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斷人财路

她自然也聽見了他的那聲歎氣。

起始很突兀,收尾也很突兀。

大約是不想讓她聽見吧。

顧畫蕊依在他的頸窩處,閉着眼睛,聽着亭子外面貌似有些小了的雨聲,感受着身邊的人溫熱平穩的呼吸,忽然就有些沉迷了。

她不知道以後的路該怎樣走下去,隻知道這一刻,隻這一刻,她想好好放松下來,享受前世的遺憾。

顧畫蕊的眼睛靜靜的合上了。

這次是真的睡着了吧。

院子内,水袖站在屋外屋檐下,焦急的眺望着外面。

小姐還未回來,此刻下了大雨,月濃卻也沒有拿傘就去藥房煎藥去了,也不知道兩人此時是否平安無恙。

她其實很想拿把傘就沖出去找人,然而若是獨留夫人一人在這裏,着實又很危險。

水袖在屋檐下面來回踱了兩步,她性子不似月濃,本身就是個直腸子,雖然聰穎,卻不如月濃心細,再加上也不知道夜禦天來過的事情,便是想着再過半刻若她們還不回來,她便當真要去外面去尋了。

正這樣想着,院子門口忽然就出現了一把傘,傘下的人微微擡起頭來,露出半張面孔,水袖定睛,沒想到卻是水月。

“你來做什麽。”

水袖口氣算不上很友好,顯然是還在爲水月當初私自離府的事情不滿。

“我來找小姐和……将軍。”

水月道。

她在院子裏面跪了一會兒,還是打算來夫人這裏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上忙的地方,誰料路途一半便下了大雨,她想着怕有用到傘的地方,便回去拿了傘這才出來了。

“将軍?夜将軍?”

水袖一怔,問道。

“是的。”

水月點頭,她還不知道将軍說去尋小姐可有尋到,如今下了大雨,天公不作美,她跟了顧畫蕊一段時間,也知道她有些懼黑,還頗有些擔心。

“夜将軍來了,是來找小姐的嗎?”

水袖這才反應過來,看來将軍對自家小姐還是很在意的,基本上每天晚上都會光顧相府……啊,這真真是好像采花賊啊。

水月左右看了看院子,也隻聽見水袖一個人的動靜,便猜測小姐不再這裏,将軍必是卻也别處尋了,于是便道:“他們不在這,現在下了大雨,我去找他們去。”

“等等!”

水袖連忙叫住她,“你先去找月濃吧。”

“可是……”

水月原本便是夜禦天那邊培養出來的死士,凡事自然也是以夜禦天和顧畫蕊爲中心着想,此時頓時是有些猶豫,

“月濃去藥方煎藥了,這藥是給夫人飲的。”

水袖見她這樣,便解釋道。

水月雖是擔心夜禦天與顧畫蕊,但還是分得清主次之人,當下便道:“好,那我先去找月濃,将藥送回之後再說吧。”

說着也許是平日裏看月濃叮囑水袖慣了,此刻也是稍有不放心,補充一句,“好好照看夫人,可不要有什麽閃失了。”

水袖一聽這典型月濃式的口吻,就知道她是跟誰學的,然而也沒什麽辦法反駁,索性破罐子破摔,趕緊道:“那你快去吧,放心我會照顧好夫人的。”

水月聽了她的保證,這才點點頭,撐着傘,轉身出院子去了。

藥方離院子算不上太遠,水月在相府待了這段時間,下人幹的活她也跟着月濃與水袖做過了一遍,因此對相府大概還是比較熟悉的,不像顧畫蕊直接足不出戶,整日愛在院子裏面曬太陽看書。

她出門走了一段距離,便看見了藥方,裏面冒出陣陣煙氣,看來月濃是已經在煎藥了。

水月走到門邊,推開門,便看見月濃望過來,見是她,才溫溫一笑,道:“水月啊,你走路真的是沒什麽聲音呢,差點吓我一跳。”

水月是死士,自然輕功得到家,因此平時走路時也因爲習慣,所以腳步放得很輕,也難怪會吓到月濃。

她搖搖頭,關好門,将手上的傘放到門邊上:“抱歉,我下次會注意敲門的。”

“我還在擔心你不會來呢。”

月濃一面往火爐裏添了幾根柴,一面掀開藥罐看了看裏面藥的煎煮情況,“還好,再過一會兒,就能煮好了。”

水月站在門口,看着月濃的動作,忽然問:“月濃,小姐她是個怎樣的人呢?”

“小姐?”

月濃放下蓋子,想了想,笑道,“自然是個很好的人啊,水月,你也待在這裏這麽多天了,眼見爲實,這種東西你又何必問我呢?”

水月垂着眼睛沒有說話。

她自然知道小姐是個極好的人,對下人也是很好的,甚至還允許她不必同其他侍女一般行禮,做自己喜歡做的便好。

然而她隻是想知道,能讓将軍這般歡喜的女子,究竟最讨喜之處是在哪裏呢?

