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到底是不是天魁大人,她還需要确認一下。
“殿下,我母親下落這件事情,還需要你替我去打聽。”顧畫蕊懇求地看着宋聰。
“聖女,你放心吧,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爲你辦到。”
送走了宋聰,顧畫蕊連着兩天的時間,都在焦急地等待着宋聰把消息帶回來。
兩天之後,宋聰終于把消息帶回來了,不過,他進門來的時侯,一臉的沮喪。顧畫蕊一看就知道事情不妙,連忙問道:“怎麽樣了?沒下落嗎?”
宋聰點着頭道:“我找到天魁大人,再三确認,并無此事。”
顧畫蕊一下子就癱坐在椅子上,不是天魁大人擄走的,那麽,到底是誰呢?會是什麽人擄走了母親?
宋聰看着她一臉沮喪的樣子,連忙安撫道:“聖女,你放心吧,無論如何,我一定會爲你查到你母親的下落。”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那邊宋聰已經着手去調查沈芷喬的下落,不過,顧畫蕊仍舊有些不放心,此事,會不會是北帝的陰謀詭計?
北帝畢竟老奸巨滑,即使已經病倒在床上,但是依然不忘算計,顧畫蕊擔心,很有可能是北帝又挖了一個陷阱,等着她跳進去了。
不過,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帶回來的消息,卻是讓她感到十分失望。
“聖女,我們已經派人調查過了,擄走前任聖女的人,并非北帝。”
“并非北帝?”顧畫蕊兩眼空洞而無神。
“聖女,其實自從那天晚上,宮殿發生大混亂之後,北帝的情緒也很失控,他到處派人去查找前任聖女的下落,但全都無疾而終。”
顧畫蕊聽到這裏,更加迷惑了。
北帝跟沈芷喬,有過感情糾葛,北帝如今病倒在床上,巴不得将沈芷喬鎖在身邊,又怎麽會忍心去利用她,費這麽大的周章,制造混亂呢?
所以,此事必定有蹊跷。
但是,她想破了腦袋,都想不出來,到底哪裏有破綻。
顧畫蕊被這個問題煩擾了好幾天,白執事卻給她帶來了一封書信:“聖女,你有一封暨國的來信。”
“暨國的來信?”顧畫蕊又驚又喜,迫不及待地拆開了信,信是暨國皇帝寫來的。
看完了上面的内容之後,顧畫蕊禁不住一臉興奮。
暨國皇帝在信上說,天下各國打仗,打了将近一年多,經濟不斷地倒退,在戰争中,死亡的人數不斷上升,老百姓民不聊生,有許多小國家,都已經厭倦了打仗,渴望這些事情,能夠和平解決,好讓百姓們都安居樂業。
所以,不少愛好和平的國家,已經在暗中形成了一個組織,聯合大家的力量,争取将這些事情,能夠和平地解決。
暨國皇帝問她,願不願意加入到他們的組織之中,跟着他們一起,和平地解決天下大事?
顧畫蕊看完了信之後,禁不住百感交集。
以前,她跟暨國皇帝有芥蒂,所以暨國皇帝,幾乎不會真心實意地對待她。但自從上一次,暨國皇室内部混亂,她成功地救了暨國皇帝之後,暨國皇帝就對她非常信任了。并表示她回去北國之後,若有困難,他必定會伸手對她予以援助。
所以,她并不懷疑,暨國皇帝會欺騙她。
但是現在形勢十分緊張,到處險象環生,她就怕某些别有用心之人,對她設計利用。
“白執事,這封信你是在哪兒截獲的?真的是暨國皇帝寫來的嗎?你有沒有去調查清楚?”
