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雨和彩芝,非常的慌亂,她們跑出去拿回來了一瓶外搽的藥,搽在顧畫蕊的身上。
起初,這些紅疹并沒有消失,直到半個時辰之後,情況這才總算有所好轉。
看着顧畫蕊遭受到了這麽多折騰,紫雨氣憤難平,她走到浴池邊,觀察了一下,然後又走了回來,狠狠地握起了拳頭,十分氣憤地說道:“一定是這些花瓣出的問題。要不然聖女怎麽會起這麽多的紅疹?”
她想了想,又說道:“這些花瓣,都是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她們幾個人平時采摘回來的,難道是她們在裏面做的手腳?”
彩芝聽了一怔,非常疑惑地說道:“聖女對她們這麽好,她們卻這樣害聖女,到底有什麽目的?”
紫雨冷哼了一聲道:“誰知道呢?人心隔肚皮,裏外不相通,她們表面上看起來雖然對聖女忠心耿耿,可誰知道她們肚子裏打的是什麽壞主意?”
彩芝歎了一口氣道:“真想不到她們的心腸會這麽黑,早知道她們這麽壞,聖女當初就不該将她們從奴隸市場救回來,還對她們這麽好。”
“哼,我看她們一定是被陛下的人收賣了,将她們安插在聖女身邊,想害死聖女呢。”
“對,上次聖女扳倒了高侍衛,陛下對此事一直懷恨在心,所以就通過她們來報複了呢。”
二人在旁邊,你一言我一語地說着,氣怒難消,都一緻認爲,顧畫蕊出了這樣的問題,一定是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她們幾個人幹的壞事。
她們說着說着,真恨不得将她們揪出來,揍個半死,好替顧畫蕊,出這口惡氣。
顧畫蕊在一旁看她們憤憤不平地說着,不禁苦澀地笑一聲,道:“你們都認爲是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她們幹的,那你們可有什麽證據?”
紫雨和彩芝一怔,紫雨連忙說道:“聖女,這些花瓣平日裏就是她們采摘回來的,不是她們是誰?”
顧畫蕊淡淡地說道:“是她們親自采摘回來的,可并不一定是她們幹的呀。”
紫雨的臉上,都快要擠出一灘苦水來了,道:“聖女,你對她們,真的是太信任了,爲什麽到了這個時侯,還替她們說話呢?”
她心裏不由得慨歎不已,聖女就是太善良了,對什麽人都很容易信任,要知道,這樣的性格弱點,在這樣的世界裏生存,真的很容易被人整死的呀。
顧畫蕊淡淡地看了她們一眼,其實她們的擔心,也挺有道理的,不過許多事情,都不能隻看表面,而不進一步分析深層原因。
或許,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是真的被人收賣了,敵人想借她們的手,謀害她。
但是,也有另外一個可能,那就是敵人故意下套,在暗中搞渾水,讓她們自亂陣腳。如果是這個原因的話,她就處置了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她們,不僅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她們無辜,敵人他們也會大快人心。
總之兩種可能都有,在沒有拿到确切的證據之前,一切都不能輕易下定論。
她白了兩人一眼道:“有可能,她們是你們說的那個樣子,但是也有可能是敵人在暗中搞渾水,混淆我們的視聽。但是無論如何,這件事情我們目前還不能聲張。”
紫雨和彩芝聽了,都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們細細地斟酌了一下,覺得還是聖女分析得周到,不像她們,一昧地認爲,這樣的事情,就是一分和二分她們幾個人幹的。
“對了,剛才你們出去拿藥的時侯,有沒有人看見你們?”顧畫蕊忽然又問。
紫雨搖了搖頭道:“沒有。”
“既然這樣,那這件事情,你們就暫時替我保密吧。接下來幾天,我們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繼續泡這樣的花瓣浴。”
紫雨臉上禁不住一陣苦澀,她想起剛才自己和彩芝沖進來時,看見聖女身上那恐怖的情景,至今仍心有餘悸,擔憂地說道:“可是,聖女,你不能再泡了,萬一出了什麽問題,讓敵人得逞了,那可怎麽辦?”
顧畫蕊笑了笑道:“既然知道了敵人在暗中做手腳,我們就要提前做好準備,哪會讓他們有機會下手?”
紫雨和彩芝郁悶地點了點頭,不過心中卻依舊充滿了疑惑。
顧畫蕊低下了頭,小聲地和她們,商議了一些應對的計策,紫雨和彩芝聽了,雖然覺得不是很明白,但還是點了點頭。
晚上,顧畫蕊躺在床上,睡夢中,幾次夢見左肩上那隻金色的彩鳳,張牙舞爪地從她的肩上飛出,然後發出無盡的威怒,屋子裏彌漫着無盡的黑氣。
那隻彩鳳,有黑色霧氣的包圍中,朝着她發着怒威,顧畫蕊在夢中吓得瑟縮發抖,她擡起頭來,慢慢地發現,那隻金色的彩鳳,逐漸變成了一隻黑鴉,最後慢慢地消融,與那黑氣,逐漸融爲了一體。
顧畫蕊醒來之後,想起了那夢中的情景,禁不住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好好的,怎麽會做這種莫名其妙的惡夢?
