些悲傷起來。
“不,你并沒有錯,要不是你及時趕來,恐怕我們母女倆,早就已經被活埋了。”顧畫蕊凄苦地笑道,她原先并不知道,夜禦天爲了去紫凰宮救她,答應了别人去當少主,現在知道了,心中有些凄苦。
夜禦天朗然一笑,道:“夫人現在暫時不會有性命之憂,我們可以想方設法去救她。”
顧畫蕊訝然問道:“你難道真的要回去,當他們的少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