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給我把剛才那個黑衣人給追回來,另外,一定要全府搜查和追蹤,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進入!”李凜猛然一聲厲喝。
“是!”侍衛應聲而退。
顧畫蕊正坐在角落裏,靜靜地等待。四周一片寂靜,她顯得萬分焦急。雖然心中有些擔憂夜禦天,不過他可是戰場上的戰神,一向威風赫赫,沒有什麽值得自己擔憂的,所以也就放下了心。
忽然,整個太子府,變得騷動了起來。遠遠地,就看到有不少侍衛,紛紛持着刀劍,提着燈籠,四處走動,好像在尋找着什麽。
顧畫蕊猛地吃了一驚,連忙隐藏起來,觀察動靜。
隻見,一行五十個多個侍衛,個個威風凜凜,人人身上冒出冷冽蕭殺的氣息,在附近不斷地搜索。
“搜!一定要給我狠狠地搜,不能放過任何一個角落!”一個侍衛怒喝道。
顧畫蕊一愣,難道她和夜禦天的行動被人發現了,還是夜禦天那邊,發生了什麽事情?
侍衛們搜捕的速度很快,眼看着距離自己藏身的這個角落,越來越近了,顧畫蕊禁不住心急如焚,怎麽辦?自己總不能束手就擒,成爲他們的甕中之鼈吧?
她的腳步悄悄地向後移動,身子幾乎都貼到了牆壁上。
腳底下,不知道踩中了什麽東西,顧畫蕊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呼。
“那裏有人!”一衆侍衛們突然回過頭,目光朝着顧畫蕊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
顧畫蕊隻覺得呼吸一滞,“唰唰唰”一道道身影,如猛烈的勁風一般,朝着她撲了過來。
顧畫蕊隻覺得自己幾乎就快要窒息了,什麽都顧不上了,撒腿就跑。
“有種你别跑!”侍衛們在身後窮追不舍,然而顧畫蕊充耳不聞,隻顧低頭狂奔。
不過她的步子,的确還是太小了,雙方的距離,越拉越近,顧畫蕊隻覺得眼前一片昏昏沉沉。
“嗖!”一支鋒銳的利器,突然從後面襲擊而至,顧畫蕊吓了個半死,偏閃了身子,躲了過去。
“嗖!”又是一支利器襲擊而來,顧畫蕊身子再次一閃,這一次,利器竟是擦着她的耳朵而過。
顧畫蕊驚恐萬分,回頭看去,看到侍衛們,距離自己已經越來越近了,幾乎吓得魂飛魄散,可是腳步卻都快要邁不動了。
然而後面的喊殺聲,還是鋪天蓋地,襲擊而來。
完了完了,顧畫蕊心中暗叫了一聲。
“蕊兒!”一雙大手,輕輕地将她一拉,随即便聽到一陣兵器相互交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顧畫蕊渾身一陣激靈,擡眸看去,就看到夜禦天的身影,出現在眼前,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覺得身子一輕,夜禦天已經抱起她,朝着黑暗中跑了過去。
身後的追擊聲,已經漸漸地消失了,等到夜禦天将她放下來時,顧畫蕊隻覺得後背上的衣衫,都已經濕了一大片了。
“總算把他們甩掉了,這裏暫時還算安全。”夜禦天苦澀地笑道。
顧畫蕊目光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裏是一片茂密的小竹林,頓時疑惑地問道:“怎麽回事?爲什麽會有這麽多侍衛,全府搜捕?”
夜禦天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或許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
夜禦天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沒有人追上前來,又道:“還好,我跟湯凡交手,發現他隻是個半吊子,将他打敗了,把毒藥搶了過來。”
“不過還沒有等我對他進行逼問,府裏就已經騷亂了起來。”
顧畫蕊聽着夜禦天的述說,總算松了一口氣,隻要掌控了湯凡,那麽一切就都不成問題。
“你把他放到哪兒去了?”顧畫蕊又疑惑地問。
夜禦天神秘兮兮地說道:“放心吧,我把他放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不會暴露的。”
忽然,遠處又亮起了星星點點的火把,夜禦天低聲道:“趁着他們現在都在搜捕,大門口一定疏于防範,我們這個時侯,應該很容易混出去。”
夜禦天說着,就将顧畫蕊帶到了一堵牆根下,走進一處雜草叢中,不一會兒,就見他扛着一個麻袋出來了。
顧畫蕊知道,麻袋裏裝着的人,一定就是湯凡。
在夜禦天的帶領下,二人果然很容易就混了出去。
趁着夜色,二人在城中找了一個宅子。夜禦天把麻袋放下,把湯凡放了出來。
不過,湯凡早就已經被繩子,捆了個紮紮實實,就連嘴巴,也都被夜禦天用布塞住了。
此時看見顧畫蕊和夜禦天,湯凡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了滿臉的惶恐之色。
夜禦天将塞在他口中的布條拿開,湯凡猛地大叫了起來:“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夜禦天冷笑了一聲,伸手便将臉上的黑色布衣拿掉,露出了一張威嚴冷峻的面孔。
湯凡驚呼了一聲:“你是夜将軍。”
夜禦天身爲暨國的鎮國大将軍,聲名顯赫,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大凡京城中的人,都認得他。湯凡能認出他來,并不足爲奇。
就在夜禦天剛剛拿掉臉上的面巾的時侯,顧畫蕊也将自己臉上的面巾拿了下來。
湯凡看着顧畫蕊那張陌生而柔嫩的面孔,在腦海裏搜索了一番,根本就沒有這個人的記憶,突然,他叫了起來:“你是顧畫蕊!”