月濃看了一眼站在門邊的水月。

水月臉上的表情她是很熟悉的。

同樣的表情,在水袖追問小姐爲何要拒絕夜将軍的時候,小姐臉上的表情是一樣的。

無奈,落寞,慶幸,愛恨交織的表情。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月濃才打破了沉默,道:“好了,藥煎好了,我們先将藥送回院子吧。”

“嗯。”

水月看着藥罐上面蒸騰而上的水霧,滿屋子的中藥香氣,上前替月濃拿棉布包住了藥罐的把手,擡了起來,“燙,還是我來吧。”

月濃輕聲道謝,從一邊拿了一隻瓷碗端在手裏,順手撿起方才被水月擱在門口的傘,問:“你不怕燙麽?”

燙?自然是怕的,哪裏會有人是不怕燙的呢?

水月端着藥罐的手頓了一下,嘴角微微露出一個笑容。

“有棉布隔着,還好。”

其實啊,哪裏跟棉布有什麽關系。

是習慣了啊。

暗衛營的日子總是很苦的,尤其是死士。

水月初入暗衛營的時候是多大呢,她自己也記不大清楚了,大抵便是八九歲的樣子吧。

那時候她還隻是南國交界外的街邊一個沿街要飯的乞兒,南國也多毒蟲毒瘴,邊關之人也多半都是鐵石心腸,賞口飯吃已是實屬不易,要說真金白銀更是難上加難,再加上有個别心思歹毒的人還會放出毒蟲惡犬咬她羞辱,因此在那時的日子是異常難熬的。

那日,她坐在街頭,面前擺着隻破舊的木盒,期盼着能有個好心人停下來,給她一隻饅頭,或是一點銅子,已經兩天沒吃飯了,水月雙手緊緊的抱着膝蓋,縮在牆邊上,身上衣衫褴褛,又冷又餓。

通常心腸好些,會賞她一些吃食的都是富貴人家的夫人或是小姐,她們路過她身邊,總是會用憐憫又慈愛的眼神打量她一眼,接着吩咐手下遞過去幾枚銅錢或是一份吃食,然而今天興許是不大走運,面前來來往往路過的都是飛奔而過的高頭大馬或是粗魯的男人,甚至有一兩次那馬蹄還險些踏到她身上來。

饑餓感越來越強烈,饑寒交迫恐怕說的就是如此了。

水月清了清嗓子,用微弱的聲音開口喚道:“各位老爺,夫人,請賞一點銅子吧,我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

她雖然衣着破爛,然而本身原也是正當人家的小姐,聲音自然是清脆好聽的,這一出聲,路邊頓時有兩三個人停下腳步,轉頭打量起她來。

“是個小妞?”

“整日看她在這裏乞讨,一直沒注意,原來是個女的。”

“身上穿的是髒了點,可是聲音還算動聽。”

其中一人走到她跟前,盯着她笑道,“還有這小臉……啧啧,洗幹淨了恐怕不會差啊。”

說着就要伸手去撩她的頭發。

水月猛的一縮,避開那人的手,她本就靠在牆角,如此再縮,脊背頓時撞在了牆上,撞得生疼,一片火辣辣的灼燒感。

“老爺,賞點銅子吧。”

疼得有些鑽心,她咬着牙小聲的開口。

街上不乏一些登徒子之類的人物,好些一起沿街乞讨的姑娘都被要麽是抓回去做了妾,要麽就是被賣去了青樓,因此她一直扮作男子,平日簡短道謝時也是刻意壓低聲音,今日若不是實在餓得不行,她也是斷斷不會說話的。

“銅子?”

那兩人對視一眼,哈哈大笑起來,“對啊,你可是銅子呢……何止銅子,将你賣去鴛鴦樓得到的錢财怕是夠我們享用好幾天了。”

“說不定還可以跟老鸨讨到她的初夜。”

另一個神情猥瑣,一雙鼠目緊緊的盯着她。

水月何曾見過這樣的架勢,然而縱使再看不懂形式,一聽他們提到鴛鴦樓便也察覺到不妙。

鴛鴦樓是當地的一家青樓,先前她有一些同伴因着忍受不了這樣的日子而前去投靠,與老鸨簽下賣身契,說的好聽,說是進去後隻做清倌,然而後事如何她這樣的外人自然是不知的,今日一聽這兩個男人的碎語卻是豁然開朗,果然清倌不過是個幌子。

她連忙站起來,拿過面前的木盒便想逃跑,無奈是縮在牆角坐久了些,再加上寒氣冷的煞人,她腿腳也跑不快,被其中一個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衣領,喝到:“你要去哪裏,還想跑?”

“好好看住了,這可是我們的财路。”

另外那個嘿嘿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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