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雨和彩芝,首先拖起三分和四分的身子,朝門口拖去。
三分和四分拼命地抵抗,不斷地叫冤,看着她們哭喊得心神裂的樣子,一分和二分都撲了上來,護住了她們,朝顧畫蕊叫道:“聖女,事情真的不是我們幹的,你就不能再明察秋毫一點,好好調查真相,然後再下結論嗎?”
顧畫蕊神情冷漠,對她們的話,置若惘聞。
眼看,三分和四分就要被拖出去了,而一分和二分,也死死地護住她們,紫雨和彩芝感到束手無策,萬般無奈。
就在這時,門“砰”的一聲,被人從面外推開了。
一毛,二毛,三毛……一塊,二塊,還有五分,六分,七分,八分,十六個人,全都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着眼前這一幕慘烈的情景,十六個人紛紛往地上跪去:“聖女,縱然她們四個人做的花瓣浴出了問題,可你也不能昧着良心,把問題全都往她們身上推呀!”
“聖女,我以我的性命做擔保,她們四個人,絕對不會幹出這種謀害聖女身心性命的事情來的,請聖女明察秋毫。”
“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她們對聖女的心,日月可鑒,請聖女擦亮眼睛。”
“聖女如果想懲罰她們幾個,就把我們,也都給懲罰了吧。”
顧畫蕊看着他們紛紛跪倒在地上,替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她們求饒的樣子,心下禁不住十分動容。
可是這件事情,結果未定,她可不能感情用事。
眼看事情出了這樣的狀況,紫雨和彩芝感到十分爲難,連連向顧畫蕊遞過去一抹眼色,請求她下指令。
顧畫蕊心中有些犯難,其實,她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個樣子的,本來她打算先把她們幾個人關押起來,再好好調查真相,哪知道會把所有人全都給驚動了。
眼看着他們的情緒如此激動,顧畫蕊心中也莫名地躁動了起來,他們二十個人,都是她從奴隸市場,一起拯救回來的,他們的身份地位雖然低微,但是每個人相互之間,也都是有感情的。
如今她要将一分和二分她們四人當做是奸細來處置,而一毛等人前來阻撓和勸阻,這件事情要是鬧砸了,就會導緻原先建立起來的信任,土崩瓦解,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全都白費。
但是,如果就因爲這樣,她不處置她們,這件事情就這樣不了了之,就會導緻真正的幕後之人,目的得逞。
近一點來說,她會敵人失去防範之心,遠一點來說,這或許會影響到她聖女之位,是否能夠坐得穩穩的,這可是關系着天下蒼生的性命之事的呀!
權衡再三之下,她還是打算以大局爲重,目光掃過一毛等人,臉色十分陰寒:“你們難道不知道嗎?沒有我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擅自闖入我的房間,你們身爲聖殿的人,難道我沒有教過你們嗎?你們連最基本的規則都不懂嗎?”
一毛等十六個人聽了,不由得徹底愣住了,想不到他們造下來的過錯,竟然也有這麽大。
不過,也有一點讓他們傻眼的,那就是聖女似乎變了,變得冷血和不近人情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樣平易近人。
這一刻,他們每個人都感到自己的心底很寒冷。
瞧着顧畫蕊大發怒威的樣子,他們趴在地上,磕着頭,連連賠罪道:“聖女,我們知罪,你要是想責罰我們的話,就盡管責罰吧,但是,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她們的事情,還請你們好好調查,明察秋毫!”
顧畫蕊冷冷地說道:“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你們所有的人都下去,接受懲罰吧。”
“聖女……”一毛等人大叫了起來,想不到他們做了這麽多的努力,聖女還是這麽鐵石心腸,他們無論怎麽做,都挽救不了這個局勢。
顧畫蕊冷喝道:“紫雨,彩芝,你讓他們全都出去吧。”
“聖女,你如果不放過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他們,我們是絕對不會出去的。”一毛他們,似乎是硬下心來,要跟顧畫蕊對着幹了。
顧畫蕊瞧着這個場面,眸子一冷。
不過就在這時,“嗖!嗖!嗖!”突然幾道身影,從外面破窗而入,他們的身形掠過之時,一毛和二毛他們所有的人,紛紛驚叫出聲,幾乎每個人,都被撞倒在地上。
“什麽人?”一毛他們反應過來之時,馬上拔出劍來,對準了他們。
“唰唰唰!”又有幾記冷招襲來,一毛他們十幾個人,慘叫聲連連。
顧畫蕊定睛一看,原來這幾個人,正是她安排的暗衛,他們平時都不輕易露臉出來,眼看他們就要和一毛他們打成一團了,她沉聲厲喝道:“住手!通通都給我住手!”