白執事很慎重地說道:“回禀聖女,我們是在聯絡點那兒截獲的,最後确定是暨國皇帝寫來的,不會有他人敢冒充。”
當初,顧畫蕊離開暨國之時,因擔心自己回到北國之後,困難重重,不能馬上把聖殿奪回手中,所以暗中跟暨國皇帝說好了一個聯絡點。而這個聯絡點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
顧畫蕊将信的内容,反反複複看了幾遍,然後又經過多方面分析和推敲,确定不會有詐,也沒有破綻,方才舒了一口氣。
她拿着信,去找大長老等人商量。
大長老等人看了暨國皇帝的來信,個個驚異不已。
“聖女,目前我們回到北國,已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事情依舊沒有一點進展,暨國皇帝,簡直就是我們的救星啊,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去。”
“對,北帝太狡猾了,一直都嚴守死守,我們根本就無從下手,隻有借助外力了。”
“這麽多人都喜歡和平,此事一定能夠和平解決的,北帝最後一定會束手就擒。”
雖然大家全都贊成這次會晤,認爲會給天下和平帶來新的希望,而顧畫蕊心中,也确實很想去。
不過,此次會晤,必定會耽擱她很長的時間。她擔心自己若是去了,這段時間之内,母親會出現什麽意外,這是她最放心不下的。
大長老等人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禁不住苦笑了一聲道:“聖女,反正前任聖女目前已經下落不明,我們天天這樣等着,也是煞費苦心,不如趁此機會先去會晤,說不定會看到希望。”
顧畫蕊的内心裏,做了一番激烈的掙紮,沒錯,與其這樣等下去,不如去做一件有意義的事情,到時侯,說不定能兩全其美。
顧畫蕊等人馬上便做好了準備,打算在三天之後出發。
會晤的地點,就在暨國,以及其他幾個小國的交界線上,那裏雖然發生過戰亂,不過那些小國,幾乎都沒什麽軍事實力,不會有重兵把守。
而且,他們既然選擇在那裏會晤,那麽應該不會有什麽危險。
但是顧畫蕊從北國出發,到達那裏,就必須要從北國的烽火台上走過。想到這裏,顧畫蕊頗爲頭疼,上一次,大家從從暨國回來時,從那裏經過時,幾乎九死一生。
“聖女不必擔憂,這次北國内部已經十分混亂,而且北帝也已經病倒了,邊防那裏防守不會太嚴,我們應該能很輕易地就混過去。”大長老笑呵呵地說道。
顧畫蕊一聽,頓時覺得有道理。
大家收拾好了東西,趁着夜色正濃的時侯,悄悄地離開了北國皇城。路上,他們看到的景象,依然十分蕭條,百姓們到處流離失所,到處哀鴻遍野,慘不忍睹。
顧畫蕊暗暗地歎了一口氣。路過一座山時,顧畫蕊不禁想起了葉海青和邵君鳳他們,本想借此機會,進山去看他們一眼,但考慮到很有可能會耽擱時間,還是止住了這個念頭。
五天後,大家趕到了江面上。
遠遠地,就看到江面上的船隻來來往往,堪比昔日的繁華,與顧畫蕊一路上看到的蕭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咦,很奇怪,上次我們在這裏過江時,明明打死了官兵,照理來說,這裏應該都被禁船了啊,爲什麽來往的船隻,卻是如此之多?”顧畫蕊禁不住疑惑地問。
大長老等人搖了搖頭,也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一會兒,江面上就出現了一艘大帆船,顧畫蕊連忙招了招手,船家把船靠了岸之後,一看顧畫蕊有二十多個人,便問:“各位客官,你們要到哪裏去?”
顧畫蕊拿出了一張銀票,道:“到吉餘鎮去。”
吉餘鎮,是通往邊關的必經之路。那船家一看這麽大的一張銀票,頓時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連忙将顧畫蕊等人,請上了船。
船在江面上快速地行駛,很快就到了江面中心,但是顧畫蕊等人,卻是坐在船艙裏面,一直不言不語。
船家覺得這群人極爲不正常,不禁對他們好奇了起來。
船家好奇地打聽道:“各位客官,現在天下形勢如此混亂,你們要去吉餘鎮幹什麽呀?”
顧畫蕊當然不會告訴船家,自己其實是去會晤的,随便扯了一個理由道:“我們想過去那邊做點生意。”
“做生意?”船家一臉驚奇,“天下形勢混亂,現在什麽生意都不好做,你們去那邊,不是自讨沒趣?”
顧畫蕊搖了搖頭道:“雖說如此,可是不管怎麽樣,我們總得吃飯,總得養家吧?生活再困難,我們也得繼續啊!”
顧畫蕊說到這裏,忽然看着身邊來來往往的船隻,一個個井然有序,再看看四周,并無官兵的船前來巡查,就故意撇開了話題,問船家:“船家,我們大約在一個多月前,曾經在這裏乘船過江,那時侯江面上發生了大事,有人打死了官兵,很多人都逃走了,照理來說,這條江上,不會有船隻來往了,可是今日這裏爲何如此繁華呢?”
船家笑道:“你們有所不知,那段時間,官兵被打死之後,江面上确實被封鎖了,許多船隻都被禁止出行,官府到處調查打死人的人,許多人都受到冤枉,被投入獄,那時侯百姓的冤氣都很大,還發生了暴動,死傷無數。直到不久前,新任太子上位,到民間出行,才總算把事情解決了,恢複了船隻出行。”
顧畫蕊聽了,心中竟百般不是滋味,每次戰争,每次暴動,受傷受害的,永遠都是那些無辜的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