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那幾個殺手,就進入了石洞中央,然後目光往四處搜視着,似乎在尋找着目标。
顧畫蕊等人看着眼前這一幕,感到渾身的血液,直往頭上湧,大長老等人的眼珠子,也是快要凸出來了,袖袍底下的拳頭,一直都在緊緊地握着。
相比而言,葉海青夫婦,也并不比顧畫蕊等人冷靜到哪裏去,他們養的那幾百隻猴子,全都死在了這幾個殺手的手裏,這筆血海深仇,他們如何能忘記?
“咦,奇怪了,人呢?怎麽會忽然間消失了?”一個殺手忽然問。
“我們不會被他們耍了吧?”
“我呸!不就是一個石洞而已,他們能有多大的本事,在這裏耍陰謀詭計?”一個殺手狠狠地啐了一聲,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罵道,“我看就是給他們天大的膽子,他們也不敢耍我們。他們肯定是躲起來,不敢出來見我們了呢。”
這位殺手叫着,目光又環視着四周,大聲地叫嚣起來:“喂,裏面的人,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我知道你們就躲在這兒,你們最好還是乖乖地出來,我們雙方還可以有商談,否則,别怪我們不客氣!”
說完,這殺手便舉起手中的劍,往面前的石壁,狠狠地一劈,面前的牆壁,頓時“轟隆”一聲,無數石塊掉落在地上。
可是聲音過後,石洞裏面,還是靜靜的一片,什麽都沒有發生。
這位殺手火冒三丈,又大聲地叫罵了起來:“你們這些縮頭烏龜,膽小鬼,我呸!怕事了吧,老子就是要狠狠地打,直到把你們打出來爲止,我看你們能躲到什麽時侯。”
一邊說,一邊又罵出了不少不堪入耳的難聽之言。
顧畫蕊和葉海青等人,看着對方如此嚣張放肆的樣子,人人目放怒火,不過此刻他們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無論他們怎麽叫罵,顧畫蕊等人就是無動于衷,看着這幾個殺手,就如同在看着一個跳梁小醜一般。
眼看,無論自己怎麽罵,顧畫蕊等人就是沒現身,幾個殺手最終失去了耐心,開始商量起堵死山洞,把顧畫蕊等人弄死在裏面,等三天過後,再來取她的人頭的主意來。
畢竟,他們知道顧畫蕊雖然隻是一介女流,不過并不容易對付,心想若是把她封死在裏面,斷絕糧食和水,她就是鐵打的,也得餓死。
幾個人說着,就朝洞口外面走去。
不過,就在這時,葉海青夫婦二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二人的眼眸裏面,都閃過了一閃詭異的光芒,葉海青的手往頭頂上的石壁一按,便聽到“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一陣陣天崩地裂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了下來。
整個石洞,一陣晃動,洞裏面的人身子左右搖晃,站立不穩。
顧畫蕊等人不由得震驚住了,以爲石洞要坍塌了,正想叫喊,就看到葉海青夫婦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頓時緩了一口氣。這肯定是他們以前設計的機關,是用來對付敵人的,絕對不會有什麽事兒,因此也就放下了心。
可是,那幾個殺手就沒這麽淡定了。 在發生震動的那一刻,幾個人神情一陣慌亂,左躲右閃。可是無論他們怎麽躲,那些從石壁上,不斷地掉落下無數的土石粉塵,都砸落到他們的身上,讓得他們狼狽不堪。
幾個殺手呀呀大叫着,奮力地想要沖出去,可是道路,早就已經被泥石土塊給擋住了。
“怎麽回事?難道石洞要坍塌了?”幾個殺手面面相觑,臉上露出一抹十分駭然的神色。
“走,我們要盡快點離開這裏!”其實一個殺手臉色一變,跨步就要往前走。
可是就在這時,又是“轟隆隆”一聲,再次有泥塊碎石從頭頂上掉落,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眼見,前方再也沒有了一個出口,幾個殺手禁不住愁眉苦臉起來。
可是就在這時,頭頂上方,忽然裂開了七個小孔,微弱的光線分别從那裏照射了進來,在地上投射下了七個影子。
幾個殺手擡頭看着這七個小孔,禁不住驚喜連連,連忙說道:“快看,那裏有出口,我們快走!”
不過,就在這時,七個小孔忽然像噴泉一樣,噴灑出無數的水珠,紛紛灑在了幾個殺手的身上。
隻是那些灑落下來的水珠,并不是什麽甘露,而是充滿了腥臭味。
“這……這是什麽東西?”幾個殺手禁不住一驚,起初他們還以爲是下雨,可是那水珠噴灑到他們的臉上,流進了眼裏,流進了鼻子裏,流進了嘴裏,讓人覺得酸酸的,有點鹹,有點苦,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對勁。
幾個殺手連忙往臉上一抹,隻見自己的手上,沾上了一團又黑又臭的東西,一看上去,令人覺得十分惡心。
同個殺手大叫了起來:“這是屎尿!”迅速地把手一甩。
手上的屎尿總算甩出去了,可是就在他們張嘴的一瞬間,又有無數的屎尿,灑進了他們的嘴裏,幾個殺手頓時叫苦不疊,左躲右躲,迅速地在這裏尋找藏身的地方,可是這裏空間狹小,而且所有的出口,也全都被封死了,哪裏還有他們的退路?
