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靜萱公主,原先注定要去南國和親,卻因爲顧畫蕊的加入,讓得兩人的位置調換。最終,容惠郡主死在了和親路上,魏長征失去了朝中的地位,皇後也因此失去了一個龐大的勢力,皇後一直都因爲此事,對顧畫蕊恨之入骨,多次想報複,可一直都無從下手。
“那是當然的了。”侍衛緩緩地說道,“容惠郡主畢竟是皇後娘娘看着長大的,皇後娘娘視她一向如己出,在她成爲和南公主,并死在半路上之後,皇後娘娘幾乎得了失心瘋,天天以淚洗臉。”
“啊,皇後娘娘可真夠可憐。”顧畫蕊冷笑,容惠郡主在皇後眼中的地位,恐怕沒這麽重要吧。那時侯容惠郡主在她眼中,已經失去了利用價值,說她會爲了容惠郡主而得了失心瘋,并天天以淚洗臉,真的是太誇張了。
“沒錯,的确是夠可憐。”侍衛又道,“這全都是宸妃和靜萱公主的手段,當初她們嚣張得意的時侯,可沒想到,自己今日也會有這麽一個下場吧,皇後娘娘總算爲容惠郡主報了仇了。”
“是呢。報了仇了。”顧畫蕊皮笑肉不笑。
那侍衛忽然說道:“可皇後娘娘說了,任何一個參與謀害容惠郡主的人,她都不會放過,顧大小姐,你說,皇後娘娘說的對不對?”
“對的。”顧畫蕊點了點頭,“再過三天,蘇氏滿門就要被抄斬了,皇後娘娘是真的一個都不肯放過呢。”
那侍衛看着顧畫蕊一臉漠然的樣子,臉上流露出了一抹頗爲訝異的神色,他不知道顧畫蕊是真傻,還是假傻,爲什麽沒有聽出他的弦外之音?
他隻得加重了語氣,道:“參與了謀害容惠郡主的任何一個人,她都不會放過。”
顧畫蕊故意歪着腦袋,一臉惘然,道:“侍衛大哥,宸妃和靜萱公主三天後就要被問斬了,謀害容惠郡主的人,除了她們之外,再也沒有别人了吧?”
“怎麽會沒有?”那侍衛的眼神,忽然變得陰冷了起來,渾身都綻放出一陣陣強烈的殺意,“唰”的一聲,就抽出了腰間的劍,指着顧畫蕊道,“皇後娘娘說了,當初若不是你給宸妃出謀劃策,就不會發生後來的一切。”
顧畫蕊看着指在自己面前那寒芒閃閃的長劍,禁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她強行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冷靜地說道:“你這是什麽意思?皇後娘娘早就已經說過了,若是我能替她扳倒宸妃,她就會放我離開,從此不再計較我的任何得失。”
那侍衛冷哼了一聲道:“皇後娘娘也說過了,你是謀害容惠郡主的幕後兇手,她若是不爲容惠郡主報仇,容惠郡主在九泉之下,難以安息。”
“呵呵,你們皇後娘娘,可真會玩過河拆橋的把戲。”顧畫蕊冷笑了一聲道,“我算是看透了她的人心了。”
“顧大小姐,不是我們娘娘狠心,而是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那侍衛冷哼了一聲,“你要是當初早知道皇後娘娘最終會打敗宸妃,就不該幫着宸妃來對付娘娘,現在還妄想娘娘會放過你,不過,你現在後悔都已經晚了。”
顧畫蕊看着面前的劍尖,腦子轉動了一下,冷笑道:“不錯,我現在是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早知當初,我就不該爲她繡賀壽圖,幫她對付宸妃,最後連自己的性命,都要葬送掉。”
那侍衛看着她不住地歎氣,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内心裏禁不住動容,道:“顧大小姐,我們知道你可憐,可我們也是給别人辦事的,既然你明白了事理,那就好好地配合我們吧,我們不會讓你那麽痛苦的,而且,還會給你一個全屍。”
“是嗎?”顧畫蕊做出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低聲道,“謝謝你們了,我來世再投一個好胎,再好好地報答你們吧。”
說到這裏,她忽然說道:“隻是,我雖然要死了,可是我還有一個母親,聽說她被北國人抓走了,我擔心有一天她回來沒有看到我,會傷痛欲絕,所以我有話想留給她。她是我在世上,唯一一個放心不下的人。”
說到這裏,她擡起淚眸,忽然從懷裏掏出了一張銀票,另外還有一張畫滿了各種符号的地圖。
一衆侍衛眼尖,全都看到了,那張銀票上,足足有三十萬兩銀子,至于另外一張地圖麽,應該是一張寶藏圖吧?