暗衛們全都停下了手,跪在地上對顧畫蕊,恭敬地說道:“聖女,他們剛才都對你不敬,還質疑你,我看這幫奴才,簡直就是一群庸才,他們也用不着留了吧。”
顧畫蕊冷冷地說道:“留不留他們,該由我說了算。”
幾個暗衛一驚,道:“聖女,都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留着他們真的沒用了,反正不過就是一些奴隸嘛,沒有他們,再去買就是。”
顧畫蕊的臉色很陰沉,買奴隸回來很容易,但是要培養信任卻是很難。
一毛等人聽了,眼眸裏面都噴射出一抹怒火來,他們的奴隸身份,無論去到哪裏,都是個痛,都受到别人的鄙視。
顧畫蕊冷然道:“這件事情不用你們替我做主,我自己有想法,你們将他們帶下去,全都關在一間屋子裏吧,留着他們,總是有些用處的。”
幾個暗衛愣怔了一下,正要行動。
忽然,窗戶外面,傳來了一陣細微的響聲,這些暗衛都是常年生活在黑暗之中的人,直覺何其敏銳,身子一掠,就破窗而出。
外面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搏鬥聲,不一會兒之後,他們的手上,就提着一個黑衣人進來了,這個黑衣人生得賊眉鼠眼,尖嘴猴腮,一張醜陋的面孔,極其難看,當他被抓進來時,身子一陣陣發抖。
顧畫蕊看着這個黑衣人,面貌看上去十分陌生,也不知道是誰派來的。但是,想到剛才她在審訊之時,居然有人躲在外面偷聽,而自己毫無察覺,後背上就吓出了一身冷汗。
顧畫蕊知道,這個人既然在她審訊的時侯躲在外面偷聽,那麽肯定跟這件事情有關,她頓時冷着臉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是受誰指使來的?”
那人蓦地瞪大了眼睛,正想說什麽。
“嗖!”利器破空之聲,從窗戶外面襲來。
顧畫蕊隻覺得眼前有一道寒芒一閃而過,未來得躲閃,一個暗衛叫了一聲:“聖女小心。”
話音一落,就撲了過來,袖風一甩,那支利器偏閃了一下,險險地擦着她的耳朵而過。
“咻!”利器掉落在地上,發出了一陣清脆的響聲。
望着掉落在地上的利器,顧畫蕊吓出了一聲冷汗。
一個暗衛走了過去,将那支利器拿了起來,仔細地一看,臉色禁不住微變:“聖女,這支暗器上有毒。”
有毒?
顧畫蕊的後背上,起了一陣涼飕飕的冷意,太可怕了,敵人暗中放射暗器,竟然還帶着劇毒,可想而知對方的手段有多麽的狠辣,簡直就是想置她于死地。
“聖女,他死了。”另外一邊,另一個暗衛的聲音響了起來。
顧畫蕊扭過頭一看,隻見那個黑衣人,已經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臉色發黑,臉部表情極爲痛苦,看樣子,已經斷了氣。
顧畫蕊臉色十分陰沉,剛才,她是在審問這個黑衣人的時侯,暗器才飛射進來的,說明外面躲着的,并不止一個人。
那麽,他們發射的目的是什麽,是想殺了自己的同伴滅口,還是沖着她來的?
那個拿着利器的暗衛,聲音變得很憤恨:“這種毒非常的劇烈,隻要皮膚上沾上一點兒,半個時辰之内,必斃命。”
顧畫蕊渾身又是一陣哆嗦,自己剛才要是真的碰上了這利器,這個時侯,豈不是要毒發身亡了?
那個站在黑衣人身邊的暗衛咬了咬牙道:“聖女,這個黑衣人,口中本來就含有劇毒,任務一旦失敗,他就得服毒自盡,所以那支暗器,一定就是沖着你來的,你一定要小心了。”
“聖女,我們要不要追出去?”另一暗衛道。
顧畫蕊細細地斟酌了一下,現在要是追出去,想必那人已經跑遠了,根本就已經來不及了吧,又何必去打草驚蛇?
她歎了一口氣道:“罷了,還是不要去追了,你們将這二十個人,全都關押起來吧。”
一毛等二十個人聽了,眼眸裏面,流露出了一抹黯然神傷的神色,想不到他們和聖女,今天竟然會鬧到這一個地步。
隻是,原本他們對顧畫蕊還是有氣的,但是剛才看到有人躲在外面偷聽,而且還差點兒将她射死,他們就覺得,這件事情一定有内幕,聖女或許也有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