顧畫蕊等人看着眼前這精彩的一幕,感到一陣陣目瞪口呆。
大長老疑惑地問葉海青:“那些噴灑下去的,都是些什麽東西?”
“是猴子的屎尿。”
“猴子的屎尿?”顧畫蕊和大長老等人,禁不住啞然失笑。葉海青和邵君鳳夫婦倆可真會設計機關啊,居然連猴子的屎尿,也被他們利用了進去。
葉海青歎了一口氣道:“這些機關,我原本是打算到逼不得已的時侯,用來禦敵用的,可我們這幾十年來,一直生活得很平安,從沒有人來這裏打擾過我們,所以我們從來就沒有用過。那麽多猴子全都死在他們的手裏,這一次,也要讓他們品嘗一下苦澀的滋味。”
顧畫蕊看葉海青臉上滿都是悲哀的神情,禁不住一愣,他們對那幾百隻猴子的死,仍舊耿耿于懷吧?即使用這種辦法去對付那幾個殺手,恐怕也無法彌補他們内心裏的傷痛。
此時,那幾個殺手,都已經快要被折騰瘋了,他們的身上,頭上,手上,腳上,臉上,全都沾滿了屎尿,臭穢不堪,就連嘴巴,鼻孔,耳朵,也全都被塞滿了屎尿。
而頭頂上方,那些屎尿依舊不斷地噴灑下來,他們幾乎連喊叫的力氣,都已經沒有了,隻能暫時放下架子去求饒了。
畢竟,他們要是再這樣下去,非被這些屎尿給埋死在這裏不可。
“大老爺,姑奶奶,我求求你們了,不要再這樣折騰我們了,我們有話就好好談一談吧。”
“卟嗵!”幾個殺手跪倒在地上,用額頭撞擊着地面,不斷地磕頭求饒。
盡管頭頂上的屎尿,一直都在灑落下來,可是他們無動于衷,任憑他們灑落下來。
整個石洞裏,隻有他們額頭撞擊地面的聲音,“咚咚”直響,幾乎每個人的耳朵,都能聽得見。
看着這幾個殺手磕頭求饒的樣子,顧畫蕊等人心裏不由得大爲暢快,想不到這幾個嚣張放肆,胡作非爲,不可一世的殺手,居然也會有磕頭求饒,做人孫子的時侯。
不過,顧畫蕊可不認爲,這幾個殺手會是真心求饒。以他們那德性,若是真的放過了他們,隻怕他們又會背後捅人一刀了。
“幹爹,你瞧他們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們是否該放過他們?”顧畫蕊别有深意地看着葉海青。
葉海青笑道:“你說呢?”
顧畫蕊頓時搖了搖頭,表示不能放過。
葉海青的目光看向了大長老:“你們跟他們之間,畢竟有怨結,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吧。”
顧畫蕊和大長老等人禁不住震驚住了,他們本以爲,葉海青夫婦爲了替那些猴子報仇,必定會親自将這幾個殺手給弄死,可沒想到竟然會這麽淡定地交給他們,倒是令人感到有些意外。
大長老笑了起來:“如此,那便多謝葉兄弟了。”
說完便站起身來,顧畫蕊,馬執事,白執事,伍管事也紛紛站起了身,葉海青伸手往洞壁上一按,頭頂上面的七個小孔,突然關閉,正在噴灑的屎尿,也不再往下淋了。
石洞裏面又恢複了一片寂靜和黑暗。
幾個殺手同時一驚,駭然地擡起頭來。
以他們豐富的經驗,以及敏銳的直覺,對方的人,必定會在這個時侯出現,然後雙方交談。
他們的目光,緊緊地盯着四周的黑暗處。
果然,隻見幾支蠟燭,蓦地在這黑暗的石洞裏亮了起來,微弱的燭光,映照出了顧畫蕊和大長老等人一張張冷漠的面孔。
幾個殺手一看,頓時狠得咬牙切齒:“是你們!”
顧畫蕊冷笑道:“你們明知道是我們,還故作驚訝。”
幾個殺手冷哼道:“想不到你挺有心計的,把我們耍得團團轉。”
顧畫蕊冷笑了一聲道:“我可沒有那麽高明的手法,這石洞裏的機關,并非出自我手,而是我的幹爹幹娘。”
顧畫蕊說完,看了看一旁的葉海青和邵君鳳二人,二人神色一片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