要知道,肩上的那隻彩鳳,是她與生俱來就擁有的,是很祥瑞的象征,更是聖女血統的标志,她這麽多年以來,從來就不會做過這樣的夢,爲什麽卻是偏偏湊巧在這個時侯發生?
難道,是那些花瓣浴的問題?
她點起了蠟燭,借着那微弱的燭光,低頭看着肩上那隻彩鳳,還好,它還是靜悄悄地在裏面。
顧畫蕊這才安心了下來,剛才自己在夢中所見,不過就是一場虛幻的夢境罷了,何須想太多?
第二天一大早,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她們,又像往常一樣出去采摘花瓣,回來之後就做成了花瓣浴。
晚上,顧畫蕊将紫雨和彩芝都叫進了浴室裏,然後将門窗全都關上。
顧畫蕊讓彩芝站在門邊,密切留意着外面的動靜,自己則和紫雨,走到了浴池邊。
顧畫蕊挽起了自己的褲腿,将自己的一隻腳,伸出了浴池裏浸泡,這是她昨天晚上和彩芝她們商量好的計策,因爲知道這花瓣有問題,所以她隻讓自己的一隻腳做試驗。
看着顧畫蕊這個樣子,紫雨的神經繃得很緊,隐隐地擔憂了起來,道:“聖女,要不我來吧?”
顧畫蕊沒有答話,她十分認真地觀察着自己腳上和小腿上的變化,大概經過半個時辰之後,一陣難耐的瘙癢之感,從小腿上傳來。
顧畫蕊看到,她的腳背上,小腿上果然又起了一道道紅疹,而這些紅疹,跟昨天晚上,在她身上起的是一樣的,越是用手去搔,就越是疼痛。
顧畫蕊讓紫雨拿過藥來,在自己的小腿上和腳背上搽了搽,不一會兒之後,瘙癢感逐漸消失。
紫雨皺着眉頭道:“聖女,這件事情我們不能這麽放任下去了,還是将一分和二分,三分,四分她們,抓起來問個明白吧。”
顧畫蕊苦澀地笑道:“我們可不能打草驚蛇。”
她見彩芝還在門邊看着,就将她一起招呼了過來,對着二人說道:“明天她們出去采摘的時侯,你們就悄悄地跟着她們,看看她們有什麽異樣。”
紫雨和彩芝一聽說要讓她們去跟蹤人,臉色就苦了起來。
“聖女,如果我們兩個出去了,你在聖殿裏面,發生了什麽危險,那可怎麽辦才好?”
顧畫蕊白了她們一眼道:“難道你們在聖殿,敵人就不敢下手嗎?”
要知道,敵人如果真的想對她下手,随時随地都可以,而不必等兩個侍女離開之後才下手。所以她們在不在聖殿,都無所謂,她自己防備就好了。
想到這裏,忽然又說道:“其實,我目前最信任的,就隻有你們兩個了,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我才派你們出去的。”
一毛他們十二個人,雖然也值得她信任,但是不管怎麽說,他們跟一分和二分她們幾人,都是從奴隸市場出來的,所以一分和二分她們的事情,在還沒有下定論之前,還是不能讓一毛他們知道的,這件事情,隻能全部由紫雨和彩芝去做,這也是她對她們兩人的信任。
紫雨和彩芝深知自己責任重大,鄭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在一分和二分她們出去了之後,她們就按照顧畫蕊的吩咐,悄悄地跟在了她們的身後,暗中留意着她們的一舉一動。
不久之後,她們回來向顧畫蕊報告,表示沒有什麽異常,一分和二分都是去山野間采摘的,她們也沒有發現什麽可疑人物。
顧畫蕊皺了皺眉頭,敵人如果真的想做手腳,不會那麽輕易地就暴露自己的,還是等先觀察幾天,再下定論吧。
這天晚上,她依舊又像昨天晚上一樣,等一分和二分她們四人弄好花瓣浴之後,她就把紫雨和彩芝叫進來,關上門窗,然後把小腿伸進浴池裏做試驗。
這次的結果,依舊像昨晚一個樣,伸進去沒多久之後,腳上就起了紅疱,十分瘙癢難耐,顧畫蕊将藥搽在小腿上,瘙癢感這才慢慢地消失。
紫雨十分氣憤地說道:“聖女,你何必這樣折騰自己呢,反正這些花瓣,是真的有問題的,你連試都不用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