頓時,這些侍衛們一個個禁不住眼睛發亮,三十萬兩銀子,還有一張寶藏圖,這可是他們一輩子都掙不到的啊。
顧畫蕊看着手上的銀票和地圖,歎了一口氣道:“這可是我身上的全部家當了,反正我就快要死了,留着也沒有用,不知道哪位大哥可以替我給我母親傳個話?我願意把這張銀票,還有我埋的寶藏,全都給了他。”
幾個侍衛全都相互看了一眼,若是有了這麽大的一筆銀子,還有數不清的寶藏,他們一輩子就可以吃香喝辣,養尊處優了,多美啊。這麽好的差事,他們怎麽會不幹呢?
“我!”
“我!”
“我!”
幾個侍衛争先恐後,異口同聲地說道。
看着這樣一個場面,顧畫蕊嘴角邊流露出了一絲冷笑,可是面上卻是流露出了一抹爲難的神色,道:“幾位大哥,你們都争着搶着替我做事,可我隻有這麽一張銀票和寶藏圖,也隻有一句話想傳給我母親呀,我該讓誰去做呢?”
幾個侍衛面面相觑,對呀,顧畫蕊隻有一張銀票和一張寶藏圖,可這兩樣東西的誘惑力實在太大,而且這差事很美,他們哪裏肯拱手讓給别人?若是給了别人,自己豈不是吃虧了?
一個侍衛道:“讓我來吧,我會天天守在相府的門前,第一時間爲你做到這些事情。”
其他幾個侍衛不甘示弱,這麽好的機會,他們豈肯白白錯失?
說着說着,一群人就争吵了起來。
顧畫蕊冷冷地看着這樣一個場面,真是人爲财死,鳥爲食亡,區區一張銀票,就能讓他們争吵起來,真是沒出息。
“嗖!”的一聲,其中一個侍衛火了,直接就跳到顧畫蕊的身邊,把劍擱在她的脖子上,道,“快把銀票和寶藏圖交出來,否則我殺了你。”
顧畫蕊一愣,這個家夥果然夠野蠻,不打算跟他們争了,居然想直接從她手中搶。
其他幾個侍衛全都湧了上前,眼睛赤紅地看着這個侍衛,也看着顧畫蕊,似乎想等着顧畫蕊一死,他們就沖上前去,争搶那張銀票。
顧畫蕊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這個時侯,自己若是稍有不順,便會成爲他們的刀下亡魂,她緊緊地握住手中的銀票和地圖,道:“不行,我是絕對不會給你們當中任何一個人的。”
“咝!”劍尖微微偏轉,顧畫蕊隻感到自己的脖子一涼,隻要這侍衛的劍再往前推進一步,自己馬上就會身首異處。
顧畫蕊着急地說道:“大哥,你打算真的就這樣殺了我,然後和他們一起瓜分銀票嗎?”
那侍衛一愣,道:“少廢話!”
顧畫蕊道:“你這話說得不對。你若是一刀把我殺了,這張銀票,也不一定全是你的,你們所有的人,全都會沖上前來進行争搶,而且,爲了争搶,你們幾個人還會互相殘殺,最後隻有一個人能活下來,你說這樣劃算不劃算?”
那侍衛聽了,神情一動,顧畫蕊說得沒錯,到時侯大家肯定會爲了這張銀票而打起來的,傷了和氣不說,而且還有人會爲此丢了性命。
那侍衛冷哼道:“哼,你要是直接交給我,不就行了?”
顧畫蕊笑了起來,道:“不,他們還是會争搶的。而且,在争搶的過程中,銀票和地圖,或許會被撕碎,到時侯就沒有任何價值了。不如,你們幾個人在此比試一下,看看誰赢了,我就交給誰,這樣大家心服口服,既不會傷和氣,更不會互傷對方的性命,對不對?”
衆侍衛一聽,覺得顧畫蕊說的對,連連點頭道:“好,你說的對,比就比吧。”
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就走到了場地的正中央,圍成了一個圓圈,然後相向而立。
隻是,雖然說是比武,可是每一個人的眼神看着對方的時侯,那眼神仿佛想殺人。畢竟,誰不想得到那張銀票和寶藏圖呢,這三十萬兩銀票和寶藏圖的誘惑力真的是太大了。
顧畫蕊看着他們,見他們用手比比劃劃了一下,很快就舞起了刀劍,相互比試了起來。
樹林中,陣陣刀劍铿锵交錯,人影相互交纏,一道道喝叱聲充斥了耳朵。顧畫蕊見他們越打越兇,越打越狠,禁不住冷笑了起來。
“啊!”突然一道聲音響起,一道人影,“砰”的一聲就倒在了地上,随即,血腥味彌漫了整片樹林。
顧畫蕊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他們可真夠有種啊,居然在比試中殺死了人。她用手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這樣的血腥味,太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