顧畫蕊沒想到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禁不住冷笑道:“你竟然認識我?”
湯凡冷哼了一聲:“你們兩個人,不是早就已經被皇上抓捕了,被關進大牢裏了嗎?想不到你們如此狗膽包天,不僅從大牢裏逃了出來,還溜到了太子府上。”
“你才狗膽包天呢!”顧畫蕊怒罵,“你們竟然夥同太子,向皇上下毒,意欲謀權篡位,你可知道這是株連九族之罪?”
湯凡臉色竟是“唰”的一白,冷然道:“下毒?太子殿下什麽時侯向皇上下毒了?”
顧畫蕊看湯凡不肯承認,心想他的臉皮,也真是太厚了,遂冷冷地說道:“不要在我面前裝腔作勢,太子剛剛向皇上下毒那會兒,我們就已經發現了他的秘密,正是因爲我們掌控着他向皇上下毒的證據,所以他昨天晚上,才會派人到牢房裏對我們進行刺殺,試圖想對我們進行殺人滅口。”
湯凡聽了,渾身竟是不由得一陣抽搐。
顧畫蕊将湯凡的一舉一動,全都看在眼裏,瞧着湯凡眼眸裏那抹惶恐的神色,顧畫蕊冷笑道:“隻是可惜,他的陰謀并沒有得逞,反而自己受了重傷,還中了毒,對外則聲稱自己突然生了病,想以此蒙蔽别人的眼睛,我說對了吧?”
湯凡雙目圓睜:“你……你……你竟然什麽都知道了?”
顧畫蕊冷笑道:“沒錯,其實我們什麽都知道了。不過我也知道,太子昨晚因爲刺殺我未成功,所以必定會派人繼續在皇上的藥中下毒,讓皇上提前駕崩,他就能順理成章地登基繼承皇位了,所以我們今晚進入太子府,隻不過是想現行抓到一個證據罷了。”
湯凡眼眸裏的瞳孔,蓦地一縮,感到無比恐怖,嘴唇嗫嚅着說不出話來。
“哼,你們想要證據有什麽用?你們自己難道不是戴罪之身嗎?你們以爲皇上會饒過你們?”湯凡自知自己已經走到了窮圖末路,禁不住反唇相譏。
顧畫蕊哼了一聲,道:“你可不要在這裏冷嘲熱諷,既然你已經被我們抓住了,最好就是老老實實地配合我們,我們打算問你幾個問題,你必須要老老實實地回答,否則,你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而你的家人,也會因此,受到你的牽連。”
湯凡身子一抽,冷哼道:“我憑什麽要老老實實地回答你們的問題?”
“唰”的一聲,話音一落,夜禦天就已經把劍擱到了他的脖子上,夜禦天寒氣森森地說道:“你隻能選擇回答,否則,我的刀劍不長眼。”
湯凡隻感到脖子一涼,他知道夜禦天必定能說到做到,自己畢竟隻是一個小小的藥童,其實還是有些貪生怕死的。隻是,一想到自己落入了别人的手中,他的心中,便是充滿了不甘。
顧畫蕊看湯凡心中似乎在的着什麽主意,知道要趁熱打鐵,冷然道:“湯凡,不怕老實告訴你,皇上現在已經掌握了太子謀反的證據,所以你最好還是認清自己現在的處境,不要跟錯了人,你要是在我們面前承認了你過去跟着太子幹的勾當,或許我們還能在皇上面前,替你求個情。你要是不承認,那就自己直接到皇上面前承認吧,至于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湯凡隻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皇上什麽時侯知道了太子的陰謀?
他擡頭看着顧畫蕊,隻看到顧畫蕊的眼眸裏,充滿了陰冷之氣,身子更是一抖。
顧畫蕊知道,湯凡對自己的話,還是有些半信半疑的,要是不告訴他事實真相,他是不會承認的。
遂冷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對吧?”
湯凡冷然道:“沒錯,我憑什麽相信你們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